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周彤一身红色锦服,雍容华贵。
站在小池边,手里拿着一精致小瓷器,里面装着褐色鱼饵。
听到丫鬟来报,手里的动作顿了片刻,继而没事似的,拈起一丝鱼饵,洒落在鱼池里。引得一央红色锦鲤纷纷张着圆圆的鱼嘴,等着投喂。
周彤又洒了一点鱼饵,才开口问:“怎么样?可查到什么?”
不得不说,周彤这一年养尊处优的富贵日子,退了一丝小家子气的气量,多了一份沉稳与庄重的气度。
丫鬟小锦微躬着身子,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少夫人,并未查到可疑之处。”
“哦?”周彤停住手上的喂鱼的动作,冷冷的扫了一眼小锦,骂道:“没用的东西。”
小锦身子猛颤,低着头,不敢有一丝情绪。后背沁出的冷汗已浸透衣裳。
“去,叫人将那个下人带过来。”周彤阴沉着语调吩咐,随后,勾起一抹溟冷的笑。
小锦舒了口气的快速退下。
摊上这样的主子,真是得步步小心,处处留神。要不然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片刻后,人已带过来,跪在了地上。这个下人就是今早跟在宁宇身边的那个,名叫宁安。
宁安低着头,眼珠滴溜直转。他大概猜到少夫人招他来此的目的,可是他不能说。
可是不说的话,以少夫人的脾气,大概会杀了他。可是说了,以公子的德性,也会杀了他。
怎样才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好为难,他这个奴才的脑袋不够用啊。
既然这样那就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少夫人,您找奴才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周彤头也不回,依旧安闲自在的喂鱼。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冷飕飕的渗人:“我找你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么?”
宁安装傻:“奴才不知,还请少夫人明示。”
“呵!”周彤甩了一记眼刀子给他,开门见山的说:“你们在别院藏了什么?”
宁安心中一凝,果然少夫人问的是那个事。
可是,嘴上还是假装不懂的问道:“别院?少夫人指的是哪个别院?我们又怎么会在别院藏什么东西。”
周彤脸色一沉,狠狠的将手里的瓷器一仍,“噗通”一声,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吓得鱼儿一轰而散,随后闻到饲饵的香味,又慢慢摸索着游了回来。
她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宁安,“狡辩,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人!”周彤冷喝,指着地上的宁安,吩咐刚跑过来的下人,“将他剁了喂鱼。”
宁安一听要将他剁了喂鱼,哪里还能淡定得了。赶紧惊叫道:“少夫人,饶命。其实,其实…”
其实了半天,才半真半假的编出一套话来,“其实是公子昨日得了一颗上好的明玉珠,想要今日送给您,可是今早却得知不见了。公子觉得愧对于您,又怕您担忧,所以就将此事瞒了下来。”
“哦?是吗?”
“千真万确。少夫人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聚宝阁的宁掌柜,这明玉珠还是他奉上来的。”
周彤慢悠悠的朝前走去,仿若闲庭信步般悠闲自在。
走到宁安身边时,俯身警告道:“明玉珠的事,我自然会查清楚。不过嘛,你最好将所有事情老实交代清楚,要不然…”
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想必宁安也清楚。
可是清楚归清楚,但他还想做一番挣扎,万一要是少夫人诓他的了。
秉承着这种侥幸心理,他连连摇头,“少夫人,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有其它的事情瞒着您了。”
周彤懒得理他,朝两下人使了个眼色。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敢骗她。漏洞百出的谎话,真以为能蒙骗过去。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莽撞骄横的小姑凉了。
“啊!”只听一声痛彻入骨的惨叫声响起。
宁安的一只手竟被砍了下来,丢进了鱼池。
血瞬间渲染开来,染红了池里的池水。那大红色竟比锦鲤的红还要鲜艳几分。
池里的鱼儿再一次的被吓到,躲进池底再也不出来了。
鱼的内心其实也很崩溃,吃个东西容易么,三番五次被吓到。
它们鱼的胆那么小,很容易破的。小小鱼儿的心声无人能懂。
周彤再次冷声威胁:“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要不然就将你一片一片剐了喂鱼。”
宁安吓的脸色惨白,求饶道:“少夫人,我说,只求少夫人能给个痛快。”
他也不奢望活着了,只求死个痛快。
即便少夫人饶了他,公子也会拿他去喂狗。
左右都逃不过被吃的命运,那还不如…
“少夫人,其实公子前日从欢春楼将鸢花姑娘带回了别院。那明玉珠也是送给了鸢花姑娘。”宁宇和盘而出。
周彤阴沉沉的看着他,“那个贱人现在在哪?”
好的很,居然在外面养了个狐狸精,养也就算了,居然还将那么贵重的明玉珠送给她。
想想就觉得肉疼。
一定要找到那个贱人,将明玉珠夺回来。
“今早,被墨公子的人捅出来之后,公子就知道您嘴上说相信他,心里一定会怀疑,肯定会派人去别院查探。所以,已经派奴才将人送到郊外的华丰山庄。”
说完,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这一对道貌岸然的狗夫妻,既然你们害死了我,那我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你们就在相互猜忌中毁灭吧。
“哈哈哈!”宁安大笑一声,挣脱开按住他的两个下人,纵身一跃,跳进了鱼池。
手腕上的血一路洋洋洒洒的洒进了鱼池。
刚准备探出脑袋出来冒个泡的锦鲤,吓的又是一哆嗦,鱼尾摆出一个极妖娆的弧度,影入池底。
哇!好大一坨。
不要什么都往这里扔,它们鱼也是有节操的,不是什么都吃的。
被宁安挣脱开的两个下人,唯恐被周彤责罚,连忙跪地求饶,“少夫人饶命。”
周彤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望着被染红的鱼池,啧啧出声,“真是不经吓,搞的我好像是个残暴女,本来还想饶他一命的,可惜了。”
两下人:“…”
少夫人,请不要看轻自己,你不是残暴女。你比残暴女还毫无人性,丧尽天良,惨无人道。
所有渣渣的词用到您身上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