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来原州,可以更好地了解情况,姜元意和冯首辅都是这样做的,谢容玄带着安哥儿、宁公主和萧丰齐来的路上,再三告诉他们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就得立刻回京了。
安哥儿三人都做到了。
结果原州知府一来,百姓们都知道了。
安哥儿恼,宁公主和萧丰齐也生气。
原州知府也是在视察中,发现谢容玄的身影,心头大惊,当即派人暗中关注谢容玄。
他自己也关注着。
没想到真有贼人,敢偷到摄政王和昭夫人头上。
他赶紧出来保护。
谢容玄也不装了,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本王的?”
“卑职下午巡察时,认出王爷,料想王爷和昭夫人定然有要事在身,所以卑职不敢上前打扰,刚刚见贼人意图对王爷和昭夫人等不利,卑职这擅作主张,前来保护,还请王爷和昭夫人恕罪。”原州知府句句诚恳。
谢容玄看姜元意,征求她的意见。
姜元意在这儿待了六日,该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也尽了一份自己的力量,现在就回京城,也是可以的,只是她还牵挂着彪子和二彪子这两个贼人,于是问:“知府大人,眼前这二人如何处置?”
“即刻押回衙门,好好审问。”原州知府道。
姜元意道:“那就麻烦知府大人了。”
“应该的。”原州知府立刻道:“来人,把两个贼人带走。”
彪子和二彪子二人见谢容玄的马车虽然朴素,但十分宽大,并且安哥儿还从里面抱出来一大包吃食。
他们以为谢容玄等人就是普通的富商,没想到他居然是摄政王,他们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尿裤子啦!”宁公主指出来。
安哥儿一脸嫌弃道:“介么大的人,尿裤裤,太丢银啦!”
“太丢人了!”宁公主道。
“嗯!”安哥儿又点头附和。
这两个孩子真可爱,原州知府笑了笑,然后道:“王爷,昭夫人,时候不早了,不若移步寒舍?”
谢容玄道:“知府大人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我们人数众多,实在叨扰,好在京城并不远,我们准备现在就启程。”
“夜间行路,属实不便啊。”原州知府道。
“官道畅通无阻。”谢容玄坚持。
姜元意补充一句:“就不劳烦知府大人了。”
原州知府只好答应。
谢容玄道:“知府大人,务必仔细审查两个贼人。”
“王爷放心,保准挖地三尺,给王爷一个交待。”原州知府刚刚也听到了彪子和二彪子的狂妄之言,他倒要看看是谁罩着这两个贼人的。
谢容玄道:“再会。”
原州知府行礼道:“王爷慢走。”
谢容玄转身姜元意:“夫人,上马车吧。”
姜元意温柔地对安哥儿三人道:“我们回去吧。”
安哥儿三人都有些不情愿。
姜元意道:“我们身份已经暴露,待在这儿会给老百姓带来不便的。”
安哥儿三人闻言看向四周。
老百姓们都已经下跪,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安哥儿三人见状,连忙一起点头。
几个人在官兵的保护下上了马车。
姜元意、谢容玄带着三个人孩子坐在车里。
谢平、春桃和车夫坐车辕上。
马车驶起来就有老百姓喊:“小民感谢昭夫人救命之恩!”
姜元意几人微微一愣,旋即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小女子多谢昭夫人赐药。”
“老身给昭夫人磕头了。”
“……”
“感谢昭夫人。”
“恭送昭夫人!”
“……”
一句一句感谢的话语传出来。
“母亲!他们在谢你呢!”安哥儿道。
姜元意笑着点头:“嗯。”
“媳妇儿,你做得真不错。”谢容玄道。
姜元意只是想要帮助一下老百姓,并没有想要回报,可是真的听到他们的感谢之音,她心里还是泛起了波澜。
她望向谢容玄道:“夫君那么厉害,我自然不能差了。”
谢容玄笑着伸手搂姜元意。
安哥儿都看习惯了,没有反应。
可宁公主和萧丰齐第一次见到男人搂女人,两个孩子不由得睁大眼睛。
谢容玄脸皮很厚的,只是望见两个孩子纯洁的目光,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姜元意,轻咳一声,道:“我和你们的昭姨呢,是夫妻。”
宁公主和萧丰齐点头。
“夫妻是可以搂搂抱抱的。”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
谢容玄又继续和两个孩子解释。
姜元意听着想笑,一扭头,看到安哥儿嘟着小嘴,她纳闷地问:“我们家安哥儿怎么了呀?”
“知府烦银,我都没有玩够,就回去袅。”安哥儿虽然是自愿回京的,可是心里对原州新鲜的日子,还是留恋的。
姜元意问:“那你还想玩什么呢?”
“玩好多。”
“现在也可以玩一些的。”
“玩什么?”安哥儿眼睛一下亮了。
“看星星呀。”姜元意把车帘子掀开。
没有丝毫遮挡物的满天繁星瞬间映入眼帘,比原州街道那里还要清晰明亮。
“哇!”安哥儿惊呼一声。
宁公主和萧丰齐闻言都看过来,一起哇一声。
谢容玄伸手将马车两边的车窗都打开。
凉风灌入,偶有虫鸣鸟叫和马车碾过官道的声音,越发显得星光璀璨,秋夜静美。
“母亲,肿么那么多星星呀?”安哥儿问。
萧丰齐道:“因为今日天气好。”
宁公主道:“因为星星出来透气。”
哥哥姐姐都说理由,安哥儿便也说出一个理由:“因为月亮不在家,星星出来看门!”
宁公主顺着道:“星星太小,看不住门,要一起看着。”
“一起看着,就不怕坏银啦!”安哥儿道。
“他们可以一起和坏人打架。”萧丰齐道。
三个孩子说着说着就说跑偏了,然后咯咯笑起来。
姜元意和谢容玄闻言也笑了。
谢平和春桃也相视一笑。
一辆马车载着欢笑声,在黑夜中行驶着,直到夜深了,才安静下来,三个孩子熟睡在马车里。
谢容玄搂着姜元意问:“困不困?”
“有点。”姜元意有些疲惫道。
“那就睡吧。”
姜元意旋即睡了过去,醒来时,居然躺在永平殿的床上。
“母亲醒啦!父亲!母亲醒啦!”安哥儿的声音响起。
谢容玄立刻出现。
姜元意看着谢容玄下巴的胡茬都冒出来了,不解道:“夫君……”一说话,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安哥儿道:“母亲你生病啦,父亲都吓哭好几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