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阴虚神君见状,心里倒是乐了,眼里的轻蔑都快要溢出眼眶。
果然是从人族过来的愚昧至极,这个时候还将人推开,难道她不知道黎宇神君在神族的威望有多高?
他曾经谋划想要自立为皇,就是这个黎宇神君一句话,熄灭了他所以计划。
老家伙都避世了,还要出来搅局。
一想起,阴虚神君就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捏断了几根手指。
“公主,你看这神殿残旧不堪,也是该好好修葺一番,不知可有在下帮的上忙的地方?”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凰久儿点头,笑的十分和善,“阴虚神君客气,确实是需要你的帮忙。”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况且,修缮需要银子,她也没有啊。
这个人极度虚伪,另一方面也就是说好面子。交给他,总不好找她要银子吧。
“既然如此,在下马上派人过来。”
“那就有劳了。”
两人一番客套后,阴虚神君退下。
他一走,凰久儿又转身上了台阶,在白司神君身旁坐下,“白司神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对于神族,她不熟。
“公主无需担心,十二道神钟已响,神族子民都已知道您回来,想必接下来会有不少人想来见您。”
神族人对于皇室血脉极为看重,就如同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信仰。
不过林子大了,总有那么一两只想要鸠占鹊巢的败类。
凰久儿平静听着,再淡然点头。
对于他们这种信仰,她不太理解,就算这个对象是她自己,也懒得去懂。
咳咳,是不是有点嘚瑟。
“公主,你刚刚为什么要将东方笑赶走。”赤墨神君不太认同她的做法。
但她是公主,而且刚刚阴虚神君在,也不好问。
现在他是终于忍不住了。
凰久儿漂亮的眸华,透彻清亮,望着前面高高殿门的时候渺茫莫测,显得十分神秘,“放心,他还会再回来的。”
“公主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阴虚神君这个叛徒,你为何要将修葺神殿的事交给他?”赤墨神君凑到她身旁,问着。
凰久儿是终回过头,淡望他,嗓音幽幽的,听着却让人心颤颤,“哎,赤墨神君,我现在终于相信你确实是避世多年。”
赤墨神君哑然,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人避世,你连脑子也跟着避世。”
呃……公主这是骂他蠢?
其他人也是憋着笑,沉默。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搭讪,解围,要不然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不让他修,难道你会修?”凰久儿幽幽反问。
“这……我不会,但是我可以请人来。”赤墨神君幽怨极深。
“你有银子吗?”
“这,不多……”没底气了。
“那不就是了。”凰久儿赏给他一个“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就不再看他。
赤墨神君还是不服气,“可是公主,你就不怕他做什么手脚?”
凰久儿真是服了,愤愤一转头,看白痴一样望着他。
半晌,漂亮小脸上缓缓勾起浅浅一笑,犹如月下一朵正在盛开的花,“赤墨神君,我觉得你需要磨练,这样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赤墨神君懵了。
什么跟什么?
难道真是他思想退化,跟不上节奏了?
他抬眸瞧去,凰久儿早已转过头,不甩他。眸光再一转,求助白司神君。
白司神君摸摸鼻子,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提醒了他,“公主的意思是让你监视那些人。”
真是笨的可以。
听后,赤墨神君才反应过来,俊美的小脸一尬,闪过可疑的红云,眼神往凰久儿身上瞟了又瞟。
再假装淡定的一说,“害,我当然知道公主的意思。”又开始耍无赖,责怪起好心提醒他的某人,“白司神君都是你,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样一说倒搞得好像我不知道。”
好心的白司神君白眼一翻,什么仪态也不顾,哼了一声,也甩过脸,不理他。
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是嘴欠。
子初三人真是替自家师傅感到害臊,白嫩的小脸上微红。尴尬的朝众人微微点头,表示抱歉。
家师胡闹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之后,一伙人各自寻了院子,在神殿住了下来。
阴虚神君也在第二日就派人来修葺神殿,速度不可谓不算快。
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正如白司神君所说的那样,来了不少参拜神族公主的人。
凰久儿一一接见,也询问了他们一些问题。
只是她问的问题奇怪,东拉西扯,像是闲聊。偏偏聊得来的就留下,一高兴就封个一官半职,不高兴就直接将人赶走。
就像第一日的东方笑。
每次,她身边都会有白司神君陪着。
对于一个刚到神族的公主,不熟悉这里的一切,拉个人来陪她,似乎没什么不合理的吧。
只是一点很奇怪,每次接见之前,两人都要藏在某个地方商讨半晌。
多半都是白司神君在说,凰久儿在听。
最后还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架势,某公主不情愿的小眼神,以为没人瞧见。
只是,神殿里多的是阴虚神君的眼线。
当然这些也是一五一十的给传到了他耳中。
几日后,东方笑来了。
这次,平静的俊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神情,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变了,那是心境上的一种变化。
看来是想通了,不,凰久儿倒更觉得是被某个人点拔通透了。
黎宇神君确实是个人物。
东方笑进来,行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态度又极恭敬,挑不出一点毛病。
“东方笑参见公主。”
“嗯。”凰久儿只淡淡嗯了他一声就没了下文。
东方笑本来也是个话少的,凰久儿又有意想要晾着他。
两人就这么沉默,偌大的大殿就显得寂静,诡异。
此刻,凰久儿斜倚进神皇宝座里,一只玉手托腮,懒散的姿态,倒另有一种风情。潋滟的眸华幽深且透亮,半敛下的长睫,遮住了眼里不少神情。
视线似瞧着殿中的东方笑,又像是望着他后面的大门,更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东方笑不经意的一抬眸,就瞧见了她这样的姿态。
蓦地,左边胸口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异样,不明的情绪涌出,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