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就在甘泉回到吕梁山想要窃取“百日丹”解药的时候,却被甘草发现了其中端倪。于是,甘草提出要求,如果甘泉想要拿到解药,必须与自己一起嫁给狄叔平。甘泉心里明白,这是甘草在威胁她,但为了报答彭云初对自己贞操的保护之恩,最终还是含着泪水答应了这个要求。
然而,狄叔平恰好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吕梁山,所以并不知道甘泉已经同意嫁给自己这件事。而当甘泉将解药送给昊连蓉姑后,再次返回吕梁山时,狄叔平却突然带着沈腾茵藏匿在了附近一个偏僻的地方。
后来,狄叔平偷偷告诉甘草,他希望用沈腾茵来取代甘泉成为他的妻子。甘草不想违背狄叔平的意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不仅如此,甘草还没有向狄叔平透露甘泉已经同意嫁给他的事实,同样也没有告诉甘泉关于沈腾茵的事情。就这样,一场复杂的情感纠葛逐渐展开……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就到了金光教开教大典的前夕。甘草听闻狄叔平准备接沈腾茵回到山中居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因为这个消息迫使她不得不向甘泉坦白之前的事情。原来,所谓的"百日毒丹"以及之后提供的解药都是虚假的,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激怒甘泉,从而找到理由去推翻他们之间的前缘。
然而,当她发现沈腾茵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柔弱女子时,内心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尤其是意识到沈腾茵其实是个极其聪慧狡黠、傲慢不羁的人后,这种不安更是愈发强烈。此时的甘草已经无法再掌控局面,甘泉也早已不见踪影。
一开始,甘草只是希望能够独自享受这份让她垂涎欲滴的美味。但由于无法如愿,她只好选择退一步,哪怕只能分到一些残羹剩饭,她也愿意接受。因此,无论享受这份美味的是甘泉还是沈腾茵,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现在真正享受美味的人竟然轻视起她来,仿佛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这让甘草怎能忍住不让泪水悄悄滑落呢?
不过,她真的会后悔吗?答案是否定的!绝不!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与沈腾茵和谐相处,但她宁愿委屈自己,以求暂时的安宁。
然则地是傻么?她并不!唯其她不傻,才能拐弯抹角地为自己的心愿而忍让!而逆来顺受!
你不见她伤心几绝而只珠泪偷弹么?这就是事理的矛盾,男女之间的微妙感情。
闲话不过不提。
且说沈腾茵见狄叔平低声下气劲儿,又见甘草偷偷地哭了,认为弓已拉满,不能再拉,便撅起上嘴,佯嗔道:“谁不教你跟她说话了!有话为什么不能当着我说呢?哼!还说是喜欢我,没把我当外人哩!我看那,都是骗人的。”
说完,又赌气挣扎着要走。这下,狄叔平大急,忙将她紧紧抱住,着急地道:“好妹妹,别生气嘛!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我只是怕你会不高兴才不敢当着你的面和她说……”
沈腾茵听了这话,心中一喜,但还是故作生气地说道:“哼!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
狄叔平一听,连忙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你,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我啊!”
沈腾茵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娇嗔道:“好了啦,我相信你就是了。不过以后不准再这样对我了哦!”
狄叔平连连点头,保证道:“一定不会了,一定不会了!只要你不再生气就好。”
两人和好如初,紧紧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温暖。
要知道甘草一向都是顺着他的,而甘泉对他则是避之不及,难得几次与他交谈,又何曾领略过像沈腾茵这样如怨如诉的娇嗔味道?一见到她负气要走,狄叔平慌忙软语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呀,你何必生这些冤枉气呢?”
“为我什么?”她的语气虽然还是带着几分薄怒,但身子已经站定不动了。
“你想想看,”狄叔平满脸陪着笑容,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当着你的面,我和她谈论彭云初的事情,不显得太冒失吗?”
“那有什么!反正我也不是外人,我可是要嫁给你的啊!”沈腾茵娇嗔道。
狄叔平顿时觉得如饮琼浆般,心情愉悦无比,连连说道:“好好好,我们一起过去聊聊。”说着,他便挽起沈腾茵的手臂,两人并肩朝着客厅走去。
他与沈腾茵多日相处,却从未有过亲近的机会。此刻并肩而行,只觉得那如兰似麝的幽香,阵阵沁人心脾。这种感官上的享受让他如同置身仙境,飘飘然若仙。
此时,甘草已经默默地坐在厅中的一角。当两人走进厅门时,沈腾茵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狄叔平的腰际。狄叔平如梦初醒,急忙松开手,然后向甘草问道:“我听说彭云初前来求见师父了?”
“嗯!”甘草无精打采地应道。
“他来求见两位老人家有何事?”
“他不肯说。”她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计划回答。
“还有传闻说你将他囚禁起来了,这是真的吗?原因是什么呢?”
“他以拜见师父之名,当晚便擅自闯入‘怡园’,妄图盗走‘玄天宝录’!”
“有没有搜到?”狄叔平对玄天宝录的得失极为关注,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没有!”
“如今他人呢?”
“关到绿玉房里了。”
“叔平,带他来,我还有话要问他!”
沈腾茵心机一动,忽然插口说了这么一句。
狄叔平不便过分轻视甘草,便以征询的眼色瞧了甘草一眼,甘草巴不得有此一说,故意顿了一顿,才微一击掌,召来一名弟兄,吩咐道:“你去对绿玉说,教她亲自解彭云初到这儿来,大先生立等问话。”
那名弟兄领命,飞奔而去。
难得甘草肯赏这么大的面子,狄叔平不觉浮现笑容,向沈腾茵脸上扫来,却见沈腾茵仰脸望着屋顶,怔怔狐疑不定。
便在这刻——突然“嗤嗤嗤”的响声连番响起!
