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被姜榆问得冷汗涔涔,心里慌得不行。
他没想到姜榆一语中的,猜中了他心里最隐秘的事情。
他慌张否认:“什么把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榆一瞬不瞬看着他,没再追问。
老王避开她的目光,心里像是被阴霾笼罩着。
从那件事被焦宗耀知道开始,他便整日做噩梦,担心事情会败露。
姜榆知道自己说中了,就是不知道老王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这么害怕。
这时,童队长走了过来。
“刚才谁找我?”
姜榆笑道:“是我。”
老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姜榆说出什么。
姜榆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听说塘甸这边有个野猪坑,我们特地带了猎枪,想过去打猎。”
老王一愣,她就是为了这个?
童队长也愣了一下,就这?
“哦哦,你们直接去就行,不用特地跟我说。”
平时来打猎的人不少,还是头一回看到像姜榆他们这样有礼貌的人。
姜榆笑眯眯点点头,“打声招呼还是要的。”
说罢,一群人转身离开。
老王愈发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真的多想了。
小七也不明白。
“嫂子,咱们就这样走了?”
姜榆睨着他,“谁说的,我们不是还要去打猎吗?”
小七还是不解,“可咱们不是来找东西的吗?”
姜榆笑了声,“小七,别说我们根本不确定焦宗耀把东西藏在哪里。就算藏在塘甸,这地方这么大,到处都是山,我们能怎么找?”
小七道:“我们可以找人打听。”
“焦宗耀那么谨慎的人,狡兔还有三窟,连老王都未必知道他全部的底细,我们能找谁打听?”
小七恍然,“所以从一开始,嫂子你就没打算来找东西,那咱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贺庭岳笑着拍他的肩膀,“回去你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打猎。”
一行人走进了野猪坑。
蔡晓乐再次感受到了躺赢的快乐。
有姜榆带着,猎物会主动送上门。
她总能发现菌子窝和野鸡窝,连野菜都比别人采得多。
眼瞧着太阳就要落山,他们才满载而归。
等姜榆他们回到家中,夜幕已经降临。
徐丽华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姜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姜榆回道:“东西有点多,这才晚了点。”
徐丽华还想看看他们的收获,但姜榆把东西都送到了赖六子家,还没来得及分。
“要是有野鸡,给我家留一只,我想给我孙子炖汤喝。”
姜榆答应了。
才走进屋,她又看见徐丽华走了过来,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徐大妈,还有事吗?”
徐丽华道:“我瞧见今天有人来找了你。”
“谁?”
“我不认识,看着神神秘秘,就只知道是来找你的。”
听到姜榆不在,她很快就走了。
姜榆大概猜到了是谁,谢过了徐丽华,顺便送了她一些野菌子。
徐丽华推辞了两句给收下了,笑眯眯走了出去。
贺飞燕帮忙烧了热水,“嫂子,先去洗澡吧。”
“好。”
姜榆洗完澡出来,才听见贺飞燕说:“嫂子,今天来找你的人我认识。”
姜榆扬眉,“你怎么认识?”
“焦宗耀的媳妇儿嘛,这个媳妇儿是他抢来的,大家都知道。”
姜榆也猜到是她,因而并不惊讶,神色平淡,随口应了声:“你也是个万事通。”
贺飞燕把脑袋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她女儿是我中专同学。”
焦宗耀的媳妇儿姓吴,女儿是她和前夫生的,随她姓,叫吴月。
吴月既然是贺飞燕的同学,照理来讲,这时候应该分配到某个学校当老师。
“我听说吴月分配到了城里的学校,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可是她没去。”
这年头工作多难得,鲜少有人得了工作还不去的。
“我们班老师上门打听过,她妈妈说吴月身体不舒服,暂时没办法出去工作。”
姜榆神色不明,安安静静听着她说话。
贺飞燕的脸色突然愤怒起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事。
“后来……后来我有朋友看到她去医院,打听到她好像……好像……”
贺飞燕欲言又止,实在难以启齿。
姜榆冷静接下话:“好像刚流了孩子,因为是在小月子,所以没办法出去工作,对吗?”
贺飞燕脸色微变,“嫂子,你怎么知道?我们之前还讨论过,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可恶,半点责任心都没有。”
姜榆垂眸,掩去了眼底的阴鸷。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敢和焦宗耀对上,自然不是盲目自信,对他家里的事有一定的了解。
“不说了,往后也不要跟别人提起吴月的事。”
“哦,好的。”
她们当时只是惋惜吴月没去工作,所以才多打听了几句。
之后贺飞燕就再也没提起过。
只是今日凑巧吴月妈妈上门,她才想起来。
姜榆长长呼出一口气,起身进屋。
等贺庭岳洗漱完毕进来,她才沉着嗓音闭口:“吴凤喜今天来找过我。”
贺庭岳语气没有波澜:“她明天还会来的。”
姜榆嗯了声,就着湿润的头发躺在枕头上,奔波了一天的疲惫感瞬间侵袭。
贺庭岳拿出干燥的手帕,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说了多少次,头发不干不能睡。”
姜榆闭着眼,咕哝:“可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帮我擦嘛。”
贺庭岳见她真的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给她擦着头发,顺便帮她按了按头皮。
等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姜榆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打起了小呼噜。
他抱着她躺下,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媳妇儿,晚安。”
大概是因为爬了山,姜榆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一夜无梦,一觉醒来已是天亮。
姜榆伸着懒腰,打开窗,外面清凉的微风带着露水的湿意扑面而来。
她出去洗漱的时候,贺庭岳正盯着晾好的衣服看。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贺庭岳突然回过头,不眨眼地盯着她。
“媳妇儿。”
“嗯?”
“你这个月,是不是没来?”
姜榆刚起床,脑袋有些不灵光。
“什么没来?”
贺庭岳:“每月都来的那个。”
姜榆一愣,算了算时间,还真是!
她的月事基本都在中上旬,现在都六月下旬了。
“我最近身体感觉不太舒服,会不会是推迟了。”
贺庭岳摇摇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姜榆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应该没什么问题。”
贺庭岳走到她面前,手放在她脑袋上,语气很温柔,态度确实不容拒绝。
“你最近身体很反常,老是觉得困,食欲也不好,就去医院检查看看。没什么问题最好,就当让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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