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了,兰时师弟,师父在上头和你讲话呢。”
“啊?什么?师父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吗?”秦兰时看上去愣愣的,就连顾延清拽他,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嘿!你个臭小子!!!又在不听人说话了是吧?”师父气得抓起旁边的核桃砸向了秦兰时,但是被秦兰时一把抓住了,并且咔嚓一下掰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核桃肉。
“哎?师父你别急啊,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不就是那什么去剑冢寻剑的事吗,哎呀,放心,我会和顾延清师兄平平安安地去的。”秦兰时拿起核桃肉就往嘴里塞,语气讨好地笑道。
“说真的,师父,你开宗门,真的不考虑把剑冢收下来给我们以后的剑修弟子们用吗?听上去多大气啊。”
剑冢并非万剑宗所属,也非随清宗的划分范围内,所以在当时,秦兰时会有那么一问。
“去去去,也不怕一口吃撑了,这剑冢是给天下剑修所用,怎可一人独吞。”师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徒弟每次说的话都是那么大胆不现实。
“哎———好吧好吧,不能吃太可惜了,我以为师父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呢。”
“还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觉得你才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那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徒弟。”师父越看秦兰时越不满意,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账小子。
“胡说,当初告诉我们打人打下三路的不就是师父……呃?”秦兰时被旁边的宋鸠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他只能发出不明的呜呜声,而师父的脸色也因为他这般话瞬间黑了一个度。
“好你个臭小子,话混人也混。”师父怒言道,但是眼看着那小子被宋鸠拉着躲顾延清后边,顿时无处发作,况且他手边也没东西可扔了。
“好了,师父,你此次前来不就是为了叮嘱大师兄和三师弟的吗?”燕明华走上前去,笑着开口,“三师弟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您老啊,别生气太多,反正啊,这也是你惯的。
你惯的。
这三个字对师父来说如遭雷劈,难不成真的是他惯的吗?师父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咳,师父,我们该出发了。”顾延清上前微微行礼,一本正经地开口,“我们定会寻得自己本命剑回来的,还请师父不要为此而过多挂心。”
“有你在,我是放心的,记得多看着点这小子。”看到顾延清,师父的眉头微微松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叮嘱了一句。
“是,我会看好兰时的。”顾延清认真点头回应着。
“我的好师兄,你不信我吗?放心好了~”秦兰时一副无所谓地模样,在听到顾延清和师父之间的对话,笑容甜美地开口道。
“…信不过。”师父怀疑地看了看不正经的秦兰时,“要是信了你,母猪都上天。”
“不就是让母猪上个天嘛?师父你是不是特别相信我所以编了个那么容易达成的借口啊?”秦兰时挥了挥手,特别自信,“到时候我掐个风诀,小手一挥,那母猪啊可就……”
“你给我滚!!”
“好嘞,我滚了,师兄我们一起滚吧!”秦兰时一把拉过顾延清的手腕,就这样往外欢快跑去。
“我说的是你!!秦兰时,不许带坏你师兄——”来自师父的怒吼声,秦兰时跑出去后都能感觉到地面震了震,敢情这老头喊他还用上几分功力啊。
“听不见,听不见——”
就这样,秦兰时和顾延清前往了剑冢,一路上都是秦兰时起话头,顾延清接话,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一路上也不算过于清冷。
你可真别说,这主角受说话可正经了,话也少,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这就是以后的清冷美人款吗?
