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要离开,一旁的梦突然问道;“于先生,少天他安全了吗?”
于弃点头道;“已经安全把人送到军区医院了。但还没醒。储存卡的破解也正在进行中。”
梦的肩膀明显地松了松。她面带微笑,眼神真挚地看着于弃说;“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纯净又直接,没有任何杂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触动着于弃原本习以为常,平淡的心。
“你不仅救了我和少天的命,更重要的是你给我创造了活下去的希望。”梦诚恳道。
于弃愣住了,鼻子忍不住酸了酸。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避免泛红的眼眶被看见。
远离了小轿车,于弃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但他听见了身后三个小伙子在低声啜泣。
“班长,原来我们十几年没日没夜的训练,奋不顾身的完成任务是有价值的。”其中一个人带着哭腔道。
于弃没有回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谁都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完成任务的自豪感和荣誉感。
从前的任务可以用快,准,狠这三个字概括。
战争伊始,便保持绝对的沉默。沉默就是他们的代名词。
依靠着患难与共的战友情坚持到今天,终于明白了人生的价值。
尽管是有十年丰富经验的于弃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
轿车里。
梦从车祸发生起,只对于弃说了那么一句话。现在又是闭口不言。
车祸对于梦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沈雨腾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有些不安。源于对梦精神状态的担心。
梦突然转头,两人四目相对。沈雨腾忧愁的眼神来不及藏。
她笑了笑说;“我没事。一开始确实有点应激,但刚才看到于先生身后的三个人完好无损,我就平静下来了。”
沈雨腾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等吧。他们肯定比我着急。”梦眼神透彻,语气平和。
沈雨腾不再疑惑,低下头给司马昭岚汇报情况。
他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梦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手指上婚戒的小动作。
这是一种转移心绪的方法。因为梦的‘平静下来’是演的。
平静下来?
怎么可能!
根本不可能!
从出家门那一刻起,梦内心的仇恨与怒火只有越烧越旺。
她有担心过别人的生命安全,有心疼过无辜人的遭遇,有忧虑过事件的走向。唯独没有怕过。
死亡可怕吗?可怕。
但这世界上总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毕竟人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死亡只是尘归尘,土归土。
而怀揣着各种痛苦、悲哀、悔恨、遗憾地活着,却是行尸走肉。
梦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叶振霆,把他虚伪的面具摘掉。
看着他把手中的牌都出完了,也无能为力,只能垂死挣扎的模样。
就像穆玉珍趴倒在自己脚下。梦要亲眼看到叶振霆颓败下来,才能平复内心仇恨。
注:代号Silent,沉默,战争伊始便保持绝对的沉默,在预计将被敌军占领的区域潜伏下来,四天后,当双方都在包扎伤口休养生息的时候,我们将不再沉默。—《士兵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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