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好纺织厂,这座大商王朝最大的纺织工厂,曾经在巅峰时期拥有多达七千名女工在此辛勤工作,形成了一幅繁忙而和谐的画面。然而,由于北地羊毛供应的中断,工厂的羊毛制品生产被迫暂停,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工厂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然而,大商的纺织业并非仅依赖羊毛,丝绸、麻布和棉布同样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在困难中,纺织厂里两千余名女工们依然忙碌,甚至更加忙碌,因为她们需要填补羊毛制品的空缺,特别是棉布的需求大幅增加。这群女工们苦大仇深的忙碌着,而陪伴着子受观察工厂,几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尽管她们外表苍老,但眼神却如孩童般充满活力,每个人声音洪亮,身手敏捷,显示出她们非凡的实力。
子受深知,这些老妇人都是修行者,实力最弱的也已达到炼神境界,而最强的甚至已达到仙人境界。她们是大商王武丁的妻子,那位着名的女将军妇好的亲卫,生前陪伴妇好征伐四方。在妇好去世后,她们便成为妇好的守陵人,默默守护着她的陵墓。
子受费尽心思才说服了十几个人帮他管理纺织厂,这些管理者都非常出色。纺织厂里除了学堂里的女工们的孩子外,没有一个男性。子受觉得自己能进入这个全是女性的纺织厂,完全是因为商王的缘故。
这些老妇们将子受团团围住,仿佛护仔的母鸡一般,她们生怕子受对女工们做出不轨的行为。子受也明白,自己被曾祖父武丁给坑了。武丁是个名副其实的渣男,他的妻子妇好在前线南征北战,而他却在后方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妇好多年征战,身体遭受了无数暗伤,最终才英年早逝。而这些老妇们是妇好从奴隶中挑选出来的,她们从妇好那里学会了修行,如果没有妇好,她们连基本的尊严都无法保留。因此,妇好对她们来说,不仅仅是主公,更是师傅和母亲。
也是因此,这些老妇们对武丁这人渣的血脉充满了厌恶,她们对子受的态度充满了戒备和警惕,就像防贼一样对待他。面对这样的待遇,子受感到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忍受这种尴尬的氛围。他尝试找寻话题来打破这种氛围,子受道:
“羊毛断了后,纺织厂还好吧。”
几个老妇人虽然说不喜欢子受,但公私分明,为首的老妇人回道:
“幸好棉花的大量存货,我们才能够有效地应对羊毛的短缺。尤其是棉布,它能完美替代毛制布。”
想起棉花,子受也是欣喜不已。自从他发上位后,就发出高价悬赏奇花异草,后来有人从遥远的西方为他带来了珍贵的棉花。当子受收到这份的礼物时,他慷慨地赏赐了来人。这份慷慨之举不仅彰显了他言而有信,也希望能鼓励更多的人拿来他需要的种子。
农博士们对这种棉花进行了精心种植,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改进驯化。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子受自己不知晓到底种了多少棉花,但他知道,现在棉花能够替代羊毛填补市场空缺,想必数量一定是非常可观的。
思及此外,子受又问道:
“大天工前几日来纺织厂,打算为厂子改进设备,你们怎么拒绝了?”
围着子受的几个老妇人中有一人脸上全是厌恶的说:
“说是为了改进设备,实际上是心怀不轨之徒想混进纺织厂的借口而已。”
“嗯?!”
子受眼睛一亮的看着出声的老妇,满脸都是吃瓜的表情。老妇好像明白了子受误会了,她冷啍一声说道:
“学堂!”
在妇人的提醒下,子受立刻意识到,如果太学是朝歌最着名的学院,那么妇好纺织厂的女子学堂无疑已成为朝歌最大的女子学院。这里聚集了女工们的孩子、被收养的女子,以及来自朝歌贵族大户的优秀女子。
学堂之所以如此有名,全仰仗于学堂的院主。她本是妇好的亲卫,因其天赋和资质堪称一流,妇好凭借自己的人脉,将她送到了传说中的西王母的道场——西昆仑修行。经过百年的努力,她成功修炼成仙人,并成为西昆仑的记名弟子。由于西王母与玉清圣人的道场都在昆仑山脉,西王母和玉清圣人的门人弟子自然经常互相交流,因此她不仅精通西王母的道统,还熟练掌握阐教炼器的技巧,这使得她在朝歌凡人顶级大匠们中拥有极高的声望。难怪大天工会会费尽心思来接触她。
子受无奈地笑了笑,他明白,虽然身为商王,他可以凭借身份进入纺织厂,但在学堂,那位学堂之主未必会给他面子。在大商,只有两个人能自由出入学堂,一个是太师闻仲,另一个是太学的负责人李长风。闻仲是因为他是截教弟子的身份,而李长风则是因为女工们的孩子和被捡回来的男婴,到了一定年纪就会不能继续在学堂学习,会被送去太学。如果有人想把女儿送入学堂,就需要拜托李长风帮助引荐。久而久之,两人交流频繁,成为了朋友。
然而,子受却连踏入学堂的资格都没有。他也渴望得到玉虚宫的炼器之法,但他明白,那位女仙一定不会给他面子。看来,他只能寄希望于李长风了。子受也有点尴尬的说:
“设备还是要改进的。”
“没有不让他们研究改进设备,只是他们…唉!”