剑冢立于深深裂口里,自上而下便可进去,而周围已经到了不少人了,剑冢,剑之藏地,万人向往,而此处方圆百里内,无飞禽走兽。
凛冽而古老的气息在大裂口处蔓延开来,还未进去,便已经感受深切,等到深入,方能窥见其中的神秘。
“师兄,我们到了,这里人可真多啊。”秦兰时坐在树上,把玩着树杈上的枝叶,一边玩一边探头看了看周围的修仙者。
“不必担心,凡是进入剑冢的,无一不是限制了修为的。”顾延清站在树底下,借着树的枝叶遮阳,平淡的眸子缓缓扫过一遍那边的人。
“大部分都是其他宗门的或者世家的子弟。”
“哦,那我打了小的,会不会来了老的。”秦兰时看上去有点兴奋,“到时候给师父找点活干。”
“…最好不要这样,兰时师弟,你这样玩,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顾延清听到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吧行吧,那我矜持一点。”
虽然顾延清很想说矜持这个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但是由于说出这话的人的特殊性,顾延清选择安静闭嘴,然后观察起周围人来了。
“又没有话聊了,切,闷葫芦师兄。”秦兰时不满地瘪嘴道。
“……”闷葫芦就闷葫芦吧,现在的顾延清跟不上这个师弟的脑回路,所以并不知道怎么接话,难不成,真的是秦兰时所说,他修炼修太久了,都要修成呆子了吗?
“大师兄,要进去了。”秦兰时察觉到了什么气息波动,往那边看去,他从树上跳下来站到了顾延清身边。
顾延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走在了秦兰时的前方。
“那便走吧。”
“哇,大师兄好有安全感,好哎,出发!去玩咯!”秦兰时笑嘻嘻地跟了上去,衣角随风掀起。
“……”顾延清此刻在斟酌语句,这种情况是要回非常有安全感和体贴的就是去玩这种话,还是劝人不要玩心太重呢?
而这显得他的越发的面无表情。
总之,说完,他们从大裂口上一跃而下,秦兰时的表情是异常兴奋的,可那懒懒散散的态度又给人一种就像去踏青错觉一般,而顾延清脸上的表情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初入剑冢,首先迎接他们的是凛冽的夹杂着剑气的急风,如果是修为较弱,并且没有准备好护体法器的话,就会被刮得生痛,护体的衣服再弱一点便会被刮破损伤皮肉。
而顾延清面对这种情况,淡定地走到前方,他一手升起蓝色法力防护罩,将他和秦兰时一起围在了里面,最后冲秦兰时点点头,便继续带人往前走。
每走一步,那急风扑打在罩上的撞击声就越强烈,看上去好像在阻挡顾延清,可那又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顾延清面不改色地带着秦兰时继续前进,直到狂风停止,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他才开始观察起周围情况,而秦兰时则凑上来开口询问:
“大师兄,有感受到什么吗?”
“…嗯,似乎是有点。”顾延清也不掩饰什么,他指了指一个方向,秦兰时看了过去,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那里的灵力更加充沛,所以选择顾延清的剑不出意料必为高阶品质。
“那大师兄要不要先……”秦兰时催促他一下。
“不急,先找你的。”
“…可是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啊,不如这样,我和大师兄一起过去吧?大师兄先找到你的本命剑,而我一路跟着,这样你就放心了吧?”秦兰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自己绝对好好跟着。
“这样也好,那便随我来。”顾延清点点头,然后就带着秦兰时往自己所感应到的地方去了。
一路上,秦兰时摸摸这把剑,又摸摸那把剑,最后得出他什么都没摸出来这种结果。
其实,秦兰时还是略有心慌的,毕竟,这剑选主人,主人选剑,本质上似乎是剑魂与人魂相通的过程,他现在并不是书里的秦兰时,而是从异界穿越过来的秦兰时,他很确定书里的秦兰时和自己是不同的一个人,所以根本不存在同一个人的可能性。
所以,这次他的剑,还会有吗?或者,还是那把剑吗?
