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旁边的伊莱合上了书,面带微笑的侧过头,问起来卓矢知不知道红教堂这个地方。
卓矢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这时,旁边的戚十一转过头来,微张檀口缓声说道。
“红教堂是位于东南侧的一个围墙型建筑,原本只是单纯的西方建筑,围墙也是后面才加上去的。”
伊莱随接上下一句。
“因为我们身处游戏,即踏入里面,所以官方就加上了围墙,里面通常会有两个监管者。”
卓矢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急忙问道。
“在监管者们不可以多放一些人手在里面吗?甚至把绝大部分的人驻扎在里面,不让我们进去。”
摇了摇头,伊莱轻轻笑了一下,说道。
“如果他们真的把大部分人放在里面,我们当然是没有办法进去的。”
“但是!这种行为无疑是鱼死网破的,如果他们真的敢这么做,那么这必然是一种破釜沉舟的行为。”
戚十一此时也插上了一句。
“而且在道德上,这也不是合乎情理的,我们这边人数比他们要多上一番。”
“一些寻常的兵法在这里也并不起到太大的功效,每个人都蕴含巨大的力量,但又不单打独斗,所以几乎只是点到为止。”
点了点头,卓矢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大受震撼。
他还没有见识过他们的伟力,所以并不明白为何兵法不能运用在这上面。
但估计到了之后应该就明白了。
前方的马儿蹄子不断踏着地面,清脆且响亮。
凯文扬着鞭子,但并未抽打在马上,只是不断抽着下面的地恐吓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的穆罗已经呼呼大睡,靠着靠背,头已经仰起来,瘫在座位上。
玛格丽莎则是不断的把玩着小巧精致的音乐盒不断调整着红色和蓝色的发带,有时也会无聊的拨弄身上的挂饰。
戚十一依旧看着窗外默不作声。
伊莱继续捧着一本书翻阅,嘴角依旧噙着笑,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
此时的卓矢正闭着眼睛,意识出现在了脑海当中。
保持大卫坐的姿势,漂浮在空中,就像在外太空一样,看着面前的两个雕像,一个是薇拉的,一个是艾玛的。
此刻,卓矢感到非常郁闷,艾玛依旧全身都被灰色覆盖,没有一丁点的颜色,不知道如果裂开后会给他什么。
自己得到的那一项天赋都没有用得上,自己又不是调香师,难不成还要跟薇拉说自己要当调香师吗?
而且现在薇拉的那个雕像比之前裂开了更多,但是依旧没有给他类似于技能什么的。
所以,卓矢初步认定为裂开就给天赋,之后极大可能不会再给。
无语的退出来后,凯文便叫他们下了车,中途休息一下。
玛格丽莎下车后便伸展着自己的躯体,原地拉伸了一番。
穆罗则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睡。
戚十一也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在原地打了一套不知什么名字的动作,辗转腾挪的,感觉很酷很帅。
凯文依旧像上次那样解开自己随身的食袋,放在手心上,马儿嘴巴一翻便全都包下。
一个姿势坐久了,感觉全身酸痛,卓矢就现在这个情况。
戚十一也看出来了,于是主动上前拉着卓矢跟他拉伸一下,顺便让他简单模仿一下刚才打的动作。
先一个扎马步,双手平行伸直,然后右手从下面顺到胸口,高抬腿,最后一脚踏出,脖子一扭,手臂向前推去……
嗯,很累,但是没有那么酸痛了,因为现在又酸又痛又累。
或许是动作做的太别扭了,即使是这样戚十一也没有上前亲自教学,说是什么只能身教不能言传。
卓矢心说你也没有上手教我怎么做啊,你只让我模仿你。
经过一段中途休息后,便又回到马车上了,位置有所调整。
自己和穆罗两个人在后面,其余都在前面。
穆罗见到是卓矢过来,瞬间也精神了,不睡了,于是就兴奋的压低声音,想同卓矢交流。
之前穆罗还记得卓矢夸过自己写的诗呢,这样的知音岂能错过?
