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郡楠两公里外驻扎。
霍州下领所有人未经允许不得离营,一旦有人走漏了风声,格杀勿论。
霍州计划除去郡楠两大匪首,同时对不成气候的山匪进行招安。
“你不怕山匪联合对抗朝廷?”梁默道出心中疑惑。
霍州道“自古以来,官匪相斗,未曾有匪斗赢过官的。
再者说,为匪者大多数是生活所迫,朝廷封官许愿,傻子才会和朝廷作对。”
“那为何不一并招安?”扈勇问。
“磨山和鹰山,这等猖獗山匪,你认为招安对他们管用?”霍州反问道。
若招安这招好使,朝廷早用了,也不会派大军前来郡楠。
“陛下为何突然下旨剿匪?”扈勇不解。
霍州和梁默心如明镜,此时剿匪无非是为了拉拢人心,皇帝小儿是下定决心要对付国师洛川。
霍州意味深长道“不管陛下是何用意,我们只管剿匪。”
霍老爷子的人在霍州抵达郡楠后,与之私下见了一面。
霍州从此人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郡楠有山匪的奸细。
霍州要他联合郡楠官府,极力稳住城内奸细,一旦发现有异常之处,果断秘密除之。
绝不能让城内奸细给山匪通风报信,他要绝了山匪耳目。
霍州打算兵分三路进行剿匪,他联合当地官府带人进山招安。
主力军则由扈勇带领攻打鹰山,二十人精锐小队由梁默带领夜袭磨山。
深夜,扈勇和梁默带人同时抵达鹰山和磨山脚下。
两山站岗巡逻之人纷纷被扈勇和梁默的人悄无声息给灭了。
花莲莲原本正在熟睡,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她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大喊道“来人!外面发生了何事?”
一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嘴里嚷嚷着“不好了,当家的,官兵打上山了!”
什么?怎么如此之快?这一下打得花莲莲措手不及。
花莲莲快速穿上衣裳,拿上长剑,冲了出去。
议事堂上,花莲莲大发雷霆,冲着手下就是一顿臭骂。
“大军抵达郡楠,为何没人来报?”
“回当家的,山下站岗巡逻的人都没了。”
“官府那边是怎么回事?拿了咱们好处,就是这样办事的?”
“当家的,官府内咱们的人估计暴露了。”
“一群废物!”
花莲莲随手抄起桌上的果盘猛地砸向了地上,吓得在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花莲莲见众人都不作声,努力稳定下情绪后,问“谁来说说,官兵来了多少人?”
“至少五千。”
五千?凭鹰山这点人马怎能抵挡得住。
有人提醒道“当家的,您莫忘了,咱们鹰山那是易守难攻。”
花莲莲眉头紧蹙,摇了摇头“死守鹰山此举不妥。”
花莲莲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我们鹰山物资充沛,一定能熬过官兵。”
有人说“死守确实不是长久之计,若官兵迟迟不走,我们岂不被困死在山上。”
有人说“当家的,我们得赶紧通知磨山派人前来支援啊!”
“……”
众人叽叽喳喳,吵得花莲莲头快炸裂了。
她大吼一声道“住嘴!花生你马上去磨山一趟,告诉我爹,鹰山有难,让他速派人过来支援。”
“是,当家的。”
花莲莲怎么都没想到,鹰山正在被攻,而磨山则被梁默带人偷袭。
磨山,花无为正饶有兴致地同几个妙龄女子嬉戏打闹。
一山匪满脸慌张地冲了进来,嘴里大声嚷道“不好了,当家的,有人偷袭。”
花无为怒吼道“滚出去!竟敢坏劳资的好事,他奶奶的,你不想活啦!”
山匪闻言双腿一软,当场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当家的,偷袭之人,不是……不是其他山匪。”
“不是山匪?那是……”花无为用力一把推开身旁的娇媚女子,神情颇为严肃。
“来了多少人?”