这样,剧情不就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那他最后的结局会不会也……
“兰时,发什么呆,在此处并不那么安全,不要走神。”顾延清唤回了秦兰时的思绪,秦兰时摸了摸脑袋,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转头过去便又是那张笑得阳光明媚的笑脸,笑得单纯又无害。
“来了,来了,大师兄,别催嘛。”秦兰时笑着跑过去,和顾延清搭着肩膀。
“…我也不是很急。”顾延清似乎想要给自己解释什么,但是看着那师弟的笑脸,又觉得好像也不是必须要解释,因为他似乎看上去就不太在意。
语句纠结困难的顾延清顿了顿,选择没有再开口,而是继续尽职尽责地带着秦兰时从安全的地方走去,然后前往他所感应的场所。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目的地。
而秦兰时也看见了书中所描绘的万剑齐鸣的场景究竟是如何的壮观,当顾延清踏进来的时候,千万把剑齐齐发出清脆的叮鸣声,似在催促,又仿佛在迎接许久未来的故人一般,而它们的声音给秦兰时一种像是一场盛大的丝竹管弦交错的宴会的错觉。
绝佳天生剑体,纯粹的剑心,锦上添花的绝品天灵根,这就是,顾延清,作为天才的这一生。
有些人,自出生以来,便站在了顶峰,他不用走过那些旁人需要路过风景,因为他站在顶端,只要稍微低一下头,就能一览全无。
天之骄子,便是如此。
从前,秦兰时就懂得,而现在,他更能懂得。
“怎…怎么回事?这些剑好像在兴奋。”
是啊,在兴奋,在为主角兴奋呢。
“啊,它的剑身好烫!!”
笑死,人家只想和主角走好吧。
“喂,别乱摸,等等,那是什么?”
…哈哈,大的果然在后头吗?
秦兰时定了定神,然后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一把剑的简单剑鸣就盖过了其他剑的锋芒,它身上有一串又一串的纯白色锁链围绕着,它周身发出了纯粹的灵力,和顾延清这个人的灵力一样。
而顾延清也注意到了这把特殊的剑,而他也感受到了此剑和自己的相配性,那自然是极佳的,他们仿佛天生就这样互相吸引着。
秦兰时看到这一幕,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一把旁边为顾延清而鸣的剑,果然很烫,但是秦兰时没有第一时间收手,而是握紧它,似乎在企图让它归顺。
可是剑很倔,就和它的本身一样,也不知道经历过怎么样的捶打和磨练,才能滋养出这种顽强的剑魂。
“强扭的瓜,不甜,我知道,但是你吃都没吃,怎么能知道它甜不甜,真是一把断章取义的坏剑。”秦兰时笑着弹了弹那剑身。
说完,那剑身更烫了,仿佛在对他的话表达不满。
“行行行,不说你了,真是无聊。”秦兰时将剑放回了原位,然后他在周围转了转,发现这里的确没有一把剑是选择他的,因为顾延清的光芒过于亮眼,把秦兰时给亮没了。
“…妈的,回去用大师兄的剑切西瓜好了。”这真是越想越气。
那边,顾延清在握住剑柄的时候,那剑的锁链便一一断裂开来,他们的灵力也交融在了一起,顾延清握住剑,他可以感受到剑的情绪,剑中的力量,还有那份坚韧。
“…兰时可有收获。”他将剑挂于自己腰间,随后去找了秦兰时,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本命剑,接下来该是秦兰时的了。
“…没有,完全没有,它们好可恶,眼光好差,居然敢看不上我。”秦兰时听到这话,心里的不安还有挫败感在因此而不停地翻滚着,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顾延清。
“肯定是师兄你的错,接下来你不许跟着我……行,你不能离我太近知道吗?”本来还想单飞的秦兰时在看到顾延清那不赞同的眼神后,他便想起自己保证过的话,最后只得愤愤不平地驳回了自己的话。
早知道就不说那话了。
顾延清他爱咋咋地,秦兰时他压根不想看,真是越看越心塞。
于是这几天,秦兰时一直在找属于自己的本命剑,但是都一无所获,最后秦兰时都特地去找一把名唤寻青的剑了,还是没有找到。
