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还在滑行,我点开了白清浅的微信头像。
白清浅:堂口的仙家和“花开富贵”的妹夫达成了暂时的和解,他暂时不拦车了,但是今晚我要下去找到他,给他做超度。
我:你们到哪了?
白清浅:还没出河南省呢。
我:你打算到哪做超度?
白清浅:走着看吧,走到什么地方算什么地方,时间适合了就找个服务区进去停一下,下去找到她妹夫,尽快把事情给办了,办完继续走,明天天亮之前必须到老家,过了中午12点就不能去坟地了,不好。
我:你们这一路都要开车赶路了?
白清浅:有两个司机换着开呢,后面还跟了一辆商务车。
闲聊了几句,晋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是特别特别的客气,在电话里尊称我为老师,关切的说道:“老师我看您乘坐的航班已经降落,赶紧给您打个电话,我在国内达到口等您呢,一会儿您出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我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是一件蓝色的短袖外套。”
这介绍的真够详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对晋澈说道:“你叫我一念就行了,可别叫我老师,受不起啊,我先出来,一会儿见。”
“好的,老师,一会儿见。”
黄小跳兴奋的化作一个虚影蹲坐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还哼起了海来阿木的一首流行歌,看得出来,它的心情不错。
下了飞机才感受到江西的闷热,都快五点了,还是给人一种热得难受的感觉。
出机场的时候,我还担心找不到晋澈,黄小跳告诉我不用担心,它知道哪个是晋澈,这不禁让我有点疑惑,黄小跳又开始给我炫技,称自己是黄大仙,会算!
和晋澈一见面他就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还问我抽不抽烟,总之对我的热情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主动帮我拉行李箱,走向停车场的路上,晋澈有点小激动的说道:“我堂姐,就是微信名字叫‘花开富贵’的那个,你的读者啊,她把你写的书推荐给了我爸,让我爸看,我爸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得知堂姐联系到了你姐姐,你姐姐又那么厉害,一眼就把我家祖坟的事给看出来了,我爸听说后当时就表示这事一定得请你姐姐来办,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把事办明白了就行。”
我忍不住叹息道:“事是能给办明白,但是这个个事也是真的折腾人,我姐说你们家族有三个非正常死亡的,得挨个超度安抚,消除他们心里的怨气。”
“是,我听说了,我二叔家的堂哥,有个儿子,叫晋杰,13岁那年跳楼了。”
“他是你堂哥家的儿子啊?”
“是啊,我堂哥是我二叔的儿子,他们在河南那边定居,自从他儿子跳楼之后,两口子精神萎靡不振,这几年过的越来越不好,先是我堂哥被查出来糖尿病,然后没多久就和嫂子离婚了,嫂子离婚之后很快又嫁了个人,听说那人家暴,没过半年又离婚了,回来和我堂哥接着过,虽然重新凑合到一起了,两人感情也是不合,这两年过的啊,是一天不如一天,你说这跟他孩子跳楼有关系么?”
我很肯定的说道:“这事绝对是有直接关系的,而且关系很大,小杰跳楼那天晚上,你堂哥和你堂嫂正在家里吵架,因为小杰考试没考好,两口子都不想去开家长会,觉得丢人挨骂,两人争吵的时候说了一些过激的话,这才导致小杰一时冲动跳楼的,跳楼之后这孩子怨气很重,影响到父母的运势、身体。”
闲聊之余已经来到了停车场,晋澈开的是一辆宝马3系,他帮我拉开后排车门,意思是让我坐后面。我回绝道:“没有别人,就咱们俩吧?”
“对。”晋澈说道:“我就是过来专程接你的,从机场到老家还有一百多公里呢。”
我关上后排车门说道:“我坐副驾驶就行了,咱俩聊天还方便,你真不用这么客气的。”
晋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您是贵客,又是我们家请来帮忙的,怠慢了就不好了。”
我自己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下来说道:“走吧,没那么多规矩。”
上车之后,晋澈开车出了停车场收费站,扫码付款之后关上车窗继续问道:“我们家有三个非正常死亡的,这个侄子小杰算一个,那第二个是谁?”
“我想一下啊,‘花开富贵’的妹夫,你应该叫什么?是你的姐夫吧?他是重病住院,后来家里人拔管放弃治疗的。”
“我二姐。”晋澈轻叹一声说道:“我家里是兄弟三人,我是最小的,你说的这个人是我二姐夫,他那纯属自己作死的,死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怎么回事呢?”
“我二姐夫这个人特别喜欢喝大酒,平时日常就一天三喝,早餐得喝二两,中午三五瓶啤酒,晚上半斤白酒打底,菜好点或者是有个人啥的,那就得是一斤开外了,好多年前就查出来肝硬化,医生劝也不听,有一天自己在家喝高兴了,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当天夜里就送ICU去了。”
“没救回来?”
“救回来了……唉!”晋澈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那次进ICU是脑溢血,花了好几万是救活了,也落下了病根,腿脚不利索,就这样还没能管住嘴呢,回来消停了几个月,又开始喝了。第二次喝进ICU又花了好几万,医生说有病根,再加上这次脑溢血比上次还严重,做手术的风险很大。”
听到这,我也意识到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晋澈继续说道:“我二姐也是个狠人,问了医生抢救之后能恢复成啥样,听医生说可能是半瘫后,果断放弃治疗,让医生从ICU把人推出来,但是那架势,我二姐恨不得让人直接把他推太平间去。”
黄小跳在潜意识里和我沟通说道:“他二姐绝对是个狠人,在家里有话语权。”
我随口问道:“你二姐是不是在家里特别厉害?属于话事人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