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柔脸色铁青,刚想要开口,蒋媛这时候出现在门口。
“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到处找你呢。”
蒋媛走进来,看见里面的情形,先是一愣,然后询问老太太的病情。
“没事,就是一点小伤,怎么?是谁病了?”老太太见她手上拿着医院的病历本。
蒋媛的脸上有些疲态。
听老太太这么一问,她情绪有些低落。
“孩子发烧,今天带孩子来医院检查。”叫上黄翠柔一块来就是为了有个照应,她倒好,从诊室出来就不见人了,她抱着孩子找她找了半天。
黄翠柔脸上依旧有些不悦的看着黎笙,暗戳戳道,“你这可了不得,不过就是找了个医生,有什么可嘚瑟的。”
医生又怎样,还不是没有她女婿挣得多。
“妈,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蒋媛有些生气的呵斥她。
“你干嘛呀,怎么帮着人家来数落你妈?”黄翠柔的声音提高。
“奶奶需要休息,有什么话请你们出去说。”黎笙的语气骤然变冷。
黄翠柔依旧不依不饶,“你怎么对我说话的呢?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沈宴辰打断她,“这里是病人休息的地方,麻烦这位女士安静一点。”
不管谁惹到黎笙,他都不会客气。
黄翠柔冷笑一声,目光凌厉的看着沈宴辰,嗤之以鼻道,“哟,你这是要把我赶出去是吧?姑妈,你看看你的好孙女和孙女婿。”
不等老太太回答,沈宴辰看向她,眸光阴冷。
蒋媛连忙客客气气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出去。”
说完,她拉着黄翠柔走出病房。
病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们就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还有那个黎笙老公,就他那样还能当医生?”黄翠柔看着被关上的门,骂骂咧咧道。
“他是王涛的主治医生。”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黄翠柔怔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真的是王涛的主治医生?”
蒋媛点头,“对,他就是安城有名的天才医生,王涛的手术全安城就只有他能做。”
不止是黄翠柔,就连蒋媛一开始都很惊讶,她以为的心外科专家应该是一位年纪偏大的医生,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前不久王涛检查出心脏病,要做心脏瓣膜置换手术,她咨询了医生,这项手术的风险很高,王涛是家里的主心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带着两个孩子估计以后的生活会很艰辛。
医生给她推荐医院的专家,没想到竟然就是沈宴辰。
然后她又查了沈宴辰的资料,这些年他做过的心脏手术不低于八百多台,即使是成功率极低的手术,在他手里也依旧能够成功。
“你以后对人家客气点,再说了,黎家人也没怎么得罪你,你干嘛老是跟她们过不去呢?”从小到大,她就教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压黎家姐妹一头。
蒋家不像黎家那么有钱,但是黄翠柔就喜欢拿她跟她们比,这让她活得很累,现在她不想活在被她控制的精神世界里。
黄翠柔走后,为了不打扰老太太的休息,黎笙和沈宴辰也出了病房。
“你是表姐夫的主治医生?”
难怪刚刚蒋媛会训斥黄翠柔,这要是换在以前,蒋媛哪会这样说啊。
沈宴辰点头,看了看时间,“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这是黎笙第一次来医院食堂吃饭,与其说带她来吃饭,倒不如说是带她来混个脸熟,以后医院的人都认识她,知道她就是沈医生的老婆。
黎笙遇见之前给她动手术的邱医生。
她笑着跟她打招呼,邱医生笑呵呵道:“黎小姐最近身体没有哪儿不舒服吧?”
黎笙笑了笑,“没有。”
“我想也是,想当初你动手术的时候,他可紧张了。”
邱医生说起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她就感觉到沈宴辰对她跟别人不一样,果然不错,现在两人竟还成了一段姻缘。
黎笙侧目看向身旁的人,虽然他在人前寡言少语,但是给她的爱,一分都不少。
“黎柠是你姐姐对吧?”邱医生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黎笙点头,之前挂号还是黎柠给她挂的,想来她和邱医生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你姐姐是位好医生,就是可惜了。”邱医生有些叹息。
一场意外,让黎柠的手再也拿不了手术刀。
沈宴辰往黎笙碗里夹菜,打断她们的话,“吃饭吧,菜都凉了。”
黎笙知道他有意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邱医生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闲聊了几句便走开了。
—
港城海边的一家民宿。
这边的天气晴朗,没有安城寒冷。
黎柠脸上戴着墨镜,坐在二楼的观景台,静静地眺望远方。
优雅的气质引得周围的人好奇,这两天经常见她坐在这里发呆。
有男人故意上前来搭讪,“美女,一个人吗?”
黎柠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看向搭讪的男人,还不等她说话,不远处就走来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
男人在她身旁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位搭讪的男人。
搭讪的男人被他的气势压住,只能默默走开。
黎柠暗自白了他一眼,“乔溪舟,你有完没完?”
乔溪舟神色淡淡,只是眼底不经意露出来的柔情,让人觉得诧异。
面对黎柠的话,他也不生气,而是平静的问道:“气生完了吗?生完了就跟我回家。”
“我不回,你叫我回就回?你谁啊?”
“黎柠,别逼我在这种地方用强。”
黎柠听完他的话,瞬间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恹了。
上次的记忆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因为她不愿意跟他回去,他就直接将她扛回房间,随后将她治得服服帖帖。
那场面仿佛还在眼前。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让开。”她依旧没好气道。
乔溪舟挑了挑眉,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我要回房间收拾东西,你不让开我怎么回房间?”
他现在的姿势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他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栏杆上,她就像是一个被囚禁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