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行正在贫民窟里布着陷阱,目的是想要保护庙。
这座小庙虽然年代久远,毕竟是他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地方。他现在和师父住在上城区外围的防空洞里,掠夺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这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还是做好防备,不让人进到里面破坏。
布置完就赶紧去上城区那里照顾师父,不知道是不是他汇报的及时,最近上城区的防卫明显加强了。
李民下了车,收了悬浮车,他一点点朝着贫民窟走去。他的右肩已经不流血了,粗糙的拽起披风包裹了两下。刚才的逃跑简直是拼了他的老命,他现在从游刃有余地施暴者变成了抱头鼠窜的逃犯。
他缓慢的往前走,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喝了药剂虽然有些作用的那是没能缓解。他必须要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浑身还带着血腥味简直就是找死。这地方虽然没有体积大的野兽,但是饿疯了的野狗野猫一个个都是无情的刽子手。
头晕眼花,他没能看见前方的陷阱,一个抬脚他被脚下的线绊倒,直接触发了机关。两旁一些粗糙的箭矢射过来,底下的枪也被启动。他艰难的抬起左手挡了一部分箭,但是下面两枪射中了他的腿,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顾澜行突然听到外面有痛呼声,一时间有些惊讶,该不会有人误闯进陷阱了吧!出来一看,果然如此,一个独臂人趴在地上,腿上中了两枪。他赶紧上去扶起那个人,他没想到他在门口设立了那么明显的标识还有人往陷阱里踩。
不过也是他的错,不知道眼前这位是怎么回事,一抬起来就看见这个人的右肩似乎还没愈合,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顾澜行有一瞬间想把人丢在地上,在这里不随便捡人是常识,虽然他往家里捡了一掌之数,但是那都是他做了慎重考虑的。
眼前这个,算了,都是他的陷阱的锅,顾澜行将人一拖,拖到最外围的破房子里,想了想还是把丹药给了一颗。他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丹药叹息,最近怎么了,怎么先是有宋景齐,现在又有独臂男。
看着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到外面检查他的
陷阱去了,想了想还是将外面进入的路都用木板堵上了。再来一个被他陷阱误伤的,他可负担不起,他手里的丹药都是师父留下来救命的,不能再往外砸了。
整理好陷阱,他又回了一趟贫民窟看着人没有生命危险,烧了水放在旁边,他就回到师父身边了。今天一天都是托唐大叔照顾师父,也不知道师父今天有没有认真吃药。但是想到师父今天早上精神好了很多,甚至都能自己坐起来了,他就开心,这样等他立了功到了上城区,师父接受更好的治疗后身体一定恢复过来。
李民醒时,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他昏迷之前只记得朝着贫民窟走的,因为那个小子拿出的衣服。然后他就被箭,对,他就被箭射中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嫌弃的转开头,现在看来他是被那个偷袭的人带回来了。
门口传来一些声音,他赶紧躺在床上,调整呼吸好像睡着一样。听着那个人把碗放在桌子上,挂上门,走了。他才睁开眼,悄悄地跟在那个人身后。从背影看也是一个少年,他的后槽牙有些痒痒。一样的少年,一样都伤了他,我倒要看看贫民窟的人都在哪里,我今天这口气一定要屠了那些下贱的人才行!
先把那些贱民杀了,然后把这个小子扎成箭靶子,不然难解心头只恨。最后……看着上城区外圈微弱的灯光,他露出了残忍地笑容。
他左手握着刀,横在眉间,刀刃上这里的小房子仿佛被一刀两断。直视着上城区岗哨,他在心底呵了一声,嘟囔道:“等虫族大军来踏平你们!”
