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不免感到十分的无聊,他当然也想去别的位置多交一些朋友,不过好像来的人最多的就是对面的。
而自己这边的人都是认识的,只有对面还有几个体型是比较正常的,不过就是太高了。
他很奇怪,怎么这么多人,几乎是所有的人都长到两米多高的身高。
除了那个年龄小的小男孩还有那个小女孩,但是就是这样,他们两个都跟卓矢一样高,比例是正常的,但就是被拉大了。
“还是这边的人好。”
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他可不敢直接说出来,万一被别人听到,惹得别人不高兴,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但是如果让他去对面交友的话,还是非常具有难度的,他可没有想过要直面对方,并且主动去与之交好。
可能是害怕,又或者是觉得平常遇不到,并且觉得没必要。
“所以说这件事就先放一放,我还要去询问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看向了门口,废话不多说,直接推门走出去来回在走廊间穿梭着,很快找到了一个管家。
“你好,我想询问你一件事情,你能先跟我来吗?”
那个管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推了推手,示意卓矢带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那被撕掉的告示旁边。
上面还有着一层白,或许是胶水的原因,一层薄薄的纸浆还粘在上面。
“请问一下,这里原本是贴着什么东西的,而且为什么在淋浴的时候水温会忽然升高?”
管家靠近,先是眯了眯眼仔细认真看了看,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了被折起来的一张纸。
张开之后,上面都是钢笔墨水化成的表格,卓矢也凑近看了看,无意间瞥到了几大类活动的时间安排以及名称。
“十分抱歉,这上面原本贴的是蒸汽房的烧水时间,因为我们那里都是有专门的烧水间进行水温的中和,以此来调节水的温度,作为温水可以供人们淋浴使用。”
管家这时候顿了顿,抬起手,戴着白手套的手触摸到被撕的只剩下一层薄纸,两个角还粘到上面的告示。
“大概的原因应该是你来早了,或许这个告示在你来之前就被人给撕了下来,上面的内容是升温的时间,以及不烧水的时刻。”
“可能当时正是烧水的时候,你进去打开开关就会触发这一现象,不过我依旧为这次的疏忽向您道歉。”
管家稍微低了低头,随后抬头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卓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让客人放心,也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决定带着因为疏忽大意而被烫伤的客人,去了解一下烧水的时间。
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有其他的部位,卓矢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因为昨天的烫伤而全身起水泡,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别人看自己皮肤肿胀的眼光,而且也可以给自己省去很多麻烦。
总结就是没烫伤就是最好的,只不过是烫伤后与没烫伤所带来的事情,麻烦程度对比而已。
“好的,先生,这是没有工作的状态,这些机器大多都是冷却的,只有一个还在持续的进行蒸发。”
里面温度比较冷,因为大多都是钢铁,其灰色的色调,还有比外面还要更低几度的温度显得十分冷清,但好在有一处地方还在散发着温度。
这些管道全都笔直的横或竖在墙壁旁,到了天花板的时候便90度拐弯没入了墙体内,估计是形成错综复杂的供水系统,给客房的每一位客人供水了吧。
他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也只想了解这到底是突发的原因,还是自己单纯的倒霉。
事情的大概发生应该就是有人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撕下了那一个时间表,所以导致他在错误的时间使用了淋浴器,所以才导致了后续的烫伤。
“好的,谢谢…”
说着说着刚说完谢谢,便“嘶”的一声捂住了脸颊,贴着膏药的一侧双手捂着,眼神一直努力朝伤口的地方看去去。
刚才那一下舌头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这可把他疼的要命。
管家见到后脸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淡淡的说道这边有冰块,需不需要拿一些帮忙敷上。
“我要。”
说罢,管家就带着卓矢去了一个房间门口开始轻轻扣起了门。
“黛米小姐,请你出来一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如果是很小的话,那就去找别人吧。”
没有开门,但是里面透过门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想来黛米就在里面,只不过声音比较大显然是懒得开门。
管家清理了一下嗓子,随后用着比较关切的语调,朝里屋的黛米说起了一个人受伤的事情。
……
“这可真严重啊,你别动,需不需要含一块冰块在里面?”