他颓废地坐在角落里的一块石头上,作出了思考人生状,别看他下来前嘻嘻哈哈的,其实他本人可重视了,至少他自己认为比顾延清重视。
“…果然吗,哈,都没有剑选择我,感觉完全被排挤掉了呢,真是过分啊……”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把扎在泥土里的剑,剑身脏兮兮的,可不漂亮,它看起来也不厉害,普普通通的。
秦兰时盯着这把剑,看了好一会,最后他上前取了出来,他发现上面没有刻着剑的名字,这是一把无名剑,不知从何处来的,也不知从何处去。
剑没有排斥他,可也没有和他共鸣,他们现在就如同一对初遇的陌生人那样,在试探地观察着彼此。
“你没有名字吗?”秦兰时摸了摸这把剑的刃处,剑刃还是锋利的,只不过扎在泥土里看上去不起眼,如果没有拔出来,或许也见识不到它的锋利。
“我给你取个名字,你归我好不好?没本命剑的剑修很丢人的哎,这就和你扎在泥土里出不来一样丢剑。”秦兰时笑着摸了摸它的剑身,依旧没有排斥感,然后他拿出手帕轻轻给剑擦拭身上的泥土。
等剑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时候,秦兰时跟着对比了一下其他剑,和其他剑没什么两样,除了剑柄处是空的外,毕竟是无名剑。
“我告诉你啊,名字可是很重要的,这可是具有新生一样的重要意义呢。”虽然剑不会说话,可是秦兰时依旧很有耐心地和它解释道。
“我瞧你长得英俊无比,比我见过的剑都要好看。”自带滤镜的秦兰时那么说着,毕竟不会第一时间拒绝他的剑就是好剑。
“而我嘛,也自认为我长得英俊无比,比所有人都好看。”说着,秦兰时又自恋了一番。
“所以,便唤你为,若兰吧。”
“对,是你就像你主人我一样英俊无比的意思。”
“好,我当你答应了,我回去有空就找机会给你把名字刻上了。”
“若兰。”
“秦兰时的本命剑唤作若兰,真好。”
……
“若兰啊!!!你听我解释!!”
秦兰时用手撑住地面,他正挣扎着往狂风中央爬去,而唐山玉为了避免被吹走正死死地抱住秦兰时的脖子,把秦兰时差点掐窒息了,此时正整个人挂着秦兰时的背后。
而狂风的中央,若兰剑正稳当地立在其中,剑身没有因为周遭突然而起的狂风而有片刻摇晃。
“我觉得它不想听你解释,负心汉。”唐山玉一把抱住秦兰时的脖子一边开口吐槽。
“草,你不要抱我脖子,我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可是我不敢松。”唐山玉沉痛开口。
“…咳咳咳!我真的要窒息了!!”秦兰时脸色涨红道。
“就这种风力,以你的修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你故意被风吹又是几个意思?”唐山玉对这个是真的很疑惑。
“这就和犯错了自己拿出榴莲跪在老婆面前是一个道理。”秦兰时让风吹散自己那不存在的眼泪,含情脉脉地开口道。
“那你活该。”唐山玉瞬间冷漠开口。
“……嘁。”就知道这嘴不会吐出什么好话。
“可是我不活该,你快想办法!!”唐山玉说着又收紧了几分。
“…这样行了吧!便宜你了!!”突然,还没等唐山玉反应过来,他从挂在秦兰时后背到挂在秦兰时的前面了,因为风向关系,他们俩被迫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唐山玉:……………?
他还是被风刮走吧。
刚那么一想,秦兰时就选择一手托着后背抱住唐山玉贴紧自己,一手撑住地面,不让自己被风吹走,而此时唐山玉勾住秦兰时脖子的手才刚刚松了几分,才松了一半,就顿住了,不知道是缩回去,还是继续松开的好。
但是没等唐山玉想这些,突然他感觉到后背的那只特别明显又有灼热感的手缓缓往下移动,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握住托好,滚烫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肌肤上,这让唐山玉的身体不禁敏感一颤。
妈的,修仙者还自带散热功能是吧?