……
宋景齐在下城区摸索之后,找了一家黑的不行但是安全的旅馆暂住。下城区西边就是他之前走的方向是市场以及帮派驻扎的地方,东边是擂台竞技场拍卖行之类的。至于暗市没有门路基本上是进不去的。
再次进入下城区,他选了竞技场旁边的旅馆,竞技场虽然是观看血腥打擂的地方,但是也是情报交易最频繁的地方。黑市的情报交易是针对性的,这里就是浏览器型的。
他想查一下下城区不允许进入的北边,里面是什么情况。因为凭他的感应,他还有晶核在那
里面,而且感应强烈,应该是没有被发现。
下城区地竞技场入场券不是金钱,而是胜利,几个人进去就要打赢几场,对手是随机匹配的新手。有时候运气好,新手水平不高,过个几招就能轻松拿下胜利。运气不好,遇上实力高强的人,在台上被虐取走性命是常事。
这次尝试对他来说是值还是亏,他也不知道。在星际,他现在一无所知,只有多获得一些一些信息,才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活下来。
宋景齐休息了一晚上,让左手臂上的伤口基本愈合,恢复好枯竭的异能。换了身方便动作的衣服,买到了易容的工具,做好万全准备就等明天上赛场。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出外勤去杀丧尸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第二天下车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说他还没见到丧尸就腿软了。谁能想到呢,最后只有他活着等来了救援。
翻了个身,床嘎吱一声响,隔壁房间的人踹了一脚薄如纸的墙,低低的咒骂声传来。宋景齐突然不是那么害怕了,如果明天遇到隔壁房客这样的人,他一定会速战速决,一点也不想让这样的人在眼前蹦跶。
下城区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宋景齐总是觉得这里很像是末日之后的交易区。安静没有人烟,但是每一个角落都有着肮脏流血的交易。曾经他是受人追捧的异能者,无论在哪里,他能看见的都是干净的。后来他成了丧尸,发现末日是真的残酷,让人退化成了禽兽。下城区也是如此,死亡笼罩着这个地方。不是悲壮的死亡,而是悄无声息地、没有意义的死亡。
可是这和宋景齐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没有忧国伤民的心思了,他只想好好的活过自己新的人生。他伸了一下懒腰,床又嘎吱嘎吱的响了,他抬起胳膊,在隔壁房间还没有踹墙的时候,将墙捣的当当响。听着对面连绵不绝却又无可奈何咒骂,宋景齐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像极了算卦的小摊,宋景齐无奈上前,没看错的话,这就是竞技场的入口。真的是简陋啊!
坐在桌
子后面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得瑟得不得了。嘴里含着一根草茎,手里洗着一副扑克。冲着抱臂站在一个房间入口的男人说道:“图盖,不要那么无趣吗?你昨天拦我,我都没有生气,陪我守一下门怎么了。就当补偿我损失的那个宝物了!”
宋景齐的脚步一滞,随即又很快恢复正常。怎么这么巧合,是红桃s和图盖。他们换了衣服自己一下没认出来,我也换了衣服,他们应该也不至于认出来吧。
走到跟前,冷静的开口说道:“报名。”
红桃s手中的牌向着宋景齐的面部一甩,锋利的牌差点割伤宋景齐的伪装面。不过宋景齐按耐住了没动,因为这只是最低级的试探招数,牌上连精神力都没带。他在赌,赌眼前这个男人是在例行公事,而不是认出他来了。
红桃s无趣的收回自己的牌,冲着宋景齐扬了一下头,示意他进去。一边大声的对图盖说:“你说为什么他们都不怕我真的杀了他们呢?”
图盖让到左边,手指着露出来的箱子,示意往里面投一块中等能源石就可以进入,至于前面的检测纯粹是为了筛选精神力者和普通人。毕竟这个地方,普通人进去了就没有活着出来的,还浪费时间打扫。
宋景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块能源石投入箱中,一道光照在了他的手上,一个标记形成然后就有资格进去了。他看了看手上的标志,又瞟了一眼图盖手背上的印章图案。图盖、红桃s,称呼是因为这些标志吗?
虽然从表面上,竞技场就像是一个小型麻将馆,地方狭窄逼仄。但是进来之后,宋景齐发现他还是小瞧了下城区。竞技场在地下有三层,每一层都必须凭实力或财力过关才行,。幸好他只需要打听一些常识,第一层就足够了。
里面人很多,女人少见,多数都是赤着膀子的壮汉,甚至有一两个背上还显露着翅膀的虫族。他找到自己的擂台竟然在台下看见了隔壁的房客,一个欺软怕硬的娘娘腔,白瞎了一身的肌肉。
那个男人看见宋景齐也是眼含凶光,在另一侧嚣张的大吼道:“小兔崽子,可让我撞见你了,你看你爷爷我不好好
收拾你的!”然后他先上场,被台上守擂的人一拳轰出了擂台,周围响起一圈掌声。
擂台上的是一个壮汉,肌肉迸发,青筋爆出,一双牛眼几乎要瞪出来。刚才解决娘娘腔的一拳干净利索,力量十足,但是就像宋景齐昨天对抗的张三机甲一样,这个人的下肢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接下来的两场那个人都选择了继续守擂,想来是被雇佣要赢得好几场才行。而这两场证实了宋景齐的猜测没有错,两场那个人脚步挪动的次数有限。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藏拙,二是上场的人没有能值得他出腿的人。
轮到宋景齐了,场地里传出嗤笑:“怎么是个小娃娃?你们检测真的太不靠谱了!”
宋景齐大大方方站上擂台,对方说的什么“小弟弟,你认个输我就不打你,要不然你今天就留在这吧!”他都当作耳旁风,没听见。
头顶上的灯光突然强烈起来,宋景齐摆好架势。看着对面的壮汉站起来,双拳对轰了几下,肌肉上的汗珠一颗颗的滚落。擂台下方还是嗡嗡不停,不过擂台上两个人都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