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证据啊,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不就是谁说谁都有理。
而她又是女人,还是弱势的一方。
想到这一点,苏卉顿时镇定了几分,说道:“这屋子里有迷香,臣女昏迷之后一无所知,可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没有穿在身上了。”
“慌张之下,臣女就赶紧跑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追杀我。”
说着说着她又掩面而泣,哭的梨花带雨的,很是委屈的样子。
可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没有忘记给燕承昱身上泼脏水。
“我九死一生逃了出来,没想到殿下还要这样恶意揣测臣女的用心,难道是看不起臣女吗?”
“殿下你就承认了吧……”
燕承昱听着她与前世如出一辙的语气,都快气笑了,她还真是一心为了燕承叙,连自己也能放弃。
他以前一直觉得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不过燕承昱也是清楚,根本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和苏卉谁说的是真的。
那不如,从其他人身上入手。
燕敬冷眼看着这一切,满屋子的人,几乎都参与了这件事,甚至是他自己。
因为燕承昱和苏卉私下里会面,也是经过他首肯的。
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他也不好直接偏袒燕承昱,也只能看看他会怎么解决。
其实燕承昱有人证,可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用,一定还有什么破绽他没有找到。
燕承昱转念一想,问道:“刚才二皇兄说,你将他刻意引到了偏殿,他晕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当时你在哪?”
苏卉愣了愣,有些没跟上燕承昱的思路,不知道话题怎么转移到燕承炀身上来了。
“那个时候,臣女自然是在偏殿里。”
“那你是如何躲过迷香的,既然在偏殿,你又是怎么逃出去的,这些事情解释不清楚的话,你的话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啊。”
还没等苏卉反应过来,燕承昱继续问道:“你是见孤在前,还是见二皇兄在前?”
苏卉下意识地答道:“殿下……在前。”
燕承昱转头问燕承炀,“二皇兄,你在见到苏小姐的时候,她可有衣衫不整啊?”
燕承炀也看明白了,燕承昱这么胸有成竹,肯定是还有后手。
只要后边跟他没关系,他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
他脑子不行,可对趋利避害还是很了解的。
他看得明白,燕承叙此人不一定靠得住,还不如趁早下船,去坐另一条船。
他仔细想了想,确定那时候的苏卉没有丝毫异样。
燕承炀答道:“没有,她当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妥帖,神情平静,所以我才会没有怀疑她,后来才被迷晕的。如今想来,根本就是她故意为之。”
事情到了这里还算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可再往后就有些出乎燕承叙的意料了。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说,臣女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也要陷害殿下吗,臣女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又把目光对准了燕承炀,凉凉开口,“二殿下,您似乎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啊,真的是臣女刻意将您引到了偏殿吗?”
苏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的停不下来,“分明是你,垂涎于臣女的美貌,一直追求臣女而不得,见太子殿下走了之后就立刻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屋子里有迷香,弄成了这样一副局面。”
“二殿下,臣女说的对不对啊?”
听闻此言,燕承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也是他愿意与燕承叙一起说谎的原因。
他不是组局的人,但他却莫名其妙地成了这其中的一环。
等等,不会是燕承叙和苏卉想算计自己吧,所以燕承叙才假意帮自己,说是燕承昱想害他。
那哪是帮他啊,分明是帮他自己。
燕承炀狠狠地瞪了一眼燕承叙,看的燕承叙莫名其妙的,赶紧低声提醒他:“你发什么疯,这关过不去咱们两个都得玩完!”
“是吗?”
燕承炀说道:“那就都别活了,咱们一起死,不是一了百了了。”
燕承叙愣住了,他没想到燕承炀能这么简单粗暴。
他心里只想说一句话。
不是,他有病吧!
可在他愣神的这一会,也就再也没有阻止他的机会了。
“父皇。”燕承炀沉声说道:“儿臣刚才说了谎,事实并非是如此。”
燕敬自然是没有错过刚才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心里也大概有个谱了。
他道:“说说实情吧,朕会思考从轻发落的。”
“儿臣喜欢苏卉是真的,想要和她亲近也是真的,儿臣见苏卉出去就跟着过去了,但看见是樱秋姑姑带着太子也过去了,儿臣觉得没戏了,就想回去了。”
燕承炀接着说道:“可儿臣还是不死心,太子走了以后,还是去偏殿附近逛了逛,没想到苏卉突然出来了,还邀请儿臣进去。”
“不过儿臣承认,确实是被美色晃了眼,之后就是父皇看见的这样了。”燕承炀挠了挠头,说道。
“可布局的人真的不是儿臣啊,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燕承昱冷眼看着燕承炀,心道,你不明白也正常,恐怕大家想做的事都合到你身上了。
他大概明白了,他和裴陌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应该就是燕承炀。
而苏卉是知情者,她应该是事先配备了解药。
所以她只是被打晕了,清醒过来以后,看见这个情况,立刻就跑了。
不知不觉间,也间接算计了燕承叙一把。
“继续说下去,你跟叙儿又是怎么回事?”燕敬追问道。
“儿臣确实是晕过去了,但是儿臣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五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之后的事情。”
燕承炀顿了顿,看向了燕承叙的方向,又看到了神情自若的燕承昱,瞬间做了这个决定。
他咬咬牙说道:“本来儿臣想要说是实情,是五弟一直不愿意,说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所以儿臣也就被他蒙骗了。”
燕承炀嗤笑道:“可如今看来,分明是五弟想利用苏卉算计太子未果。”
“还利用儿臣替他遮掩,苏卉也是知情人之一。”
燕承叙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算计过太子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吧!”
“敢做不敢当是吗?”
燕承炀毫不客气地反问:“为什么,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因为你也想当太子啊。”
“又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燕承叙:“你……”
燕承炀不慌不忙地吐出了最后一句:“不然你为什么要派杀手,追杀苏卉呢?”
燕承昱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只是稍稍暗示了燕承炀一下,没想到他就能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还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呢。
可另一边的戚砚,就没有这么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