负责纺织厂的妇人无奈地叹息,如今大商众多部门都因设备而获利,她们并非愚昧之人,不会因个人厌恶而耽误公事。然而,大天工这一群只知钻研的匠人们,在人情世故方面确实显得有些木讷。
想要为纺织厂设计设备,需要所有大匠共同参与?他们的目的大家都看出。但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些大匠们竟然不知如何与女性打交道。他们邋里邋遢的外表让人望而却步,更别提几句交谈下来,差点让与他们沟通的妇人们气的想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在得知了大匠们的不靠谱事件后,子受感到更加尴尬,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这次他来到纺织厂,主要有三个目的,严格说是二个。首先,他需要为在北海苦战的太师闻仲统领的大军们准备御寒衣物。其次,商容计划在东夷地区建立市场,所以他需要大量的麻布来支持这个计划。最后,子受还需要解决飞舟所需的特殊布料问题。
几位妇人把子受“押”到办公室就散了,只留下纺织厂负责人和织厂最高明的布师,北地和东夷的问题很简单,子受看了一下负责人给他的单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难的是飞舟的布料,因为飞舟还是秘密,所以天工们也没向纺织厂说明用途,只是要求布料要坚固柔韧,还要越大越好,这就让纺织厂犯了难。
子受深知飞舟的秘密不可泄露,但他巧妙地提供了所需的布料数量和样式,并了解了纺织厂的状况,询问了纺织厂的成绩和难题,展现了他的专业素养。他认为已经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情,于是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出办公室,他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吸引了。这个小女孩代表学堂之主邀请他去学堂。
子受被邀请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他微笑着接受了邀请,并礼貌地询问了学堂的情况。小女孩活泼可爱,充满好奇,他们的对话充满了欢声笑语。子受对学堂的未来充满了期待,他告别了办公室,和小女孩一起走向了学堂。
子受步入学堂后院的幽静小院,只见两位茶艺师正在烹茶。小女孩将他带到后,向几人施礼后便离开了小院。子受打量着两人,一位是宛如二八年华的倾国倾城佳人,身着墨绿色羽衣,用一支粉色镶着桃花玉簪子挽起秀发,然而她的眼中却充满了对子受的厌恶。另一位则是李长风,子受尴尬地行了一礼。这位女子曾是自己曾祖母的亲卫,也算是自己的长辈,更是西王母道统的弟子。她们那一脉以护短和记仇着称。
子受顶着女子满眼的嫌弃,坐到李长风的身边。李长风深知这位道友与商朝王族的渊源,因此也不敢多言,只是自顾自地品茶,完全无视子受求助的眼神。
子受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却感觉如同坐在炽热的火炉上。女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烹煮着清茶,丝毫没有回应子受的迹象。她时不时地用轻蔑的眼神瞥一眼子受,仿佛他是一堆无用的垃圾。
子受看着两人各自沉浸在清茶的世界里,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他感到有些尴尬,然而,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他坐了这么久,竟然没有茶盏递给他,明显是不想招待子受。忍无可忍之下,子受终于开口问道:
“不知前辈叫小子来,是有何指教?”
“哼!”
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只是用一种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扫视着子受,那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让子受感到十分不自在。他正准备再次开口时,女子突然扔给他一枚玉简。子受疑惑地看着玉简,女子又冷哼了一声。这一刻,子受恍然大悟,女子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在下逐客令,子受带着玉简离开这个小院。
在子受离开的同时,李长风也起身向女子告辞,并跟着子受一同离开了。小院内恢复了宁静,只有宁静如水的月光洒在竹林上,一切仿佛未曾发生过,只留下女子轻声的话。
“也不知道杨儿看上他什么。”
子受步伐匆忙地离开了小院,他拒绝了送行的人,很快就到了纺织厂的门口。他坐上车后,让李长风也上来,将手中的玉简递给了李长风。李长风接过玉简,他用神识轻轻一扫,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份炼器心得,噫~好像不止包含了阐教炼器的精髓,更蕴含着西王母一脉的独特手法。”
子受闻言,也是微微一惊,他转过头,看着那座不断缩小的纺织厂,心中不禁对那位女子的想法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位女子是什么意思。然而,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喜悦和期待,他将玉简交给了李长风,他可是精通符箓的大家。而玉虚宫的炼器技艺也常常涉及到符箓之道,这对李长风来说无疑是大有裨益,子受也不愿意破坏李长风的好事子受坐在华丽的马车中,他闭目养神,仿佛在世界的喧嚣之外。直到马车抵达巍峨的王宫大门,他才轻轻睁开眼。他吩咐车夫将深陷在研究中的李长风送回太学,而他自己则悠然返回王宫。
他首先回到后宫,那里住着三位怀孕的妃子姜、黄、杨。他轻声询问她们的身体状况,感受着她们腹中新生命的动静。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小生命们的期待。
然后,他回到主殿,那里的文书已经堆积如山。最近,他因为深陷研究,已经积累了大量的文书。虽然紧急且重大的事务通常由六部共同商议解决,但仍然有不少需要他亲自决断和知晓。子受深知这些文书的重要性,他立即着手处理这些文件。他逐一仔细阅读,透过这些细致入微的文件,他仿佛能看到大商的点点滴滴,感受到大商的脉搏。
最终子受忙碌至半夜,终于完成了所有繁琐的公文处理工作。他大致了解了近期大商的重大变化,包括西岐和东域的七十万战俘在短短几个月内,开路修桥、开凿河道,为国内带来了显着的改善。这一切都离不开当初三大诸侯一同反商,而清除乱贼后大商的政令得以顺利下达基层,这是大商强大和繁盛的关键一步。
看着眼前的一切,子受心中充满了欣喜。他回想起当初大商所面临的种种困难和挑战,那些艰苦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如今,他终于看到了大商的繁荣景象,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