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顾裳珞被“赶”回了迎月轩。
已经戌时,除非住下。
顾裳珞自然是无心掌这一夜的灯,也就顺势离开。
在第二日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一个轰动的消息。
负责看守的嬷嬷在打开囚禁辛微的房间大门后,发现房中竟然是空无一人。
此事必然惊动太子妃。
薛浅浅在听完冯嬷嬷的汇报之后立即带人赶往库房查看情况。
“昨夜看守的人有谁?”薛浅浅一边走向库房,一边询问冯嬷嬷。
“回禀太子妃,看守的人有两拨,在寅时换班。”冯嬷嬷回道。
薛浅浅听后,不再询问,打算先到现场查看。
一个大活人过了一夜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迎月轩。
听完悦儿的话,顾裳珞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人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听洒扫的宫女说,确实如此,她们一早就看见冯嬷嬷急急跑去和太子妃汇报情况,应该是那个时候打听到的。”
顾裳珞看了一眼外头,修剪裁枝的宫女们已经收拾地上多余的绿枝准备回去,估量着时辰,顾裳珞立即启程。抱着女训等两本书的悦儿踌躇不已,最后还是将书丢下跟上顾裳珞的步伐。
原是库房偏僻处,如今却恭恭敬敬地站了不少的人,面临太子妃接下来的盘问显得是诚惶诚恐。
顾裳珞匆匆赶到时,薛浅浅已经质问过了这些宫人。
“浅浅,这次是怎么回事?”
“辛微不见了。”
关押辛微的房间门锁有损坏的痕迹,因着破坏的痕迹过小,一开始没有谁注意到这些细小的痕迹,也就传出了大活人无端人间蒸发的传言。
负责看守的嬷嬷们都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等的事,薛浅浅问不出个所以然。
顾裳珞越听思路就越是清晰。
她看向在关押辛微房间前调查的岑和等人,事情已是明了。
现在这种状况下,会将辛微当做目标的人除了与太后有关的她们,还有谁会将主意打到这个地方?
顾裳珞再低声问道:“浅浅,已经调查到人大概是什么时辰不见的吗?”
“夜中有两次换班,一次在戌时末,一次是在寅时初,最有可能将人带走的时辰,就是在夜中最后一次换班。”
“现在是巳时,人被藏在宫中的可能有多大?”
薛浅浅叹息道:“怕是不可能了,既然她们会想到将人偷偷从这里带出,想来早有安排。”
也就是说,想要找到辛微,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看着一众垂首的人,薛浅浅内心五味杂陈。
既然姑龄会找到尚且说不上有身份的宫女辛微,也就代表她们对这里的掌控并不算深,想要使唤这里站着的一众嬷嬷,想来并不是什么说到就能做到的事。
既然这样,她们也就可以排除这里的人心思已偏向昭越太后。
那么接下来,她们就更要搞清楚寅时换班的情况。
然而被问及寅时换班时的情形,那几名值班看守直到寅时的嬷嬷,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顾裳珞有意想要调查将辛微带离这里的人可能选择的路线,也就借不舒服为由先前往库房东侧的小殿歇歇。
薛浅浅知晓她的话中意,也就直接了当准许了此事。
来到小殿之后,顾裳珞吩咐悦儿不论谁来了都不许开门,之后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看着自家才人这么娴熟的身法,悦儿震惊得呆在原地。
因着是存放进贡与皇宫中安排等的各类物品的地方,东宫之中多为宫娥办事,为了方便宫人,库房的位置距离东宫西侧的小门极为相近,此处小门不仅最为临近皇宫大内,也有一条通向市井的道路。
为了能够将辛微带走,她们必定会挑选此处占尽地利之地,除此地势,必定不会再做挑选。
出了囚犯消失这等的事情,所有的人员都聚集在了库房处,走到这一处西侧小门,顾裳珞见,除了看守的东宫护卫以外,就再无旁人。
于是她就肆无忌惮地在一旁小道上俯身寻找,又大大方方在红墙左右巡视。
最后,她在小道一侧的灌木丛里,发现了一面米白色的布巾,其材质普通,是一般百姓都能用得起的麻质面料。
在拿起这面巾的时候,顾裳珞好像闻到了什么古怪的味道,也就先用自己的丝巾将它包裹住,之后再交给薛浅浅。
她还想再回到墙边查看,没成想竟然遇到了衣查。
一主一仆站在原地互相对视,流露的神情却是来了个交换。这突如其来令顾裳珞有些惊慌,衣查却是表现得冷静。
“见过才人。”衣查好好给顾裳珞行礼。
顾裳珞敛住此时脸上流露出的细微慌张,正了正心绪笑着道:“衣查嬷嬷不应该在协助太子妃殿下调查辛微失踪一事的吗?现今突然出现在此处,是否显得嬷嬷太过不尽职了?”
衣查道:“方才才人不是说不适要前往东侧小殿歇歇的吗?才人出现在此处,是有欺骗太子妃的嫌疑。”
她对这位才人丝毫不惧。
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顾裳珞自然不会觉得惧怕,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对方出了明枪那又如何?顾裳珞对此,也是笑着回应。
“我与太子妃如何,嬷嬷最清楚不过了,但殿下对嬷嬷你,可算是尚未有了解呀,嬷嬷就不想一直留一个好印象给殿下吗?恪尽职守,才能得上司悦心呀。”
衣查笑道:“才人说得及是,只是奴婢也怕人多手杂,会乱了进度,岑和与东锦都是殿下手下的得力干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再说也无人注意奴婢,奴婢便先离开。”
顾裳珞听后,打量起她来。
“嬷嬷这般说辞,也太折了自己的价值了,只是不知道嬷嬷突选择突然来到此地,是为了什么呢?”
“是否说嬷嬷可是掌握了辛微昨夜路过此处的消息?”
顾裳珞大大方方笑着看着衣查,笑容中带着一丝的狡黠。
衣查一笑垂首,回道:“这件事,奴婢怎么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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