这时,卓矢自己的影子和穆罗的交叠在一起,那一团黑乎乎的又蹦出来了。
那眼珠子一眨一眨的看着穆罗随即又顺着椅子爬到穆罗的衣角,快速晃了一圈。
那一团还想把前面的人也全部都贴贴,但是此时伊莱扭过头来,明明蒙着眼睛,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目光锐利。
那一团吓得又赶紧钻了回去,夹着尾巴逃跑了。
伊莱发现没有什么,皱了皱眉头,便又转过头去看书。
戚十一微侧着脸,显然也有所察觉,但不一会儿便继续和玛格丽莎有说有笑的交流起来。
“喂,好卓矢先生,高兴能再次遇见你,虽然我知道肯定能再一次见到你。”
“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下,因为我答应过了卢基诺,所以我才能这么肯定,哈哈,真有意思对吧?”
有些不明白穆罗的话题所在,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要小心一点,去了那里,比我那丛林还危险,就连那吸血的虫也没那么重要了。”
穆罗郑重其事的靠近,好心提醒道。
这一段时间三番五次的提醒,已经让卓矢感到些许的压力。
如果一往下面细想下去,就不由得感觉到这不是跟打仗一样吗?九死一生的概率啊。
“卓矢先生,请不要担忧,我们是你最坚实稳固的后盾,你应不会出事。”
伊莱的声音响起,卓矢压力顿时减轻不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能力在他。
但是至少有了一点安慰,就总比没有好。
“你那边有没有古董伞的消息?”
“抱歉,先生,没有。”
“你那边呢?威廉。”
“我把大船全都找了一遍,就连箱子我都搬开,然后卸下几块木板,依旧一无所获。”
“传我命令,我以船长的身份告诉你们。”
“任何找到一把来自东方油纸伞的人,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在我能力范畴之内,即便是半条命,我也搭给你们。”
一群人在幽暗的岛上忙碌着。
何塞此时打开怀表看了看时间,这时是下午一点钟。
按理来说,太阳应该可以将这片照亮,但是这边乌云比较多,有下雨的征兆。
所以整体上去显得十分幽暗,就跟临近傍晚一样。
“该死的,要尽快离开。”
“七点钟会有一场大暴雨,雷霆加闪电,这是天威吗?更糟糕的是,还会影响指南针的转动。”
随即何塞便跑了出去,跟着他们一同去寻找古董伞了。
“他们都在按照自己的职责在岛上寻找你带我来海边干什么,我可没有这闲心。”
萨贝达冷着个脸朝帕缇夏逼问道。
“我既然拿了人的报酬,我就应该干事,我也知道你那边部落的规则影响了你,但是我要给你看的是很重要的。”
两人结伴来到了海边,望着临海与阴影融在一起的远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什么。
而萨贝达也默不作声,等待着帕缇夏的下一步动作。
浅水区还立着残破的围栏,已经饱受海水的腐蚀,变得破破烂烂。
一个挂在上面的破布,随着看不出喜怒的风,无律的摇摆着。
帕缇夏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了率先准备好的木棒,头端包着纱布上面湿湿的,沾满了酒精。
划了火柴,点燃火炬,橙色的火焰出现在了两人的脸前,炙烤着面庞,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帕缇夏把火炬藏在后面蓄力,随后朝海边狠狠扔出。
火把火焰的颜色在通幽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瞩目刺眼,以至于萨贝达眯了眯眼睛,随后像是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吗?那个东西。”
“那可真是一个怪物,一个像极了神话中令人作呕的海上妖女,海女巫,海中大虫。”
刚才他们正是看到了那人身蛇尾的怪物,虽然能隐隐看到火把的光散射在潮湿鳞片上的反光。
但是那照的清楚的身体,披散的头发,枯瘦的身躯,还有那包胸的布,干瘦的爪子,邪恶真是太邪恶了。
“赶紧通知他们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就量抱团,不要再分散了。”
帕提夏也点了点头,遂和萨贝达一起跑回去。
而那原本背对着他们的妖女,此刻身躯缓缓的扭动。
露齿的微笑没有感受到友好,只感受到了如猎物一般的凝视,那被包裹住的眼睛也是邪恶的恐怖。
“好了,到了,前方再走几百米就是,祝你们一路上愉快,为你们祈祷。”
凯文在看到他们下马车后,摘下了自己的牛仔帽,祈祷一番便重新驾着马车离开了。
周围都是一些凹凸不平的小土包,偶尔几颗稀松的树。
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占平方米大概多的墙型建筑物。
他隐隐看见了锥形的建筑楼顶,24个小时仍旧不停转动的巨大时钟。
“真是一个相当规模的地图,与那杰克所给的差不多一样,难不成他就在这里?”
