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晚宴终散尽,不见朱唇一点红。
刘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场的,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处黑蒙蒙的。
他有些尿急,翻了个身,忍着醉意强行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进了卫生间。
半睡半醒中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躺在床上半晌,这才想起来原青青呢?
昨天晚上,恍惚间是原青青把自己给送回来的。
难道这个小妮子昨天走了不成?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惊的差点坐起来。
已经上午十点了。
强撑着过去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随之照射进来。
萧破军眯缝着眼睛回到床上,这才看到床头有已经凉了的油条和胡辣汤。
在边上,还放了一瓶饮料。
饮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原青青用隽秀的字迹写的。
“记得乖乖,记得吃饭。”
在下方,还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小猪头,让他看的会心一笑。
呼呼啦啦把已经凉了的早餐弄进肚子里,又稍微休息了一下,这才起身下去退房。
没想到被告知,钱已经被算过了。
想来应该是谢坚的手笔。
出了一所,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手机费交上。
回到车上,空调还没有打凉,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两天干嘛去了?打电话一直欠费。”
听了柳清宴不满的声音,刘强连忙笑嘻嘻地道:“这不是交接工地的事情吗?有点来不及。”
“你现在在哪儿?不来上班也不说一声。”
刘强也不好说自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就转而问道:“有事吗?”
“当然!”
“那我现在就去找你。”
“你别来了……”
柳清宴想了想:“正好中午该吃饭了,边吃边聊吧。”
萧破军刚刚才弄了一肚子的油条胡辣汤,顿时有些吃不消。
但直接拒绝,又好像做贼一样。
他眼珠子一转:“不好吧,这大白天的,给人家看见影响多坏啊。”
玉兰县的商业并不发达,街上的饭店多是一些面馆和米线店,就没有几家像样的馆子。
加上人多眼杂的,很容易就会遇上熟人。
刘强和柳清宴若是在这种环境下同进同出,难免会引来流言蜚语。
当然,如果两个人都持身正,倒也没有什么。
可关键是两个人已经有了私情,心里本就已经露怯了。
“你以为我不会注意这些啊……”
柳清宴娇嗔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去我家吃饭。”
刘强挠了挠头:“那直接去你家门口集合吧,我有车。”
柳清宴也不问他车是怎么来的,就挂了电话。
刘强开着车到柳清宴家里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回来。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一边听着广播,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柳清宴的黑色桑塔纳驶了过来,停在他车的前面。
大白天的,两个人只是说笑几句,就进了家门。
谁都没有注意到,隔壁院子的二楼,有一双阴毒的眼睛在瞄向这里。
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乔海涛。
这一个多礼拜的事件,乔海涛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怎么都想不到,纪律部门的速度竟然这么快,都没有给他反应的事件,就给他定了性。
照理来说,违规出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最多给一个处分什么的,也就过去了。
如果运作好一点,这个处分甚至不用计入档案。
可到他身上不行,那完完全全的是从严从重。
职务被一撸到底不说,现在给他安置到哪里,还在飘着。
他当然是希望能把自己安排到城关镇派出所,哪怕是没有什么职务。
毕竟,他在这边已经深耕了很久,有很多自己的徒弟和故交。
最起码,还能照顾一下自己的万福楼。
说到万福楼,他更是头疼。
万福楼算是玉兰县高端的色情场所之一,一直以来,把持着这一块的高端消费市场。
并不是没有人眼红,但因为乔海涛位置的原因,别人也只能眼红着。
去年曾经有人开了一个同样的场所,结果开业的第二天,乔海涛就带人把人家的老巢给端了。
现在,轮到自己倒霉了,不知道多少人在下面欢欣雀跃。
据王睿说,就上周一周,天福楼就发生了七八起的打架事件,而且这些人他都认识。
但没办法,乔海涛已经不能如臂使指地调动城关镇派出所的警力了。
他让王睿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老部下,结果事情没有办成不说,反倒是因为林大波的事情,又给闹了一身的骚气。
就在昨天晚上,城关镇派出所已经去万福楼进行执法了。
如果不是自己有内线,提前把人疏散,估计王睿昨天就能被弄进去。
他恼,他恨,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着刘强和柳清宴进了房间,他冷冷一笑,打通了电话。
“同哥,我是海涛啊!”
陈书同的县长助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等任命通知下来。
县政府分管农林牧渔的副县长林继红快到年龄退休了,到时候他就能无缝衔接,直接把自己戴了很多年正科的帽子换成副处。
听到乔海涛的声音,他顿时有些头疼。
虽然乔海涛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给弄成这样,但自己毕竟也有一部分责任。
“海涛啊,你的事情我清楚,但是你也要给我时间不是……”
作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的人,陈书同会的就是打太极和踢皮球。
“同哥你想多了,我不是为我的事情,我是为你的事情。”
乔海涛淡然道。
妈的,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就要把你搞的鸡飞狗跳才来的畅快。
“哦?什么事?”
乔海涛点了一根烟,一边吐着烟气,一边笑着道:“就那天晚上,咱们在你家按倒的那个小子,你还记得吗?”
听到刘强的名字,陈书同的脸上全是阴翳。
没有了顾及之后,他这几天几乎是夜夜宠幸陈祉珺。
但玩儿多了总是会腻,转而又想起了柳清宴的好了。
可柳清宴态度鲜明,他也没有办法。
“那小子刚刚进了你家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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