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某这些年悟刀,共创出八式刀法,如今正在领悟第九刀,这天刀八问,还请阁下品鉴。”
宋缺身后随奉九侍。
每一位侍者,身负宝刀一柄,只因这天刀八问太过强大,哪怕是神兵利器,每一柄,也只能承受其中一问,再也无法承受第二问之威。
“那倒巧了,陈某自创的剑技也有九招,这第九招万剑朝宗,也是正在完善。”
“看刀了,第一问,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宋缺一道刀光击出,好似划破时空一般,让人行走历史长河,陷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气势当中。
陈宇心中大为兴奋,这不是照搬前人古法典籍,而是由自己思考创新的独立刀式,果然够新奇。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可借助和宋缺的交手,达到触类旁通、出奇不意的效果。
“来的好,看我神剑八法第一式,剑光乍现。”
陈宇出言提醒,一道流光般的剑芒划破虚空,迎着刀光斩去。
比起破开历史时间长河幻象的刀势,这打开空间裂痕,后发先至的极速剑芒,似乎更加强大。
“阴阳三合,何本化无?”
“剑衍虚实。”
两人鱼跃而起,立于虚空,刀剑轮转,庞大的劲气四溢,犹如海啸聚拢,让这本是平静微山湖,凭添数百米巨浪临空。
惹得本想靠近围观的各方势力,纷纷远行。
仅仅两合交手,两人斗志昂扬,越发起兴。
“地方九则,何以坟之?增城九重,其高几里?焉有蛅龙,负熊以游?”
紧接着,宋缺三刀连出,以舒胸中之疑问。
“剑主生灭,剑意横空、剑镇山河。”
两相交手,余波震天,激荡的翻天巨浪,犹如瀑布大幕一般横挂在微山湖前。
陈宇手持天问神剑,一一解答。
阴阳无实,如何参悟?
剑衍虚实,由虚化实。
大地无边,如何埋葬?
剑主生灭,葬于归墟。
天有九重,如何丈量?
剑意横空,以剑量之。
龙熊合力,如何破解?
剑镇山河,勇力压服。
你自有千般疑难杂症要解,我唯有一剑一心,可搬山、倒海、降妖、镇魔……
“好解释,阁下果真是吾辈中人,此等解释,也正合宋某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之道心。”
宋缺心中惊喜。
又是三刀连出。
“一蛇吞象,厥大何如?天式纵横,阳离爰死?女娲有体,孰制匠之?”
这刀势盎然,一刀比一刀凌厉,一刀比一刀意境深远,更加之,一刀比一刀想要得到明确的回答。
三刀近前,陈宇六识感应,凝重异常,哪能不如他意。
天问神剑遥指。
“剑灵化心、一剑隔世,剑主天地。”
三招无上剑法使出。
“利大熏心,坏我初衷?”
“心中唯剑,剑即我心。”
“天道自然,主众生死?”
“我持一剑,剑隔阴阳。”
“女娲创世,其从何来?”
“剑开天门,演化天地。”
三刀过后,两人纷纷退回自己的座舰,微山湖湖面之上一片狼藉。
片刻,休息之后,一柄从未面世的长刀,被宋玉致呈到宋缺面前。
“秦王殿下似乎有些不够尽兴。”看到千丈之外,陈宇一脸意犹未尽之态,宋缺紧握长刀。
天人大宗师,目力自非常人可比。
实际上,他的第九问刀法早已琢磨了出来,可这式刀法,哪怕借助神兵利器施展,也依旧会让神兵断裂损毁。
神兵断裂,招式无可控制,自然也就算不得真正习成。
宋缺无奈之下,集整个宋阀之力,于天下苦寻十年,寻找良材,锻造宝刀。
如此,在月余之前,宝刀已是锻造出炉,却也不过只是半成品,还差地火、寒水淬锋。
可对手难求,错过此番,不知又要等上几年?
