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轩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他那师尊,根本就是有意放他离去的,他知道自己毫无办法去除这血色印记,只能慢慢接受,最终化为一个渴望血怨之气的邪修。
“现在想来,当初那些所谓的师弟师妹夭折一事,恐怕也是出自我那师尊之手,不是化为血徒就是化为了血食……”
沈逸轩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追寻血徒踪迹多年,结果血徒竟在我身边?
他神色骇然,莫非当年对方收他为徒之时,就是把他当作血徒或是血食培养的?
还有当初青渊州和灵明州的大战,既然背后有血徒的影子,那么真正的幕后黑手会不会就是他那师尊?
沈逸轩心中越想越觉得惊惧,冥冥中只觉得有只幕后黑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不过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先解决这血色印记的问题才是,他现在身体极为虚弱,估计还能撑上三个月左右。
若是三个月之内未能寻得解决之法,那么他的本源将会被完全吞噬,化为一名血徒邪修。
蓦地,他突然想起在天渊大裂谷附近游历之时,所遇见的那一幕。
那时,叶安浑身焦黑,身上毫无生机之力,布满了天劫所留下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这道血色印记乃是天地所不容之物,若是显露而出,必然会引来天罚劫云。
或许,他也可以尝试以这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摧毁这印记。
而且,就算以他金丹修为无法去除此印记,那么元婴修为呢?
他又一次想到了叶安,或许他可以向这位故人求助,毕竟对方可是从那天劫之中存活了下来的……
对于当初天渊大裂谷那天劫降临的原因,他如今也隐隐有所猜测。
只是,他突然发现,对方跟他一样太过谨慎,他竟然没有丝毫可以联系对方的方式,更不知晓对方的洞府所在。
……
雪国。
冰寒高原,天凌山。
这里终年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仿佛时间都在此凝固。堆积如山的积雪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将整座山脉装点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在山间肆虐,呼啸着刮过脸颊,让人不禁眯起双眼,甚至感到疼痛难忍。
这里异常寒冷,即便是已经筑基的修士,恐怕也无法完全抵御这种极寒之气的侵袭。
在天凌山之巅,有一座雄伟壮观的宫殿宛如从冰雪中崛起。
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犹如用坚冰雕琢而成,散发出冰冷而神秘的气息。
外层被一层淡淡的神光所环绕,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使得殿内与外界的严寒隔绝开来。
此殿名为雪清殿,乃是雪国修仙界当之无愧的霸主,门中虚神修士就有五位,其中更有一人达到了虚神六重的境界,可以说得上是整个修仙界修为的顶点。
在雪清殿之内,一名身穿雪白衣袍的女子正盘膝而坐,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将四周的空气都冻结住了。
这名女子便是此殿的掌控者,修为达到了虚神五重的雪云仙子。
“见过殿主。”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地向雪云仙子行礼道。
“前线的战况如何了?”
雪云仙子淡淡开口,举手投足间带有莫大的气势。
黑衣男子连忙低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估计他人都得爆炸了。
“禀告殿主,我雪国修士常年身居寒冷之地,向来英勇善战,玄国修士完全不是对手,不过……”
“说。”
“不过玄国修士数量众多,更有一人能够布置早已失传的天地之阵,我雪国修士虽然能够以一当十,但短时间内恐怕也难以将玄国彻底击败。”
黑衣男子沉声道。
雪云仙子闻言,眉头微皱,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他们还有此等手段,倒是我低估了他们。”
“仙子,我们是否需要采取行动,将那布阵之人给?”
黑衣男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雪云仙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此人确实是个威胁。不过保护此人的修士怕是也不在少数,对方修为如何?”
“据说是元婴中期。”
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身旁据说有着三名元婴后期修士保护,恐怕一般的元婴修士没办法完成刺杀……”
“无妨,让清寒长老去吧。”
黑衣男子满脸惊讶,那位长老可是虚神修士。
如今战场之上,可还没有虚神修士下场,毕竟那可是举手投足间就能毁天灭地的存在。倘若打得山河崩碎,灵脉被毁,那双方都讨不到好处。
如今他们雪国派出虚神修士前去刺杀,结果虽然必定会成功,但恐怕也会引得对方也派出虚神修士下场。
不过,殿主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意图,他执行便是了。
“是,殿主。”
待到黑衣男子离去,雪云仙子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流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天地之阵?哼,这等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布阵之人只有区区元婴境界,如此频繁布阵操控,岂能没有任何代价?”
她一甩衣袖,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在这雪清殿的深处,一个幽深的地下洞窟之内,有着一个巨大的血池。
血池之中,无数生灵的尸骨沉浮,散发出恐怖的怨气。
在血池中央,一座祭坛上,一名身穿雪白衣裙的女子被铁链束缚,她目光空洞,早已没了生机。
但其尸身却没有半点腐朽,依旧保持着生前的容貌,在其手腕处,血液正缓缓滴落,散发出精纯的能量,落入下方血池之中。
雪云仙子的身影出现在这地下洞窟之中,她看着祭坛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迷恋之色。
“此等肉身,当真是完美至极,待我以这玄国修士血气祭炼,必能让我实力更上一步,甚至足以踏足问鼎之境,前往海外之地……”
“或许的确如此,但此等之秘万不可让其余虚神修士发现……”
一道身穿血红色大衣的男子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身上的血怨之气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