暗暗想道卓矢心中不由的为这地方添上了神秘的面纱,只能通过不断的深入,才能将那面纱轻轻摘下。
顺着坚硬的土地,就这么磨到了大门口里面,一张红毯直通教堂,还有铁围栏,旁边摆满了座椅。
站在红毯上,却感受不到毯的柔软,仿佛就跟纸一样薄。
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分开吧,这样效率要快一些。”
伊莱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一个地图递给了卓矢。
“你是新人,我们都是老手了,知道分布,这你拿好,如果使用地图还比较完好,还可以给下一批呢。”
“这么穷吗?连个地图都要回收。”
卓矢心中暗暗嘀咕,但还是口中答应。
带队的伊莱突然把一个像极了电击棒的东西抛给众人。
卓矢也下意识的接住并拿起来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
上面有一个闪电的标志,还有电子版的纹路图案,有一个长长的把柄,头端是两个分开的圆柱铜叉。
伊莱解释说,这是破译密码机的重要工具,至于插在哪里,看到机器后自然会明白。
卓矢也不多问,拿起来便分头走了。
而这时候卓矢身后的影子一双眼睛,若隐若现的盯着周围,但很快又缩了回去。
一个穿着道袍的高大干瘦男人,站在一个角落里,嘴唇有些干燥,抿了抿,随后对旁边一个壮硕的男人说道。
“有人进来了,该干活了。”
声音清朗,语气极为像一个书生。
旁边的男人带着个面具,头上缠满了绷带,手臂上还有灼烧过后,皮肤增生,留下的疤痕。
“我最近一直想如何再次见到丽莎我的宝贝女儿,这使我的头发最近都掉了很多。”
“唉,你头发比较短而且现在还比较焦虑,就容易显得头秃,我是因为和你时代不同,所以留的头发长显得密集。”
“我想保留这个头型,是因为我想再次见到我女儿的时候,可以给她记忆中的模样。”
那高瘦男人留着长辫的头向天仰了一下,随后闭着眼,低下头,重重叹了一声。
“恐怕世间最意难平者,当属亲情,我曾也有过此番心情,但上天给了我一个可以与挚友另一种方式共度的机会。”
“这次听约瑟夫他们说来的是一个小鬼,我那女儿在对面,但我不能去看她。”
“而且我女儿对人比较热情,这是我骄傲的地方,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怕她被人骗,受苦。”
“愿一切安好,里奥兄。”
“就冲你理解我的面子上,我愿和你成为平辈朋友。”
淡淡瞥了一眼远方,前面就是墙壁,明明不能看到,但却感觉那人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别的东西。
“里奥兄,我先告辞,祝你早日寻亲有果。”
那男人手中忽然出现一张符纸,随后,食指和中指夹着。
对着空气用力一挥,那符纸消失,挥舞的地方却凭空出现了一把伞。
抓住伞把,就朝前这么甩了过去,那尖头瞬间穿过墙壁,不知飞去哪里了。
那高瘦男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但是旁边被称为里奥的男人,却依旧没有动作,沉思着。
那一件都是污渍,肥大,破旧的衣服和狰狞的躯体下藏着的是一颗对女儿温柔细腻的心。
“我已经找到你了,但你为何在下一次相遇的地方,却犹如不认识?丽莎。”
独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