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青衣不无遗憾接的道:“不但是宗门弟子的时间不够,留给皓月宗的时间也不多。”
紫衣道:“时间上我保证足够突破桎梏,你该考虑的是尽快行动,望海城逸丹楼,过时莫悔。”
“这是什么丹药?”青衣急忙追问。
“返颜丹,吃嫩草总得打扮打扮吧?”紫衣传声音道。
青衣怔了一下,俏脸瞬红,啐骂道:死丫头,几百年不回来,一回来就算计亲姐姐。”
正事还得早谋,免得自打退堂鼓。
皓月家后山乃宗门禁地,宗门的太上长老均在此地清修悟道,其中有一处乃重中之重,除宗主及三位身份较高的太上长老外,任何人禁止入内。
外界只知其乃三位太上长老的静修之地,实则是皓月宗前宗主的养伤之所。
就算现任宗主青衣,若无难决之事,亦不曾常至。
一间密室内的蒲团上,正盘坐着一位一头发丝银白,盘绕于顶,一只木簪自然的别插在银发之中,慈眉善目,体态龙钟,一副风烛残年之状。
若追回岁月,其貌亦是倾国倾城,风姿卓越之姿,怎奈岁月如刀,人老珠亦黄。
岁月如刀催人老,端起放下一轮回。
青衣进得秘室内,上前施了一礼:“师尊!” 发自内心尊敬。
“可知二丫今在何处?”虽未开眸,但言语间和蔼而亲切!
老宗主视青衣姐妹如同至亲,当师尊的多喜不肖徒。
也难怪天下父母专疼不肖子了。
“师尊,十几年未曾向您老请安,您老只惦记着妹妹!”青衣故意装做食酸醋,语气酸碱,年虽已千岁,但在长辈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
老宗主那刻着岁月烙印的脸庞上,睁开的双眸,眸光暗淡无光,此刻闪烁金芒,眸望青衣:“听你这话,是有她消息了!”
她一生只收两个弟子,青衣温和端庄,而紫衣霸裂又乖张,两人性格恰恰相反。
她知道紫衣性格虽性烈,但不会轻易挑起事端,虽心中意难平,但宗门已决定的事,紫衣是不会去为违抗的,负气数百年而不回宗门,她并不担心紫衣会有性命之忧。
皓月宗虽已没落,但战力犹存,大宗门、大势力是不敢再去开罪皓月宗的,小势力、小门派,紫衣又不惧。
老宗主自知时日无多,重回巅峰也已无望。
人老了总忆起往昔,在临走前若能再见爱徒一面,也算了却一心愿。
“嗯”青衣点头。
老宗主叹息:“依旧不愿见吾!”
“妹妹说您老万年,他日再见。”青衣忙道。
老宗主心中明白,紫衣怨气犹在,自己万日都不曾有,还谈何万年!
人老了,气也没那么旺盛了,问道:“可曾说过什么?”
青衣嘟起红润小嘴儿,说道:“甩了个难题给徒儿,喝了杯茶就走了。”
老宗主见之,说道:“什么难题?说来听听,看为师能否为你做主。”
老宗主一脸慈祥,难掩心疼之色,也对紫衣的什么难题颇感兴趣。
青衣道:“师尊自是做得了主。”
青衣停顿一下,说道:“但太上长老们…” 青衣从妹妹那现学现卖,欲给自家师尊也下个套。
老宗主不解道:“这怎么还跟太上长老们有关系?”
她端详着青衣,心下自忖:大丫不同于二丫,做事有分寸,应该不是复仇之事。
于是接着说道:“只要利于宗门,万事可允。”
上钩了,青衣此刻心里暗自窃喜,她不但不动声色道:“自然是对宗门百利而无一害,可是… 唉,师尊,徒儿不知该怎么说得出口。”青衣故装难以启齿。
“是不是与重回中域有关?”老宗主也慎重问道。
“嗯!” 青衣颔首。
老宗主道:“宗门需付多大代价?你既然到此,那代价必是你所能承受的,不然你也会拒绝,更不会来此。说吧,只要利己伤他,或伤己伤他,在可承受范围内,为师皆允,为师虽看不到了,但你们有未来可依。”话语间,神色不免有些黯然。
青衣道:“师尊多虑了,是利他利己。”
“说来听听。”老宗主眼眸恢复清明。
“妹妹寻得一王体。” 青衣故装忧虑之色。
老宗主眸光雪亮,激动道:“王体几万年难出一例。”
老宗主此刻所想的是俩弟子是想让王体与宗门众弟子交合,以最快速度提升实力。
按宗门惯例,一男体最多只能与三个女子同修,担心宗门长老及太上长老干涉,故而忧虑。
所以她更是打了保票:“我皓月本是以双修立道,只要没伤害到宗门利益,皆可行,光大宗门,任何人不得干预,且穷尽毕生,这是祖师爷定下的宗规。
入我皓月,便以告知天大地大,皓月最大,你尽可为之,那些老家伙可比你们更在乎宗门,利于宗门,一切让道。世俗之念,不必在乎,合体修道乃我皓月宗旨。”
青衣闻之沾沾自喜,这算是套住了。
内心不免有内疚之感,但为了宗门,为了师尊能多延续千年寿元,这师尊她算是坑定了。
她还得再打个死结,解不开脱不掉的那种:“师尊,徒儿还没说妹妹她怎么想呢!…”
老宗主道:“不管二丫是什么计划,利于宗门乃重中之重,为师也为她让道。”
老宗主直接打断青衣话语,这下老宗主自己可是将自己套得更牢了,捆仙索 ,想解也解不开了。
于是青衣就把王体一事说了一遍后,说道:“妹妹说,飞升路一年内封禁。解禁遥遥无期,王体将在界域封禁前前往上界,桎梏将更难突破,怕是等不到宗门崛起那一天,而…”
老宗主摆手示意,青衣知师尊已经听懂了,眸带希冀等待老宗主回话。
老宗主自是明了,说道:“非得拉上那些老家伙当垫背?”
“师尊,宗门皆仰仗众位太上长老,我们这一辈可压不住中域那些老奸巨猾。” 青衣认真道。
“好,那些老家伙就包在为师身上了,那些长老可是你自己的事了。”老宗主一槌定音。
青衣道:“这是自然,徒儿自会劝说诸位长老。”
青衣面带忧色,续道:“可是师尊,你如何劝说师叔伯?妹妹说您老再活万年,您老人家不做表率,怕是难以说服,届时中域…哎。”
青衣话漏而不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