管家已经离开,显然是又要去当解惑小精灵,还有擦屁股小能手了。
黛米在询问了一番后得知卓矢在今早发生的事情,听完后深表同情。
且在进来的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询问卓矢是否感觉哪里不舒服,大有一种护理医生的姿态,还有语气。
“好的,谢谢”
拉开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些小酒,都是没有标签的,如果在外面肯定会认为是杂牌酒,随后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铁桶。
黛米费力的提着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随后掀开白布,又从里面拿了一个小铁桶出来,大铁桶套着小铁桶,估计会阻挡温度的对于里面东西温度的升高。
黛米掀起盖的白棉布,里面满满的全都是冰,好些冰块有一些已经化了一点,不过还算是完整。
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冰敷后,卓矢只觉得里面牙齿冷的直打颤,期间还特地询问过黛米里面的冰块是用什么冻的。
“是可以喝的水,放心的使用吧,这个可不是专门冰酒的冰块,而是为了在举杯畅饮的同时保持冰凉口感的可食用冰块。”
而听到这话的卓矢,在刚才也已经毫不犹豫的把冰块塞到嘴里,用舌头挤着就来到了伤口处,接下来感到一阵冰凉。
“这可真是凉啊。”
双手又不自觉的捂上脸颊,这个动作惹得黛米在床上笑了几声,有些调侃似的说道。
“我们那里可是比你口中含着冰的温度还要更冷呢,如果这么说的话,先不提酒精对你带来的影响。”
“就单是这个温度你就已经受不了了,哈哈,看来注定不是好酒的人呢,而且也注定不是喜欢冰镇的那一类。”
在之前调制酒给卓矢的那个时候,黛米已经仔细观察过卓矢对于酒精的抗性,发现他好像并不喜欢喝,又或者是接受不了。
于是才有了“他与酒精类的饮品无缘的这一句话。”
不知是冰块减少着伤口带来的痛感,又不知是口腔的温度在减化冰块带来的冰凉,总之只要是放了冰在里面,那可都有罪受的。
“这可…真是让人感觉到…很遗憾。”
吐字不清晰,卓矢也只能给出这一句话作为回答。
在这里呆了好久,连续换了好几个冰块,他感到自己那一侧的口腔内部还有脸颊都快要被冻僵了,牙齿都被冻的发颤,感觉血液不流通变得特别僵硬。
“早知道就不冰敷了,冰敷要有度,而且这敷的也不是位置。”
但是没办法,无奈的在心里想到谁叫自己伤口伤是在里面的位置,而外面又被膏药贴上了呢。
黛米在看到他此时做不了表情僵硬的面部,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只手捧着腹,一只手指着卓矢,在床上躺了几下终于是止住了笑。
“你这是换了多少冰块呀,我在这里面都帮你数着呢,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你用的还蛮多的,只不过你真的受得了吗,哈哈。”
使劲努了努,那冻僵的一边的嘴唇,血液渐渐的流动,口腔那一侧的温度也在渐渐的变得温暖,不再是冰冷冷的舌头舔舐到的温度。
“我也没当过医生嘛,不过也当解渴了,不是吗,只是这天有点冷没有到吃凉食的季节,应该更些品尝到这冰丝丝的冰块。”
黛米不管是行为还是举止都是比较豪迈和轻松的,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因为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把她给逗笑了。
“哈哈,好,那到下一个夏天你再来找我,我把冰块都给你,让你吃个够。”
就在二人谈笑着,房间内,卓矢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
尤为浓稠,如同墨水一般,但是没有光泽,它不断的翻滚着,随后渐渐的膨胀变大。
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但是趴在地上的人形态。
“我说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什么!”
声音像老式收音机里传来女性尖叫的模糊和撕裂感一样,虽然说充满着愤怒,但是声音却是比较小的,能感觉到一种想发力却发不出来的束缚感。
坐在椅子上斜坐着,刚才与黛米欢快聊天的卓矢身体彻底的僵硬住了,犹如周围都是一个巨大的冰库一样。
“这,这是什么啊?”
这次他看见了,趴在地上犹如索命女鬼一般的黑影,那色泽可以说像纯黑的鬼魅。
身形空缺渐渐的补全,变成了一个衣物较为宽松,且头发和衣服都具有非常明显标志性的形象。
“美智子!这是她吗?”
卓矢认出了面前黑影所幻化的人,但是仍不敢确认这是不是美智子的本身,又或者是自己的幻觉。
“你把我的约定忘了!忘了!全部都忘了!那么作为代价,你也给我去死吧!虽然这样是不平等的违约惩罚,但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啊!”
声音依旧声嘶力竭,就像是悲鸣的鸟儿就算扯破喉咙也要歌唱的悲壮感。
不过卓矢却是听不见,他只能看见那个人影依旧趴在地上,面部戴着恶鬼面具的头在往上抬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犹如一条潜伏着的毒蛇。
身形窈窕所以不为巨蟒而为毒蛇。
外形体态优美,所以不能束缚,只能依靠自己那华丽的牙齿注射进毒药给自己的猎物,使它顷刻毙命。
双手分的很开就这么静静的趴在地上,而黛米则好似没有看见,依旧坐在床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卓矢。
那黑影明明是在视线范围内的,而黛米却没丝毫没有察觉,只有他一人看到了。
“喂…喂…你有看到地上的东西吗?”
全身僵硬,肌肉紧绷,浑身颤抖着,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黛米,想要询问一下是否可以看见。
低头看了下地板,上面一尘不染的,刚才已经打扫过了没有任何的东西。
就连之前掉在地上的冰块融化成的水渍也被自己拿毛巾给擦拭干净,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嘛。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明明就没有东西嘛,难道这是你开的玩笑吗?想让让我猜猜你想象中的东西在地板上是什么样的样子吗。”
“不…不是…你真的不能看见吗?”
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如同鬼一般的人影在不断的在地上蠕动着。
因为爬行的姿势太过于诡异,拿着扇子的手完全不发力,只有空着的手在地板上来回的摩擦,使身体像毛毛虫一样移动着很缓慢的速度距离。
“真的没有看到呀。”
黛米眯起了眼睛,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再揉了一下。
依旧是没有新的发现和收获,反而是让她觉得眼前的卓矢产生精神病了,或是看到幻想。
“如果你是装的话,你装的很好,我也确确实实被你给骗到了,因为这个神态把握特别的真实让我感到你仿佛真的在地板上看到了我所看不到的东西。”
“但如果你真看到的话…仔细观察,要保护好自己,不外乎有可能是精神所导致的问题,或许你应该睡一觉。”
黛米脸色转为认真。
而那黑影不断的靠近,宛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视线中不断的放大放大,如果贴在身上就冲他那个体型,估计都可以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好…好吧,这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它长的很像…很像那一个人。”
仍然在不断的接近,在地上爬着拿着扇子的手,忽然朝前一戳,露出尖锐的小刀。
直挺挺的扎到地上,开始直接像攀岩一样将扇子刀作为固定点,拉着自己的身体往前爬着。
“这是…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