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酒看了一眼佛珠,然后将视线移到青云道长身上。
“你可知我为何不救他?”今酒的话让青云道长一愣。
她不救正山难道不是因为正山害了钱望海吗?
但看今酒这副模样,显然是另有隐情。
青云道长看了眼已经因为恐惧而昏过去的正山,嗓子有些干涩道:“请大师直言。”
“你可还记得你在一个月前曾经救过一个被怨鬼缠身的人吗?那人姓方。”
青云道长回忆了一下,很快就记起来了。
“记得,那方家有个天生阴体,时常被鬼魂纠缠,某次路过一个工地时,被怨鬼缠上。”然后那方家找到了他,出了大价钱找他帮忙,青云道长答应了,然后成功的把怨鬼驱散。
这件事和正山有什么关系吗?
今酒见他真的不知道,于是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道:“你可知道,在你离开后不久,那人再度被怨鬼缠上,并且那个怨鬼就是当初你驱赶的那只,因为它曾被驱赶过,内心怨气更甚,它无法报复你,于是选择报复方家。”
“现在方家几乎已经不复存在了。”好好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如今只剩下一个失去双腿的老人,一个还不足十岁的眼瞎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青云道长不可置信。
因为他当初在驱赶那只怨鬼后,明明让正山将那只怨鬼送去清音寺净化超度了,它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难道是清音寺出了什么问题?
不!
这不可能!
清音寺不可能出现问题!
想到这,青云道长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另一头是清音寺的人,他问了这件事,对方表示那段时间并没有人送怨鬼过去。
直到电话已经结束,青云道长都久久没有回过神。
这下他明白了。
明白今酒为什么不救人,又为什么说这是正山的报应。
他正山因为一些原因,不仅没有把怨鬼送到清音寺,反而不小心把怨鬼放出来了,这才导致方家家破人亡。
当然,方家既然能够请来青云道长第一次,一定能够请第二次,但恰好那时青云道长有其他事情,去了外地,负责接收信息的正山得知这件事后,怕事情败露,被青云道长责罚,所以选择隐瞒。
方家本来想请另一位大师,但那位大师开价太高,方家为了请青云道长几乎已经花光了家底,最后只能任由怨鬼折磨他们一家人。
“方家后面居然……没钱请其他大师了吗?”青云道长有些茫然。
他明明记得方家虽然不算有钱人家,但好歹也是开了好几家酒楼的,身上可用的流动资金不说千万,百万还是有的,方家怎么可能没钱呢?
“你可知正山收了方家多少钱?”
“不是……十万吗?”十万虽然看着很多,但对于有本事的大师而言,真的不算多了,何况方家有百万身家。
尤其是驱散怨鬼这种十分危险的活儿,黑心一些的哪怕开价百万也不奇怪。
如果是更大的场面,更有名气一些的大师,随便出手一次就是千万起步,上不封顶,甚至可能搭上其他的东西。
“不,他收了五百万。”
“……”青云道长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林倩更是忍不住顶着佛珠的金光,冲到了正山的身边,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虽然没有什么皮肉伤,但灵魂创伤不小,今酒见状,只当没看见,并顺手将装着佛珠的盒子一盖,推回了青云道长面前。
“当初愿意帮助方家的另一个大师开价百万,这是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另一个人帮忙做事,你是内行人,应该明白信誉的重要性。”
做这一行的,很容易接触到危险的事情,时间相差一丝一毫都可能导致事情无法挽回,所以信誉极其重要。
他们只要答应了某个人帮忙,但中途反悔不去,又或者临时更换时间,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必然名誉受损,如果要挽回名誉,那不说免费帮忙解决问题,价格肯定也开不了太高。
那个大师收方家百万也是冒着损失名誉的风险,想多挽回一些损失。
他并不知道方家的实际情况,也和方家不熟,见他们拿不出来钱,也觉得没有必要为此就损害自己的利益,所以才拒绝。
这是极为正常的,今酒不觉得有什么,青云道长更是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地上这个人,也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弟子,收了钱也没有办好事情,方家不至于如此。
说句不客气的,当初方家如果请的不是青云道长,指不定还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正山做过的错事并不止于此,只是其他错事没有闹大,正主不明原因,青云道长也不知情。
不过,正山背着青云道长收高价办事费的事情却是几乎每次都有,可青云道长至今都不知道,看来是真的愚蠢。
有本事,但愚蠢,还教出一个害人的徒弟,真是不幸。
……
知道了正山所犯的错后,青云道长自然没脸留下来继续求今酒帮忙,于是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后,与另一个弟子带着正山灰溜溜的离开了。
离开前,青云道长还是把佛珠给留了下来。
今酒对佛珠不感兴趣,于是转手给了付红,这钱望海是她保住的命,才能让青云道长救下,所以这佛珠她收的不亏心。
付红呆愣的状态一直维持到手上突然被塞了一个东西。
她回过神时,已经看到了今酒走到不知何时醒来的男孩面前。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今酒认真询问。
钱望海才刚刚醒来,还有一些懵逼,他呆呆的看着今酒,然后点点头。
“头晕。”钱望海如实回答。
“那你好好休息。”说着,今酒去看了看钱老太太的情况,然后转头看向缩在角落完全不敢动弹的钱辉。
“带她去医院。”
“凭……好。”钱辉本来还想说凭什么,他愿意为自己的儿子花钱,但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老婆子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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