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圈仔理个发!”
“来了,老板打算理个什么发型呀?”
“理个短寸吧!”
“好咧!”
子受听到生意到来的消息,顿时热情洋溢,马上放下手中的笔,迎向顾客。他从旁边的小水桶中,取出一道清澈的水流,为顾客洗去了头上的污垢。随后,他熟练地准备好理发的布,开始为顾客修剪头发。子受的手法迅捷而精准,仅仅片刻之间,就完成了顾客的发型设计,赢得了顾客的赞叹和满意。
顾客的头发在子受的巧手下,仿佛换了一个全新的面貌。他不仅成功地修剪出了顾客满意的发型,还为顾客进行了第二次洗头,让顾客感到舒适和放松。顾客对此赞不绝口,满意地付了钱,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子受也微笑着目送顾客离开,清点了下钱后就继续写作。
子受就这样写写停停,期间又给两三个客户理了发,忙碌中一天也即将结束。天色渐暗,子受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快要降临。他点算了一下今天赚的钱,满意地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回家的路上,他心里默默回忆着自己的经历,还是有点魔幻的感觉。
子受,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普通打工人,本来只是在发工资后与同事们去喝酒放松,却未曾想到一觉醒来竟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经过了好几天,子受才逐渐适应了这个新的环境,也理清了自己魂穿的倒霉蛋的过去,原身从小就失去母亲,由农民老爹拉扯长大的人。
原身的农民出身的老爹,和大多的中国家长一样,对子女教育就是非打即骂。终于有一天,原身逃离了那个令他窒息的家,开始了流浪的生活。曾在街头巷尾、荒郊野外中辗转,有时甚至需要偷窃以维持生计,就这样,原身最后在城市中成了一个混子,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后来,原身不知怎么从别人口中听说香江是一个满地黄金、能赚大钱的地方。于是,原身决定相信这个传说,带着几块木板,试图靠游泳偷渡到香江。然而,不出意料的是,原身在偷渡的路上丢了性命。然后子受就来到了这方世界,一九七八年的香江。
子受来到了自己的住处,眼前呈现的是一间简陋的木布搭建的窝棚,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还未等他开门,一道苍老的声音已从里面传出。
“大陆仔,家里没米了。”
子受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儿躺在屋里,四周弥漫着阴暗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这情景,仿佛置身于一部恐怖电影之中。然而,对于子受来说,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他视若无睹的放下手中的工具,穿过床上的老头,来到一房中一角,目光落在那空荡荡的米罐上,回头对着老头说道:
“老鬼,你又去赌了!”
子受没有等老鬼的回答,而是打算走出屋子,老鬼连忙喊道:
“你要干什么去?”
“去吃饭!”
“那我呢?”
“自己解决。”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听着老鬼的话,子受甚至连回应都懒得回。老鬼,就是一个烂赌鬼。他因赌博,父亲气得离世,母亲因病没钱治而离世,甚至自己的妻子也因为赌博带着儿子离他而去。他的一条腿被催债的打断,手指也因赌博被切掉几根,但他依然不改其行。只要有钱,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投身赌局。
老鬼与子受的关系颇为离奇。在香江的海边,总会有尸体漂浮在海滩上,而老鬼,这个发死人财的人,喜欢搜寻尸体,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财物。当子受穿越过来,恰巧遇到了老鬼,而老鬼被子受的死而复生吓得晕了过去。子受自己也处于迷茫和未知中,因此直接强搬到了老鬼的家。
老鬼多年的烂赌行为,让他的家境早已一贫如洗,荡气回肠。初到老鬼家,子受便深感家徒四壁的凄凉,连隔夜的粮食都没有。在无奈之下,子受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就开始了码头扛大包的苦力生涯。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奋斗,他终于攒下了一些钱,并用这些钱购置了理发的工具,这才让他的生活有所改善。
然而,老鬼的恶习却依旧不改。他开始偷偷地拿子受的钱,在被子受发现后,子受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从那以后,子受便将钱随身携带,而老鬼这个烂赌鬼,偷不到钱后竟然开始偷子受买回来的米去赌。面对老鬼的屡教不改,子受也失去了耐心,只是隔几天给老鬼一点米当作房租,不愿再过多干涉。
子受离开了黑灯瞎火的贫民窟,转瞬间便步入了一个灯红酒绿的闹市。他寻觅着,找到一个摊位,点了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他三两口便将粥喝了个精光,满意地付了钱。随后,他七拐八弯地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报社。
这里的气氛与之前的贫民窟截然不同,充满了活力和生机。他到了门口和前台说了两句,前台就带着他穿过报社的大门,步入一个宽敞明亮的编辑室,里面的人们正忙碌地工作着,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纸张的味道。不一会就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前,前台敲了会门,得到许可就推门而入。
前台和主编短暂地交流了几句后,前台便离开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主编和子受,主编离开了办公桌,步伐轻快,神态自若,的起身与子受握手了下,微笑着说道:
“您就是巜墨侠》的作者是寿先生?”
“正是,你好。”
“来,来,来,请坐,要喝点什么?”
“白水就好。”
主编对着外面喊了声后,就坐回办公桌,他打量着子受,有点迟疑,他开口道:
“不知道寿先生,可带着巜墨侠》的文稿呀?”
