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走廊上的身影慢慢抬起双臂,朝我敞开了怀抱,就像是在无声迎接着我,让我快到他的庇护中来。
眼看我离他不过十来米远,突然间,我被背包里的符纸自己颤抖了起来,疯狂朝不远处的闻人溯飞去。
我吓得猛地我吓得猛地刹住脚步,眯着眼睛看向闻人溯。
是啊,他现在被血符订在后山,怎么能出得来救我呢?
那眼前这个人想来不会是闻人溯!
对面站着的柳妄之见我站着不动,微眯着眼,冷声说道:“许含蝉,你要是再不过来,你就自己待在这儿吧。”
我闻声转头看向对面的闻人溯,只见他面如寒霜,伸出的手已经垂落回身侧,一双眼睛透着点明显的阴翳,正死死地盯着我。
呵,果然不是闻人溯。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里正在头脑风暴,按照我学的来看,魇境应该跟五行阵法一样,都会有一个生门。
我只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推算,就能算出来生门在哪里!
就在我快要算出来的时候,那些挤成一堆而卡在走廊上的塑料模特终于有了松动,一个个踩着前面被挤倒的同伴,疯狂地迈着碎步向着我涌来。
我掏出包里所有的爆破符,疯狂向四周散出去。
哪怕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作用,也能拖延一段时间,足够我推算出来生门在哪里了。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得爆炸声,在快要停止的前一秒,我终于推算出,生门就在负一层的西北方向。
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得迈开腿往左侧开始奔跑。
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我逛街是在商场的三楼,如果要到负一层,走消防通道来不及,搭扶梯也不够安全,然而现在离我最近的就是左侧的升降梯,虽然也有一定风险,但却是目前最快捷的方式。
只不过,我没有选择负一层下来,而是提前在一层就走出了电梯,然后从扶梯下到了负一层,直接拔腿奔进了这层的超市入口。
来到西北方向,我看着眼前的货架,陷入沉思。
这货架上摆着生活用品,除了枕头床单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像是突破口的东西。
我凝眉思索着,究竟出口会是在这货架的什么地方,突然间,余光里闪过一抹光亮,我侧头一看,只见一面落地镜摆在货架的旁边。
嗯?镜子?!
这一瞬间,我恍然想起自己进入这里之前,我恰巧就是在照镜子!
于是我倏然抬手,把手里的匕首用力扎向了货架旁的落地镜!
闪着寒光的刀尖深深嵌入镜面,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扩散而开。
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在落针可闻的超市里炸起,耀眼的白光当即从全身镜里迸发,以波浪形式迅速朝着四周蔓延开去,紧接着头顶的音响流窜出失控的电流声,“滋滋啦啦”的杂音夹里杂着一个女人恐惧又愤怒的尖叫。
“啊——!都是因为你犯规……你犯规!你躲不掉的,下次我再抓到你……等着接受惩罚吧!”
妈个蛋的!不是说好了不会再抓我吗?
这个死骗子!
过于尖锐嘈杂的声音刺得我耳膜发痛,我拿手用力捂住耳朵,却被镜子里的白光逼得背过身去。
随着白光一点点吞噬着场景里的黑暗,周围的货架与商品都像是腐朽的灰烬一般,一点点瓦解飞散,很快我就站在一片什么也不剩的空白之中,正疑惑着接下去该怎么办,只听“咔哒”一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响。
是……开门的声音?
过于真切的声音近在咫尺,大脑像是接收到了某种讯号,我闭上眼再猛地一下睁开,只见周围的白光已然变成了冷色明亮的白炽灯,而我仍然站在洗手台前,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淌水,墙上的那面镜子不知何时碎了一地。
进来上厕所得女人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思前想后得还是来问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手腕传来的刺痛告诉我,刚刚我经历的事情都是真的。
但我没办法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只能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至于她信不信,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就离开了这里,我身上的裙子实在是太狼狈了,便轻车熟路得进了那家服装店,把那套套装给买了下来,直接换上。
路上,我给百里风打去电话,跟他说我进了魇境。
百里风本来在忙,听到我说这话,来了兴趣:“说说看,你都看到什么了?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那东西是个女人,就让我跟她玩游戏,要是输了,她就拿走我的灵魂,还让我加入她的玩具屋。”
“要你的灵魂?”百里风疑惑道:“她是这样说的?”
“对啊,是不是很奇怪?”说到这,我也不由皱起眉心:“你说它是怎么找到我的,又为什么非得缠着我?”
百里风思忖片刻,回答道:“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也没那么奇怪其实。”
这话讲的……
我也有点赞同。
最后百里风又告诉我说,他过两天回来郊甸,让我处理完事情后在这等他。
我说再看吧,着急回去修炼,救人呢。
回到旅馆的时间不算早了,我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吓到了。
不过经过这事后,我发现自己完全有能力解救自己了,只不过可能还是会有些慢和手足无措。
隔天清晨,洗漱完后,我打开元一师父给我的字条,这才发现那户闹婴灵的人家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别墅区。
我上前敲门,报上自己来意,佣人很快就放我进去。我跟着她身后打探了一下这栋别墅的室内,心里疑惑渐生。
一般这种闹东西的住所,要么阴森潮湿,要么从风水学角度上来说地理位置不好。
可这栋别墅坐南朝北,位置也没什么不对,更重要的是,我这种体质极阴的人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这时别墅的女主人也从木质楼梯上走了下来:“这位就是静茗阁过来的大师吧,我叫庄美娜,就是我向你们求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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