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久儿靠在他臂弯里,本是搂着他腰身的玉手有意无意的划过,停在他胸口。
靠近他的那一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所有的委屈都消失。
她抿了抿唇,“没有,就是,想你。”
好想好想,想的似要发疯。
“是我不好。”墨君羽将她搂的更紧了。
“不,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凰久儿心里清楚这不能怪他的。
原本,她也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不知为何就是有点控制不住委屈。
两人相拥着,静谧唯美。
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缠绕。
屋外的雨声奏出配乐,在夜晚,恰似一首摇篮曲。
一夜好眠。
翌日,凰久儿醒来时墨君羽已经离开,身旁的位置也已经冰凉凉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忙,想起昨晚的无理取闹,凰久儿一阵懊恼。
三天后,接到魔族的邀请,七日后将举行魔君登基大典,墨君羽要当魔君了。
这是凰久儿掌管神族之后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又意义非凡的盛典,而且对象又是他,更加马虎不得。
对于整个神族来说,意义也是非同一般。
所以,排场必定要做的极大,诚心必定要摆的足足的。
彰显排场、诚心最好的就是送礼。
赤墨神君身为神族财政掌司,自然这个贺礼需的由他来准备。
当凰久儿一提出,赤墨神君即苦着脸卖惨,“公主啊,这礼确实该送,只是,我神族宝库空虚,实在是拿不出几样像样的东西。”眼神谨慎的扫了一眼凰久儿,话说的小心翼翼却也有点无耻,“臣觉得公主你跟羽皇子都是夫妻了,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要不送礼这一环节咱就给略过了。哈哈!”
估计这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哈哈笑着,眼神却是不自在的往别处瞟,“只要人到了就行,我相信羽皇子是不会介意的,哈哈。”脸皮再厚,笑的也有点勉强。
凰久儿满头黑线,面无表情,眼也不眨,就那么直直看着他。
等他终于表演完了,被看的更加不好意思,羞愧的垂下头后,凰久儿才慢悠悠的收了视线,微抬首,望了望房梁,暗暗叹了口气。
哎,她神族真这么穷?
说实话,神族的财务扔给赤墨神君后,她就没有关注过。
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你说说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送的。”叹完气,凰久儿再将眼神转到他身上询问。
赤墨神君暗瞟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吞了吞口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口,“臣觉得明月珠可以送。”
上次在无痕之镜中,凰久儿一口豪气扔出来几百颗明月珠,全被赤墨神君捡了回来。
“什么?”是她耳朵有问题还是赤墨神君说的话有问题。“你说送明月珠?”
“嗯。”
“送几颗破珠子,你是想让神族的面子被人踩在脚下摩擦?”凰久儿没控制住,一口嚎了出来。
赤墨神君将头垂的更低了。
凰久儿气不打一处来,横扫他一眼,不耐的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行了,礼物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准备。”
赤墨神君依然做垂首状,在凰久儿看不见的角度,唇却是诡异的扬了扬,出去后,更是全身心都愉畅,踏着轻快的步伐,悠哉悠哉似闲庭若步。
他有一个伟大的目标就是要将神族宝库充盈起来,在此之前,必须精打细算,能扣就扣。
而且,以他的观点,送礼给墨君羽实在没必要,再多的礼都不及将公主直接打包送到他床上更让人满意。
赤墨神君走后,凰久儿进了星若世界。
爹爹娘亲虽去的早,对她的宠爱却是实打实的好。
在她还在娘亲肚子里时,父亲就给她准备好了很多宝物。
小时候瞧了一眼,对这些没兴趣,后来长大了,兴趣也不在这些上面。
至此,一直都没有仔细瞧过到底有些什么。
渐渐的,都有些遗忘了。
东西全部装进一个箱子里。
不要小看这个箱子,里面可是大有乾坤,比百宝袋里面的空间可大了不止几倍。
凰久儿趴在箱子前,手往里面一伸,即见她拿出一样东西,瞧上一眼,眼神一嫌弃,摇头,往后一扔,“不好,这个东西太娘气,不适合他。”
接着再往里掏,掏出一样扔一样,“不好,不好,这一看就是女人用的。”
“不行,不行,不符合他的气质。”
“不可,不可,他要是拿上这个,那还不得迷死一大片狂蜂浪蝶。”
此时,凰久儿手中握着的是一条银色的鞭子,鞭身上带着锋利的倒钩,鞭尾处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画龙点睛一样,将整条鞭子的格调瞬间拉升了好几个档次。
跟墨君羽相处了这么久,一直没见他使用过武器,所以凰久儿想送他一件合适的。
找了半天,这一条鞭子是凰久儿最满意的。
她想象了一把,墨君羽挥舞鞭子的风姿。不得不说光想象,就迷人风骚的很,要是他本人,那是不得孔雀开屏,美死他。
想了想,凰久儿还是将鞭子慢慢的放到了一边。
慢慢的,身后被她扔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
“啊,怎么就没有一件适合他用的武器啊。”凰久儿抓狂了,身子往后一倒,躺在地上,睁大美目,望着房梁,似发呆,又似在思考。
半晌,她没动,静静的。
忽而,她眸光闪了闪,缓缓的从地上起来,提步走出房间,往书房而去。
步调走的不急,娴静优雅又从容大方。
书房一侧,摆着一把宝剑。
凰久儿近前,将剑取下来,小手握上剑柄。
几千年来,这把剑第一次被人抚摸,似有些欢快,也似有些委屈,发出幽幽低咽。
嘶,剑身岑冷,缓缓被拔出时,寒光一晃,引得凰久儿眯了眯眼。
这把剑,辰叔叔告诉她,是父母为她准备的武器。
一直也没取名字,说既然是给她的武器,名字自然需等到她来取。
只是造化弄人,她有了辰龙剑,而这把就一直被搁置在这里,生了一层又一层的灰。
想来它也挺委屈的,不若就为它另寻一个主人。
凰久儿将剑装进一个精致的剑匣里,收好,接着,站在父母的画像前,深深的瞧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