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的报复,又觉得自己没钱买东西,认为自己“理亏”,不敢与之争辩,默默点头答应下来。
“那边扫帚,去吧,两个小时我看成果。”老板指着墙角落地扫把。“如果不好,就扫到好为止,听明白了吗?”
我小声地回答:“听明白了……”
接着我拿起扫把,在这个小店里打扫起卫生。
第一眼看到这地的反应就是脏、乱、差。
我硬着头皮,一下一下将灰尘扫在一起,然后再将这些扫进垃圾桶。
做着做着我走到了刚刚买菜的地方。
我忽然看到了一张纸条,凑近一看,蕃茄旁边写着——一灵珠,一斤。
鸡蛋旁边写着——两灵珠,一斤。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斤,是一个的意思吗?
我的神色突然有些惶恐:难道,一灵珠一个蕃茄,两灵珠一个鸡蛋吗?那我……
我似乎反应过来,这个老板,在骗我。
但虽如此,我的心中还是在猛烈跳动着,我不敢说……
要是我说了,他会不会杀了我?
我有些害怕,更有些惶恐,心里面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扫完了地。
老板看后点点头:“嗯,小丫头挺能干,走吧。”
我听后问道:“那我的那些……”
“什么啊?”老板装不懂的问。
我胆怯了……我害怕……可我明明给了他二十的灵珠,难道什么都没有吗?
“那我的灵珠可以还我吗?!”我鼓足勇气问。
老板眼神露出了更凶狠的表情:“小屁孩你在叫谁?”
我冒着胆子道:“那是我的灵珠……”
“你tm还赖上我了?”老板愤怒地吼道,随后就伸出脚,朝我的胸口上踢。
我来不及躲,就被那大脚一下踢到墙边。
我胸口痛的难受,还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唇,流出了一抹血。
“没钱买东西还来找我要钱,那二十灵珠又买不起,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就当我今天大发仁慈。”他不屑的说着,随后从那个蕃茄筐子里拿了一个蕃茄丢在地上,又拿了个鸡蛋往我身上丢。
鸡蛋砸到我身上的那刻破碎了,蛋黄连带着蛋壳抹在了我的衣服上。
“自己拿去吃吧。”老板嘲笑道。“没爸妈要的东西还敢朝我要钱。”
“可是那蕃茄,那鸡蛋,二十灵珠明明都够了!”这句话我不敢说出口,我的心里有股委屈,有股难受涌上心头。
我强忍着泪水,忍受着胸部带来的疼痛,默默爬到了那个掉落在地上的蕃茄旁边,将它捡起。
蕃茄上面全是灰尘,有几处皮还是烂掉的,我看着它情绪有些崩溃,但我强压着把情绪压回去,强撑着挤出一抹笑意:至少今天,弟弟有蕃茄可以吃了……
“赶紧滚吧,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板赶着我道。
我站起身,转头离开了这个蔬菜店。
路上我胸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每每向前走一步都似自己挂着几百斤重的货物,提不起劲来。
拖着这身体,我硬撑着到了家,此时天已经昏暗了……
“我还要给弟弟做饭……”我自言自语道。“弟弟……”打开家门的那刻,我的心情跌落至了谷底,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那些压抑充斥着全身,但我进门那刻竟然看到了妈妈。
她转过头看到我衣衫褴褛的模样时,着急地跑了过来问我:“雯雯你怎么了?”
“我……”还没等我说完,她又问我。“你看到我床头柜里的二十灵珠了吗?”
这句话一出,我心头一怔,那二十灵珠是我拿的……
我好害怕,但转念一想,这是为了出去买菜,所以我吞吞吐吐地说出:“妈妈我拿走了,我拿去买……”
还没说完话,一阵狂风从我的左耳旁传来,紧接着,一声脆响贯穿我的大脑。
还没反应过来的我,被这种力量碰倒在地,那是重重地一巴掌,我倒在地上惊恐地看向妈妈,她似一个魔鬼。
“畜生!!”她的表情癫狂了许多。“你和你爸爸一样,全都是让人恶心的蛆虫!”
“爸……爸爸……”我心头一紧,赶忙解释道。“妈妈,我……我是为了买菜才……”
她哈哈大笑一声:“菜?菜呢?”
我瞳孔一怔,才发现,身上除了那一个已经烂掉的蕃茄和那黏在衣服上的鸡蛋,什么都没有了。
“你拿出来啊!”她叫骂道。“到现在了,还要跟我说谎,还要跟我说谎!王国强,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真是和你一样啊!是一个德行啊!哈哈哈!”
她狂笑起来,用手撑住自己的脸站在那里,双腿不停地抽搐,面部也似乎在扭曲变形。
王国强是我爸爸的名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妈妈还是我的妈妈吗?
她……不是我的妈妈。那个我摔了跤就会上前关心我的妈妈,那个为我在厨房里做饭的妈妈,那个时时刻刻陪我聊天、陪我玩的妈妈,那个眼里皆是我,对我有着无穷爱意的妈妈和爸爸一样——“不在了”
她笑了有一会,随后转过了身朝房间走去,边走还在自顾自地说道:“王雯,我要你究竟有什么用呢?我生你这个不如狗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
她的话,我丝毫不敢回答……
待到妈妈走进房间,把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的压抑和流水爆发了……
那好像是我第几次哭……有些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子对我,在她的心里,原来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惹人厌的、烦人的东西罢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我真的好……好想你啊……我自己一个人……”沉默后我明白了,爸爸他带给我的爱意早就已消散殆尽……我也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那个原来的温馨的家庭早就破碎了。
豆大般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我的脸庞,一滴滴落在这沾满灰尘的地板上,我心如死灰一般,半晌在地上起不来。
无论是脸上的疼痛还是胸口的疼痛,还是那未受伤的来自心灵的疼痛,这些都在阻止我从这死寂一般的家里站起身来……
直到我的背被一只小手拍了一下,直到我的耳朵中听到了两个十分不流利、不自然的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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