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图回籍
十二月,朝廷法司部门继续审理魏忠贤及其党羽的罪行。皇帝下令将魏忠贤的尸体肢解,弃于河间。
某日,皇帝来到存放没收财物的赃罚库,看到魏忠贤生前聚敛的大量珍宝,不禁叹息道:“国家的财富几乎被这个逆贼搜刮殆尽。”此时他注意到一块金箔装饰的贺屏,上面的题字竟是由时任次辅张瑞图亲笔所书,皇帝对此大为震怒,立刻下令将张瑞图革职,遣返回原籍。
诛杀崔呈秀
当时崔呈秀身在苏州,一闭眼就会梦见受刑的官员。当接到朝廷要求他回京接受审查的消息时,他知道逃不过惩罚,于是与宠爱的妾室萧灵犀一起痛饮,随后自缢身亡,崔呈秀当时五十七岁,萧灵犀则以剑自刎。他们的家产被全部没收,崔呈秀死后还被斩首。关于崔呈秀的死,有民间记载称他在十月初四日自缢,也有一说是按圣旨于十二月在蓟州被处斩。
姚士慎弹劾田尔耕、许显纯
大理寺卿姚士慎等人向皇帝奏报,指出田尔耕主管锦衣卫、许显纯掌管锦衣卫镇抚司期间,二人助纣为虐,草菅人命,许多冤案、错杀皆出自他们之手。皇帝听后下令将田、许二人押回原籍等候处决,不久后两人被执行死刑,家产也被查抄,此举得到了全国百姓的拍手称快。此外,李永贞被处斩,刘若愚则被长期关押。
掠死客氏
皇帝还下令太监王文政对客氏进行严审,发现她竟然让八名宫女怀有身孕,原来她在出入皇宫时经常携带侍女随行,企图效仿吕不韦、李园等历史上利用嫔妃干预朝政的故事。皇帝得知后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将客氏押往浣衣局严刑拷打致死,她的儿子侯国兴等人也都被处决。
闻香心动
有一次,皇帝在便殿批阅奏章时,闻到一股香气,心中有所触动,便询问近侍香味从何而来。近侍回答说是宫中旧有的香料配方。皇帝严厉呵斥,命令销毁这种香料,并且禁止再使用。皇帝感叹道:“父皇和皇兄都是因此而误入歧途。”
附记:一天晚上皇帝深夜与大臣讨论政务,直至更鼓敲过仍无倦意。忽然,皇帝起身命内侍手持蜡烛环顾四周墙壁,但没有什么发现。皇帝沉默不语,群臣见状也不敢询问。这时远远看去殿角有微弱火光,皇帝立即命令拆开墙壁,发现一个小太监坐在里面,手中拿着香料,原来这是魏忠贤安排的。皇帝勤于政务、不近女色,所以魏忠贤悄悄让人点燃香料,企图激起皇帝的淫欲。皇帝说:“我正专注于政事,心绪突然波动,故而怀疑其中有诈。”于是皇帝命人将太监带走。
皇帝刚刚即位时,魏忠贤曾进献四位国色天香的美女,皇帝虽然不愿接受,但担心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就将她们收入后宫。经过仔细检查,这些女子身上并未携带其他物品,只是每人腰带末端各佩戴一颗如黍粒大小的香丸,名为“迷魂香”,一旦接触便会使人神魂颠倒。皇帝下令不准再使用这些香丸。
上述两件事都是魏忠贤为了迷惑、控制皇帝心神所设的计策。自古以来,君主如果亲近贤良的士大夫,就能听到正确的言论,见到正直的事情,有助于修养德行,而一旦沉溺于深宫之中,与宦官、宫妇亲近,沉迷于声色之娱,便会逐渐疏远朝臣,导致宦官势力嚣张、祸乱朝政。
赠谥诸臣
群臣上奏说:“杨涟之死,是因为弹劾魏忠贤的二十四大罪状;缪昌期之死,是因为替杨涟润色奏疏;万燝是因为弹劾魏忠贤,李应升是因为替万燝伸冤以及阻止魏忠贤凭借修建皇陵邀功;魏大中是因为不愿意与魏广微攀结亲戚;周顺昌是因为为魏大中寄养儿子,左光斗、袁化中、周朝瑞是因为不肯依附魏忠贤,高攀龙是因为弹劾崔呈秀,夏之令是因为传递有关奸细孟春的消息,触怒了魏忠贤;苏继欧因为给杨涟送饭,同时也与崔呈秀有矛盾;周起元是因为与织造太监争执同知杨姜的问题,而这件事牵涉到了黄尊素,故而受害。”
皇帝为这些无辜屈死的官员恢复了名誉,并赐予相应的谥号。
廷推六相
十一月,朝廷经过推选,确定钱龙锡、杨景辰、来宗道、李标、周道登、刘鸿训六人为大学士,入阁辅政。
译者注:1.崇祯初期的一系列举措收到了一定成效,但从历史长远角度看,明朝末年积重难返的社会问题、财政困境、边疆危机,以及频繁的自然灾害,都不是简单更换执政团队就能解决的。崇祯皇帝虽立志革新,但在实际操作中,面临诸多难以逾越的历史局限性和复杂现实,最终未能挽救明朝覆灭的命运。
此时应该如何破局,可以参考各明末穿越者的英勇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