“回当家的,大概二十来人。”
二十来人?朝廷当真看不起磨山,看不起他花无为。
花无为穿好衣衫,提起大刀,欲给梁默等人点眼色看看。
岂料,梁默等人杀了磨山十几人后,迅速撤离。
等花无为赶到,梁默早跑了。
望着地上十几具尸体,花无为气得手抖,来人显然是在挑衅他。
花无为刚准备带人追上去,却被恰好赶来的花生阻止了。
花生气踹嘘嘘道“当家的,您赶快派人去鹰山支援小姐。”
“花生,出什么事啦?”花无为赶忙问道。
“大军攻打鹰山了,小姐有危险。”花生回道。
关心则乱,花无为来不及思索,带着人火速下了山。
殊不知梁默等人夜袭成功撤离后,并未离开磨山,而是藏在了某个山洞里等待时机。
花无为带人离开磨山,此时磨山无首,正是拿下它的大好时机。
梁默带着人又摸进了磨山,轻松解决了留下的看守之人。
随后,整个磨山被熊熊大火所笼罩。
花无为行至半路发现磨山有火光,顿感大事不妙,以为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可惜,迟了。
等他带人折回,磨山已被大火吞噬,人无法靠近。
花无为望着满山的大火,双眼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瘫坐在地,嚷嚷着“完了,全完了。”
“当家的,你要振作。小姐还在等着你去救呢。”花生焦急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本当家的能轻易带人下山。”
此刻的花无为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冲着花生恶狠狠道。
花生闻言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额头冷汗直冒,连连摆手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花无为以为花生是叛徒,让人将他丢入了火中。
直到鹰山又有人来,他才知花莲莲确实有难。
花无为岂能见死不救,带着人又急忙赶往鹰山。
鹰山久攻不下,扈勇简直快没耐心了。
鹰山这帮山匪明显是想跟他先耗着,等人来支援。
原本扈勇是想给花莲莲一个机会,只要她投降,他就放过她。
奈何这娘们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扈勇在得知磨山被火烧后,心生一计。
鹰山地势险要,山匪要想离山,只有两条道可走。
一是大军所占的那条明道,二是后山悬崖利用绳索下的那条暗道。
不论是走哪条道,山匪都不易下山。
扈勇暂时停止了攻山,而是派人砍了鹰山部分树。
他不派人进攻,反而在那砍树是闹哪样。
花莲莲着实猜不透他的意图,此刻的她心乱如麻。
话说,花无为在来鹰山的路上,遭到了梁默等人的埋伏。
别看梁默人少,以一挡十可是绰绰有余。
梁默对上花无为,三两招就将他拿下了。
众山匪见当家的被生擒,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纷纷丢了武器投降。
梁默打算利用花无为逼迫花莲莲投降,谁知扈勇先他一步用了火攻。
花莲莲被逼无奈,只得带着众人冒险从后山悬崖下。
梁默对扈勇此举甚是不满,“你不怕他们铤而走险从后山下?”
扈勇一脸自信道“我谅他们也不敢。”
“后山可有人守?”梁默眉头紧皱道。
“有,大概十人。”扈勇回道。
“坏了!”
梁默带着人火速赶往了后山,抵达时恰好看到了抓着绳索准备下山的花莲莲等人。
“莲莲!”
梁默粗鲁地一把拽过花无为,将剑放在他脖颈处。
“爹……怎么是你?”
花莲莲望着梁默,由最初的惊讶逐渐演变为愤怒。
“你若不想他没命,速速投降。”梁默语气冰冷道。
花莲莲神情悲痛道“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
在场众人全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纷纷看向了梁默。
梁默眉头一皱,神情颇为不悦,拿剑的手略微使了一下劲。
花无为的脖子上瞬间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花无为疼得倒地惨叫了起来,“啊……”
“你住手!”
花莲莲见状双眼通红,抓绳索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即使她再怎么恨花无为,她也不忍有人伤害他。
花莲莲泪流满面,顿时心如死灰。
“你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我怎会对你这种人恋恋不忘啊?
当初若不是你见死不救,我也不会被那混蛋凌辱,也不会被迫嫁入鹰山。
我堂堂磨山大小姐,岂会……”
“关我何事。”梁默神情冷漠道。
他实在不想听她废话,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救她。
这么简单的道理,花莲莲怎就不明白呢?
“你……你为何讨厌我?”花莲莲此刻已经魔障了。
有人看不过眼,出言提醒道“当家的,别跟他废话了,咱们赶紧下山要紧啊!”
“你认为你们走得了吗?天真!”
梁默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剑,只见一排绳索齐刷刷地断了开来。
悬崖下方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花莲莲松开了绳索,捂着耳朵蹲地痛哭了起来。
当梁默收起剑,缓缓靠近她时,她猛地一抬头,抽出别在腰间的刀狠狠地刺向了他。
梁默敏捷地朝后退了一步,随后抬脚踹中她的腹部。
花莲莲毫无防备地被他一脚踹下了悬崖。
鹰山剩余匪众亲眼目睹了当家落崖一幕,全都愣在了当场。
此次郡楠之行,招安数支山匪,剿灭鹰山匪首,活捉磨山匪首。
皇帝小儿在收到此消息后,龙心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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