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辰站起来,朝前迈了几步,仙姿背影出凡脱俗。“情兰花,七日之内找到情兰花给她服下即可。”
“超过七日,将会如何?”墨君羽长指将凰久儿额前一缕青丝,轻轻的撩到耳后,闻言,没有抬头,问着。
“七窍流血,爆体而亡。”彦辰的嗓音淡然。
而听的人却是猛地一震,蓦然转头望了过去,“情兰花?我从未听过,在哪里可以寻到?”
墨君羽的嗓音透着急切。
只有七日,他一定要尽快找到。
彦辰沉默。
时间太久,他也不确定,还在不在那里。
然而……
“你可以去魔都的掩霜山里寻一寻。”彦辰的身影逐渐虚幻,消失。
人消失的那一刹那,一棵百毒草突然出现,悬浮在墨君羽面前。
门外响也起了另一道声音。
原来是有人来了。
而彦辰的话还没说完,嗓音继续在墨君羽脑海中响起,“百毒草给她服下。还有,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
同时门外……
“羽皇子。”施桓喊道。
不等彦辰的话说完,墨君羽已经伸出素手拿着百毒草含在嘴里嚼碎,再喂给凰久儿。
喂完,才缓缓抬眸,对着门外,“进来。”
与此同时,手一抬,长袖遮住了怀中人的脸。
吱呀一声门开了,人也进来了。
有施桓和一位老者,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
那公子的模样,看上去跟墨君羽同岁,一身张扬的羽衣裳,衬着他冷傲的五官,别有一番风味。
他一进,就安静的伫立在一旁,仿佛是个背景板,不言不语。
“羽皇子你受伤了?”施桓见到地上的血迹,惊的连忙上前询问。又忙对着老者,“晏魔医,赶紧给羽皇子把脉瞧一瞧。”
怎料,墨君羽抬手制止了上前的晏福生,“不用,本皇子没事。”
施桓一愣,眼瞥见他怀里抱着的人,明白了,是久儿公子受伤了。动了动唇,还没说出话,有人先他一步。
“羽皇子让我替久儿公子把脉吧。”晏福生也看出来了,上前一步,还是被墨君羽一摆手,又停下了。
疑惑不解,羽皇子干嘛不让他替久儿公子把脉。
墨君羽垂眸沉思,他已经知晓久儿中的是何毒。
且,久儿的身份……
神和魔的脉象不同,男跟女的脉象也有异。
一把脉,掩藏的身份就会暴露。
虽然晏福生是他的人,但还是不敢冒险。
他没说话,其他人也是沉默。
屋内,寂静却也压抑。
半晌,墨君羽缓缓掀眸,深邃的凤眸异常凝重,“晏卿可知掩霜山?”
辰前辈说掩霜山或许有解药,但他却从未听说过魔都有个掩霜山。
“掩霜山!”惊呼的是施桓。
“施卿你知道?”墨君羽惊喜,眸子里也升起一丝希望。
“听过,不过……”施桓暗瞅了他一眼,“在十三万年前掩霜山就在一场战争中,被神族战神夷为平地了。”
“被夷为平地了。”墨君羽木然重复着这几个字,刹那间,心里的希望被摁灭,眸底一片死灰。
没有了掩霜山,他到哪里去寻情兰花。
他的久儿又拿什么来救?
“羽皇子,你问掩霜山是有什么事,还是……”施桓不忍,这样的羽皇子真的是第一次见,“还是跟久儿公子有关?”
除了久儿公子,又有谁的事能如此牵动他的情绪。
“晏卿,你可知情兰花?”墨君羽骤然睁目,眸光坚定如铁,问的话是对晏福生。
没到最后的时刻,他绝不会放弃。
“情兰花?”晏福生摸着山羊胡沉默,似在思考。忽地,他恍然一问,“羽皇子,难道是……久儿公子他中了幻梦缠绵?”
情兰花是解幻梦缠绵的唯一解药,他作为一位医者又怎么会不知道?
在这里,只有久儿公子受了伤,羽皇子又如此问了,他才有了这个推测。
墨君羽沉默,没有回答,也没有惊讶。
一旁的施桓却是听的云里雾里,想要插话,想想还是算了。
连背景板玄千叶都不免懒懒的掀了下眸。
这个幻梦缠绵知道的人似乎真不多。
确实,早已经在魔族消失的一种毒,如今居然又重现。
作为医者的晏福生有些激动,小心翼翼试探,“羽皇子,能否让我为久儿公子仔细检查,把脉。幻梦缠绵这种毒我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未见有人中过,我想……”
他本是想说,好好检查一下,再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能让他参透其病理,找到其它的解决方法。这不仅对久儿公子有帮助,对于自己的医术也是难得的一次提升。
一举两得。
只是,话说到一半,看见墨君羽冷冷睨向他的眼神,哪里还敢将话说完,心颤巍巍的,腿都在发抖。
“你想死?”墨君羽的话直接,也让人胆颤。
“不,不,臣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其它的方法解幻梦缠绵的毒。”晏福生抹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可有几分把握?”墨君羽脸色缓了缓。
“这个,臣不敢保证。”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抹都抹不完。头也不敢抬起,看坐在床沿边的人。
只是,屋内陡然安静。
静的连轻微的呼吸声,仿佛都能听的出来。
而墨君羽一直敛眉,像是在衡量他说的话。
少顷,“既然这样,那你就过来,替久儿把脉。”他应允了。
多一种方法,多一点希望。
晏福生上前时,墨君羽取出一块方帕轻轻搭在凰久儿手腕上,才准许他把脉。
他是搞不明白了,都是男人,怎么搞得好像给女人把脉。
只是,这一把脉,他是全明白了。眸光由一开始的平静转为震惊,再到恐慌。
恐慌的不是中的毒有多深,而是久儿公子的身份居然是……
他悄悄一抬眸,正好瞧见墨君羽正死死盯着他把脉的手。
突然,那只老手一抖……
“把完了?”墨君羽挑眉,也不等他回答,也像是早已经失去了耐心。握着凰久儿小手,拿着帕子仔细替她擦拭,尤其是某医者刚刚把脉触碰的地方,擦的格外仔细。
晏福生嘴角狠狠一抽,他是医者啊,居然被人如此嫌弃,还不能有半点脾气。
“如何?”墨君羽擦完,长指拈着手帕,掐了个决,帕子化为一缕轻烟,消失的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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