子受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精心准备的文稿,送给主编过目。主编接过稿子,目光如炬,仔细研读。有时,他还会和子受深入探讨稿子中的问题,询问子受的见解和思考。经过一番审阅,主编终于看完了稿子。他抽出一张空白纸,示意子受写一段稿子的内容。子受按照要求完成了写作,内心既紧张又充满期待。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写小说,不知道能否得到主编的认可。
不一会,主编放下手中的纸张和稿子,站起来,再次向子受伸出了手。他的脸上洋溢着和睦的微笑,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恭喜您,您的小说,我们报社买了,按我们报社的传统,我们报社的稿费是每一千字三块钱,如果出版了,报社和作者五五分成。”
主编看了下子受,好像考虑了一下后,才下定决心的样子,说道:
“我看您是个人才,我就做个主,我给你按每千字五块钱,如果出版了,报社也只收四成的分成,不过你以后至少三年的书都要由我们报社发表,你觉得呢?”
子受虽然不明了报社内部的分成猫腻,但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主编在欺骗他。他抽出手,准备收拾稿子,换个有信誉的报社。然而,主编急忙拉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诚意和歉意,说道:
“寿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可以再谈呀!这是干嘛呀!”
子受看着主编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自然是带着诚意而来,但贵社却没什么诚意呀。”
主编连连打哈哈道:
“寿先生,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了。”
“这样吧,我再让一步,每一千字七块钱,而且出版后我们也只要三成收益,寿先生,这已经是整个香江最优厚的待遇了,你再也找不到别家能给新人这种待遇了。”
主编一脸真诚且带着些许无奈地开口,然而子受却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他带着手中的稿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报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主编无奈地骂了一句脏话。
子受离开了这家报社,手中握着顺手从报社拿来的报纸。他一路看报,不一会来到另一家报社,整个晚上辗转于几家报社之间,终于选择了一家与他合作。经过货比三家之后,子受才深切地体会到第一家报社的心有多么的黑暗。
最后子受如释重负地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心情愉悦地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的心情如此开心,以至于他注意到了灯红酒绿的闹市中的种种乱象。他看到穿着民国服饰的人和穿着西装的人在同一条街上并肩而行,看到穿着旗袍的女人挽着穿着短裇的男人,看到衣妆华贵的人出入于灯光明亮的歌舞厅,也看到有花花绿绿头发的洋人在殴打衣着寒酸的黄种人。
穿过繁华吵闹,灯红酒绿的闹市,他来到了黑区区的贫民窟。站在黑夜里,他看着对面的闹市,一街之隔,却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种天地之别的对比,让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视线落回那破旧的贫民窟中,人们居住在阴暗而狭窄的房屋里,生活条件艰苦。而街对面,霓虹灯闪烁,歌舞升平,仿佛是一个独立于现实世界的梦幻天堂。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子受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如梦似幻的感觉。
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眼前的景象也慢慢变得真实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窝棚里,老鬼已经离开了,子受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之后几天的日子里,他白天为人理发、撰写稿子,晚上则去报社交稿,顺便借机浏览报纸,这段时间,子受更深入地了解香江的内幕。他目睹了好几次帮派的血拼,也遭遇过几次小混混的抢劫。然而,或许是穿越带来的福利,他的记忆力显着提升,虽然没有夸张到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事,但相比前世,他的记忆力已经大大增强。
当他全神贯注时,他的思维仿佛开启了快速键,别人的动作在他眼中就像慢动作一样。最神奇的是他的大脑,居然能够下意识地引导身体做出最合适的反应。当初,几个抢劫他的小混混对他发起攻击时,他凭借本能便制服了他们,要不是他关键时刻收了力,不然可能会把几个小混混直接处理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子受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笔稿费。当他拿到那几百块钱时,喜悦之情无以言表,他甚至都想唱首歌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难得奢侈的他买了一包烟,又买了点猪肉,带着满怀的喜悦向家走去。这一路上,连平时被他看不顺眼的老鬼也变得没那么讨厌了,他主动递了一根烟过去,子受自己也美美地抽了一口。久违的烟味让他呛得直咳嗽,但他依然开心地抽完了那根烟,然后开始生火煮饭。
突然,他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向边上一躲。砰的一声巨响,老鬼手持一根粗大的棍子砸向了空地,他心有余悸地暗自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又愤怒地冲向老鬼,一腿将老鬼踢出了窝棚。他找了根棍子,走出窝棚,准备痛扁老鬼一顿,却发现老鬼已经跑得远远的了。他愤怒地将棍子朝老鬼的方向狠狠地丢去,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忍不住骂自己是个白痴愚蠢,财不外露呀,特别还是对老鬼这种烂人。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在贫民窟的入口处,他被人堵了个正着。只见老鬼鼻青脸肿地跪在一个身材魁梧、双臂上纹着花花绿绿纹身的大汉身前,瑟瑟发抖老鬼看到子受,双眼放光的指着子受,大声的喊道:
“他有钱,他有钱,你们找他要,找他。”
那个双臂纹身的壮汉,是贫民窟边上赌场里一名的打手头子,从他看人的眼神和身形,就能感受到他的凶恶。老鬼,应该是刚从子受手下逃脱,就遇到了这群恶人。显然,老鬼在赌场欠下的债务可不少,打手见了他自然是一顿暴打催债了。
就在这时,老鬼看到了子受。老鬼顿时心生一计,他想要将这股祸水引向子受,希望能将恶势力转移出去。子受想明白后怒火中烧,双眼喷火,瞬间将所有的怒气压住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