狄叔平和甘草脸色大变,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双双抢到门口。
他们还没来得及探头出去,就听见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群身穿黑色劲装、手持武器的人冲进了房间。
这些人都是一脸冷漠,眼中透着杀意。
狄叔平和甘草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乖乖投降吧!”
狄叔平和甘草闻言,不禁面露苦笑。
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无法逃脱了。
而沈腾茵则站在一旁,目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场面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触即发……
狄、甘两人一听声音,认得是本教的响箭升空的声音,心中一惊,急忙奔出厅外张望。这时沈腾茵也被两人的脚步声惊醒,揉着惺忪睡眼,跟在后面观瞧。
四望之下,只见南面天空,已经窜起两道绿色火焰,继而顶端和北面上空也分别窜起三道红色火焰,霎那间满天红光,一齐在北面上空飞翔。狄、甘两人心中了然,敌人已逐渐向北移动了。
狄叔平大怒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来夜扰我金光教总舵。”
甘草忙道:“先让我去看看!”说时,已向北面急掠而去。
沈腾茵一心想趁乱放走彭云初,又怕他伤势未愈,逃不出教内高手的手掌,便焦急地问道:“绿玉的房间在哪里?那个弟兄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还没说完,那名弟兄就已经气急败坏地飞奔过来,朝着狄叔平匆忙行了个礼,喘着粗气说道:“启禀大先生,彭云初先是强奸了绿玉姑娘,随后又残忍地杀害了她,现在已经逃跑得无影无踪了!”
话音未落,沈腾茵立刻怒声呵斥道:“胡说八道!彭云初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狄叔平半信半疑,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就在这时,北面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迅速飞驰而来!那黑影一边急速奔跑,一边高声喊道:“启禀大先生,彭云初马上就要冲下山去了,二先生无法阻止,请大先生赶紧前去帮忙!”
狄叔平二话不说,挥手示意,立刻转身朝山下奔去。
沈腾茵又惊又喜,连忙拉住狄叔平,焦急地问道:“你……你真的……”由于太过担心和紧张,她甚至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狄叔平着急地回答道:“这可是教中的正事,我怎能不去呢?”
沈腾茵急忙追问:“你师父有说过一定要抓住他吗?”
狄叔平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到这样的命令。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截他呢?”沈腾茵问道。
狄叔平听到这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涩之感,他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
沈腾茵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你知道什么?”
狄叔平咬着牙说:“你对他还没死心!”
沈腾茵瞪大了眼睛,生气地说:“放屁!我对他不死心,何必跟你来!他是我的干哥哥啊!我虽然不愿嫁给他,但我为什么不能救他?我为什么不能救他?”
狄叔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奈之下,他凑近沈腾茵耳边轻声说:“我不出杀手截他可以,可是我不能不去敷衍一番啊?”说完,不等沈腾茵做出任何反应,他立刻拖着她一起向北飞奔。
沈腾茵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故意放慢脚步,甚至还吊着狄叔平一点速度。
他们跑出去大约三里路的时候,突然看到甘草从对面跑过来,迎面向狄叔平走去,一脸黯然地说:“没想到今晚扰乱我们教派的竟然是彭云初那个小子!都怪我没用,没能拦住他,让他冲下山去了。”
狄叔平听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急忙问道:“真的吗?他已经下山了吗?”然而,话刚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明显,于是迅速改口说道:“既然他逃走了,那就随他去吧!”
甘草心中暗自冷笑,但表面上却装作愤怒异常,娇声呵斥道:“真是可恶至极,绿玉这个小贱人竟然没有提前向我禀报。”
狄叔平赶忙安慰道:“她可能有其他事情耽误了吧。不过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就别再责怪她了。”
甘草故作惊讶地问道:“她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腾茵在旁边插嘴说道:“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甘草心中暗恨,心想就算你这样维护他,也无法掩盖他杀人灭口的罪行。但她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道:“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师兄,你跟我一同前去。”
狄叔平有些犹豫,还未回答,沈腾茵便抢先说道:“走吧,叔平,我们也一起去看看。”说完,她挽起狄叔平的胳膊,率先向前走去。
甘草心里虽然嫉妒不已,但此时她更关心的是如何消除对自己的怀疑,将罪责推到彭云初身上,所以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还没走近,远远就看见那间木屋中间的门敞开着,屋里的灯光摇曳不停。
他们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绿玉整个人直直地仰躺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只有下身有一块地方染满了鲜红的血迹,而其他地方的皮肤都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十分恐怖。旁边还放着一条凌乱的床单,样子实在是吓人。
狄叔平惊讶得差点跳起来,大声叫道:“这女孩竟然是中毒死的!”
沈腾茵走到床边,轻轻撬开绿玉的牙关看了看,然后又翻开她的眼皮观察了一下,点头说道:“没错,她确实是服毒自尽的。”
甘草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震,冷笑一声:“哼,怎么就偏偏让你看出来了呢?”
沈腾茵哪里会服软,骄傲地说道:“你懂什么!我爹生前被称为‘金立柱’,他的医术举世无双,我作为他的女儿,已经掌握了其中的七成。就算是再罕见的毒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不用说这种常见又昂贵的鹤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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