虽有意用此刀与秦王拼上最后一式,却也有些不舍。
陈宇也是同样,天问神剑一剑之力,承受不住神剑九法最后一法的力道,遂借助万剑之威,分而合一。
奈何刚刚突破,还未将元神打磨到圆润如意,致使剑势施展之后,难以控制。
“阀主有心了,切磋之事,随时可为,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若是无甚要事,来我客船之上品一杯香茗如何。”陈宇邀请。
宋缺自然不吝请辞。
带着宋师道和宋玉致,飞身掠了过来。
……
一入客船,宋玉致灿若星辰的眼眸便不住的朝着寇仲看去。
之前他与屠叔方的交手,可是被此女全程看在眼里。
如此年轻,又有可以比肩自家二哥的实力,是个少年英才。
更听人说,他和徐子陵一起,习武不足一年,修炼的也是江湖上最为着名的,四大奇书之一《长生诀》。
说不定有机会步入爹爹这一级数的高手之列。
被人盯着,寇仲心生感应,侧目相望,双目对视在一起。
看着如精灵一般的宋家三小姐,心神一动,做了个鬼脸模样。
逗得宋玉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客房中高手的感知,然作为“长辈”,没有人理会“二小”的顽皮之举。
倒是跟随兄长李世民一起前来的李阀大小姐,不知为何,银牙轻咬,心中莫名吃味了起来。
那寇仲在注意宋三小姐之前,视线总是在她身上打转儿,她又怎会不心生感应?
……
“秦王殿下自杨广三征高丽之前,便已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今次重出天下,可是为了逐鹿之事?”
“若有共逐隋鹿之想,岭南宋阀可倚为助力。”
宋缺开门见山,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其中,秦王府坐拥西北,势力强大是其一。更重要的则是陈宇的气势武功,兵法谋略,早已令他心中折服。
换做是旁人,哪怕是宁道奇、毕玄、傅采林,也不被它放在眼里。
“多谢宋阀主好意,实不相瞒,若非陈某自身修行出了一些变故,又遇强敌压制,时不待我,否则以北地三十万带甲之士,战将千员,枕戈待旦,再由本王亲自督军战阵,这天下,早已是落入囊中,又怎会让这杨广霍乱多年?”陈宇倒没想这位傲气凌人的“天刀”宋缺竟如此直接,略一讶神,诚心诚意的回道。
“是何敌手,这个世上,还有让秦王殿下也无法打败的敌人么?”宋缺好奇,战意凛然。
“这次敌人太过强大,说不得日后还要寻阀主做一助力。”陈宇试探着说道。
“能让足下也无可奈何之人,宋某正想见识一番,到那时可别忘了传讯前来。”宋缺不露痕迹的允下此事。
“哈哈,那是自然,待决战之日,定然临门恭请,不过话说回来,此事倒是不急于一时。”陈宇应和。
转瞬间,眉目轻锁,言及他事。
“当务之急,还是要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安定,以令四海升平。”
“中原各地纷乱日久,陈某却无精力耗费于此,若无能人镇世,一统九州,终归山河破碎,亲人乱离。”
讲及此,陈宇气势微颓。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如今已成达者,却又有些无能为力……
“二凤倒是惊才绝艳,然却不为阀主所喜,如今陈某又收弟子,半年间,也在江湖上搅风搅雨,不知可能入得阀主之眼。”
龙凤猪,天朝帝王天花板级别的无上存在,在这里,却被宋缺嫌弃血脉不纯。
“殿下新徒,武学天资自是超绝,然争夺天下,治理万民,亦非只靠勇武蛮力,宋某还要观察一段时日才行。若是殿下的肯让您的大弟子率军入局,岭南两广安南,共计一十九州之地,当全力助之。”宋缺看了一眼眼神稚嫩的寇、徐二人一眼,开出筹码。
“药师代我坐镇北地,东压始毕,西镇统叶护,还要收服高原上逐渐崛起的吐蕃,阀主当知道东、西突厥这两位可汗的难缠。”陈宇否决。
“也好,那就待宋某观察一年,若有能为,岭南定全力以助,已是离开多日,也该回了。”宋缺起身。
“阀主慢走,既然如此,那就和阀主定下这一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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