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是干支纪年,六十年一个轮回。
最近的一次,是1938年。
当时神州遍地战火,倒是比较符合。
李兴华摩挲着纸张上的弹孔,陷入沉思。
这么一来,这“姜先生”就更扑朔迷离了,他是民国时的人吗?看那词的意思,其在民国就已经很出名了。
但是自己见到的姜先生却过分年轻了,看起来顶多就是自己的同龄人,怎么可能是民国的人?
难不成“姜先生”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职位,就好像“皇帝”一样?
旋即,他又想到了卸岭的中兴之主,这一位太过神秘,知道的人,比如他爷爷,都不愿多说,不知道的都只当做一段传说。
这位中兴之主会不会就是“姜先生”?
蓦然,一道闪电在脑中划过——所有的牌子上都有个“姜”字!
李兴华霍然起身,兴奋的在书房踱步。
果然,果然,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卸岭魁首就是“姜先生”,自己爷爷当初应该也是“姜先生”的手下,现在爷爷组建749局和507所,正在召集那些“老朋友”,所以这一代的“姜先生”也就闻讯赶来了。
“天呐,我都发现了些什么!”
李兴华激动不已,谁能想到,在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下,还隐藏着另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还有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
最重要的,它还掌控在爷爷手中。
李兴华拿出兜里的珍珠,其正放出湛湛明辉,拿出的那一刻,整个书房仿佛都亮上了几分。
摩挲一下,他两步来到电话前,深吸两口气,开始拨号。
嘟嘟两声后,电话接通。
“喂?这是黑风口临时考古指挥部,你找谁?”
“我是李兴华,快把我爷爷找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
“……就是这样了。”
街边面馆里,顾云舟长篇大论说完近代历史,拿起茶壶,对着嘴吨吨吨喝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姜钟感慨万千。
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1937的时候,鬼子其实只有几个师团,能打的不多,后来那七八百万军队都是打到白热化了,然后各种征兵,老人孩子都算上了的。
而姜钟当初一举摧毁他们所有高层指挥人员的行为,却让他们的指挥人员直接断层,数十万军队群龙无首,开始了各自为战。
张瑞锋携大胜之师,一路追亡逐北,愣是把他们赶到了浦东,收复失地无数,直到对方的舰炮发威,飞机再度起飞,这才被遏制住。
但就是这一下,张瑞锋不仅天下闻名,就是在国际上都声威赫赫,各大军校甚至把这一战搬上了教科书,各种研究,却始终无法复刻,以为是人创造的奇迹。
史称“三七大反攻”。
后来嘛,花公就勒令退兵,开始舔着脸谈和,结果人家要他赔偿损失,死了这么多将领,你算算多少钱吧?
你要别的可以,你要是要钱,那还不如要了花公的老命,因此呢,就开始了谈判,最后说定,缴获的装备归还,浦东也别想拿回去了,还有各种不堪入目的通商条令……
这事一出,天下哗然。
明明打赢了,怎么跟他妈打输了一样?这他妈什么道理?
天下人都失望备至。
这时候袁公振臂一呼:和平是从斗争中得来的,绝不是从谈判桌上能得到的。
得到了极大的拥护。
当时,花公刚回金陵,正美滋滋前去签字呢,李恪良和张瑞锋突然杀出,重演了一次那个什么,然后这谈和就谈崩了。
轰轰烈烈的大反击开始了。
当时鬼子正空虚呢,都慌得一批,军心士气低落,无形中抹平了装备上的巨大差距,只要不在沿海打,交换比相当可观。
时下,北有袁公十帅,南有张李二将,迅速控制住了局势,将之挡在关外。
可对方毕竟还是有些底蕴的,所以一直在打拉锯战。
因此,这次的历史上,虽然我们抵挡的十分艰难,但他们也并没有机会大肆突进,直到1945年,李梅先生开始了史上最宏大的烧烤晚会,然后飞机生下了两个孩子。
内战时,因为南方有了李恪良这些年打下的基础,所以更加摧枯拉朽。
神州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李恪良又率领部下去了北岛。
这些年,他们能把对方挡在关外,北岛杨单的起义军也功不可没。
后来,在多方势力掣肘之下,杨单将整个北岛和本岛小部分纳入版图,边境在福岛附近,然后宣布了汉委民主联邦(那三个字不好写)的成立。
于是局势便明朗起来,神州、汉联依附毛熊,原本的四岛则认白头鹰做了义父。
但是,四岛这次并未如历史上那样全身而退,因为神州事宜处理的极为顺遂,百姓也没有遭受蹂躏,所以余力尚存,因此袁公便要求战败国赔偿。
有老大哥撑腰,加上白头鹰刚刚付出极大的代价在宝岛收了义子,于是面积1.9万平方公里的四国岛就成了神州的一块飞地。
然后历史上的四岛就变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了一个岛加半个岛,看来以后不能叫四岛,得改名叫樱花了。
还有个比较要命事情,那就是神州原本的56个民族,突然变成了57个民族……
这让姜钟感觉浑身有蚂蚁在爬一样。
记忆中的那首歌,也变得拗口起来——五十七个星星,五十七支花……什么嘛这是。
除此之外,姜钟还了解到,杨单他们面临的局势依旧紧张,一会儿亲熊,一会儿亲鹰,左右摇摆,看起来,跟神州一样,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姜钟目光深邃。
未来十年,那两个庞然巨物是没时间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的,可到了九十年代,选择的余地可就不多了。
要么就是学樱花认爹,要么就只能与神州同仇敌忾。
这种事,在姜钟这里根本没得选。
那段时间虽然难过,可熬过去之后,就是天高海阔,反之,最好的下场也只能是别人的傀儡。
把缺失的历史补足,姜钟就打算结账走人,一摸兜,嗯,没钱。
“老板,您这收大洋吗?”
老板一看,“呦,这位爷,这东西您得去潘家园啊。”
意思是说,没有专业知识,辨别不出真伪,小本生意,不值当冒险。
姜钟了然,又取出一锭银子,“银子收么?”
“这位爷,您别拿咱寻开心了。”老板是个有眼力见的,一看这情形,知道准是出门忘带钱了,“这么着,两碗面算我请的,就当交个朋友。”
“一码归一码。”
姜钟摆摆手,“给你就拿着。”
“我这也找不开啊。”老板哭笑不得,“要不咱就先记在账上,什么时候您得空再来,一并算。”
这老板是个妙人,姜钟多看了两眼,“那行,谢谢老板了。”
临出门时,看了看柜台旁的招财树,对老板说:“这东西,放北边,保管你生意兴隆。”
老板唱个喏,“借您吉言。”
送走这奇怪的两个人,老板摇着头回去收拾桌子,再看到柜台旁的招财树的时候,就莫名觉得有点别扭。
他本来也没太在意,这都放了几年了,能有啥别扭的?
可姜钟的那句话时刻萦绕在耳边,慢慢的,老板心里就开始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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