唐山玉贴近了这个人的身躯,他们拥抱在一起,仿佛为了在这个狂风里取暖一样,手,脚,身躯,如同被火烧了一样滚烫,而呼吸声因为贴太近了,这导致风声也盖不过去,唐山玉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也能清楚感受到后颈处被人喷洒热气的那种痒意。
“放心好了,我抓住你了,吹不走你。”声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唐山玉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耳朵被这声音给震得酥麻。
怎么还凑近耳朵说话的……
甚至说得还挺有安全感的。
…而这,正好是唐山玉目前最缺的东西。
自从来到了这里,就一直缺,万事靠自己,就如同漂泊的人,在河流里抓不住任何东西可以停留,无法停留,也无法离开,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而秦兰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块浮木,一块可能自己也快要沉下去的浮木,找不到任何东西的唐山玉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他,沉就沉了,反正我还能稍微休息一下。
可唐山玉听到那块浮木说:我抓住你了。
我抓住你了。
你也抓住了我。
是,互相选择的关系。
之前唐山玉只觉得只有自己是抓住了他,因为秦兰时在这里活了那么久,他不一定会帮自己,也不一定负责任,能让他留下来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唐山玉觉得这样不够,如果老是这样,总有一天,他会先秦兰时一步沉下去的,他不想,他想要加固自己和浮木之间的关系,哪怕强硬的用钉子钉死也好。
于是他逼迫,他步步紧逼,他要让秦兰时快速地做出选择,这是他的私心。
首先,唐山玉的第一步,就是确认秦兰时的底线在哪里。
寻剑反倒是其次,今日他早就发现秦兰时在树上看着他了,要问为什么,因为课间休息他会经常跑这树上去啊,这人仗着自己修为高超,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吗?除非他隐身。
后边的事情,算是故意而为之,本来他也没想那么快下断剑崖来着。
“…那你不能放手,你现在可不要放手,我可怕被吹后不见了。”玩笑般的吐槽语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唐山玉料定秦兰时此时不能分心去察觉才稍微透露一点情绪。
“不放手,真是的,那么怕当初跳下来还挺勇啊。”冷嘲热讽起自己的徒弟来,秦兰时可是毫不心软的。
因为有你在。
唐山玉暗自在心里补充了这一句,面上却依旧笑着道,“别这样嘛,你看,你现在找到了自己的剑,不开心吗?”
“哼……待会再和你算账。”他得哄剑老婆去了。
唐山玉缓缓叹了口气,安静地听着贴紧胸膛里那两颗相对的心脏互相跳动,秦兰时的声音给了他稳定的情绪,安定的心,不过他现在不只是心情复杂,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还有心里那奇怪的感觉。
唐山玉选择现在忽视这种感觉,不管那是怎么产生的,或许是因为突然的靠近产生的,或许是因为自己奇怪的脑补而产生的,或许是因为他的话里的安定,也或许……只是简简单单的不讨厌,和对于情感方面的宽松……
倒也不是宽松,只是……
对于情感的思想开放方面,在经历了许多东西,阅读过许多书籍后,更有自己独特的体会罢了。
不过,解释那么多,在唐山玉看来,片刻间只为那人而扑通而起的心跳,并不能代表这往后的一生。
虽不知此情从何而起,但是唐山玉保证它目前,就现在,就只存在一秒就消亡了。
除非……
那人值得让他心动好几次。
到那个时候,想要忽视,就不可能了吧?
唐山玉继续抱住秦兰时的脖子,手上的力度稍微收紧了一些,他看着那不远处的剑,笑着开口调侃道:
“秦兰时,你老婆可真够凶的,我以后找老婆绝对不找那么凶的。”
“嘿!这就比上了是吧?行啊,我等着,十几年后啊。”秦兰时被这话气笑开口了。
“好啊,你好好等着吧。”唐山玉勾起嘴角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在他看来,现在,就很好了。
至少,他现在还不足够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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