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盈痛苦地哀嚎着,隔壁床的家属看她一个女孩子怪可怜的,索性帮她去找了医生。
医生过来一看,发现她的身体下面流了好多鲜红色的血,怕是她的孩子已经流掉了。
“医生,我的肚子好痛,你快帮我检查看看,是不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姜思盈看到医生过来,急忙伸出手去,一把握住医生的手,恳切地求着她道。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姜小姐,你又流了好多血,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我的孩子……保不住了?不要啊,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帮我保住我的孩子。
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姜思盈使出全身的力气,握紧医生的手,依旧恳切地求着她。
孩子是她跟傅锦川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一旦失去,他们之间就什么也没有了。
“姜小姐,你先冷静一点,你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医生安慰着她。
“好,医生,我听你的,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姜思盈听了医生的话,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地将自己的情绪平定下去。
可是她体下的出血量是越来越多,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她的孩子在流失。
且她的肚子越来越痛,痛到最后,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又再一次晕厥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现在住的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间公共病房,而是一间单人的VIP套房。
房间里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个穿着护工服的中年阿姨。
阿姨看到她醒了,走过来,礼貌地跟她问好:“姜小姐,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不痛?”
“你……是?”姜思盈看着眼前的护工阿姨,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护工阿姨笑着回答:“我是傅先生请过来专门照顾你的护工阿姨。姜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便是。”
“傅先生?呵呵……”姜思盈提及傅锦川的名字,苦涩地笑了笑。
以前她每每提到他的名字,或者想到他,心里都会感到愉快。
如今再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像是有针刺在刺她一般,刺得她生疼生疼的。
“他人在哪?我想去见见他。”她说着,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找傅锦川。
护工阿姨见了,连忙劝说她道:“姜小姐,你昨天刚做完手术,得卧床好好休息才行。”
“什么手术?阿姨,你说我昨天做了什么手术?”姜思盈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做过流产手术,她以为她的孩子还在肚子里。
直到听完阿姨刚刚说的话,她的情绪立马变得激动了起来。
“姜小姐,你的孩子昨天没保住……只能做流产手术……”
护工阿姨看到她如此激动的反应,被惊吓到了,便小声地跟她解释起来。
“不过,姜小姐,你跟傅先生都还年轻。等你的身体养好了,随时都可以再要一个孩子的。”
“呵……呵呵……呵呵呵……”姜思盈听了护工阿姨的话,她就特别想笑。
傅锦川连她刚怀上的孩子都不要,又怎么可能会跟她再要一个孩子呢?
“姜小姐,你还好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孩子已经离开了,你得想开点。
眼下只有你把身体养好了,才能跟傅先生要一个健康的宝宝。”
护工阿姨并不清楚她跟傅锦川的感情问题,还在一味地劝说着她。
姜思盈每听一次这样的话,心里就会痛上一次。
在她看来,傅锦川就是伤害她孩子的凶手,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刺激她,她的孩子怎么会流掉呢?
“够了!别再说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姜思盈的情绪又再一次失控,她扬手指着护工阿姨的鼻子,愤怒地驱赶着她。
护工阿姨连忙跟她道歉:“姜小姐,对不起,都怪我多嘴,说了您不爱听的话。我现在就闭嘴,再也不说了。”
“出去!滚啊!我不需要傅锦川请来的人照顾我。”
姜思盈心里对傅锦川充满了怨恨,她不想看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更不需要他假惺惺地请个护工来照顾自己,好慰藉他那所谓的良知。
护工阿姨:“可是姜小姐,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没有人在身边照顾是不行的……”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我走!”姜思盈说着,这就掀开了被子,拔了手上的针管。
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丫子,摇摇晃晃地往门口那边走去。
昨天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走了没几步路,她就开始犯晕,差点又晕厥了过去。
“姜小姐,你快回床上躺着,我走就是。”
护工阿姨被她给搞怕了,见她身子摇摇晃晃,要昏倒在地上的时候,急忙跑上前去,扶住了她。
姜思盈浑身酸软无力,虚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床上后,她枕在枕头上,眼泪大把大把地往外流。
只要一想到孩子已经不在了,她的心里就痛得要命。
除了心痛之外,她还恨得要命。
她不光恨傅锦川,也恨沈娇……
都是因为他们,她才失去了她的孩子,也失去了她唯一的爱情。
姜思盈这一闹,终究还是把傅锦川给闹了过来。
看到他迈步走进病房,她本能地将身子侧转过去,用后背对着他。
孩子没了,她现在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傅锦川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姜思盈的病床前,他先是将文件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再又语气淡漠地对她说道:
“思盈,你住的那套房子,我已经把它过户到你的名下。你不要再闹了,把身体养好,以后好好生活。”
姜思盈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突然听到他说的这些话,眼泪就又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怕他听到,她张开嘴巴,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一直等到他把话说完,转身离开,她这才松了口,而此时她的拳头都已经被她给咬破了好大一块,血都流了出来,沾到她的牙齿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她反胃又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