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破旧不堪的大门,带着腐味的吱呀声响起,门内与门外...没什么不同。
破烂的地板,破烂的桌子,破烂的家具。。。。额,还有坐在几张桌子前吃饭的,人。
有人进来,围坐在饭桌前的人齐刷刷扭头看,但也仅仅是扫了几眼,毕竟白榆捂得严实,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事不关己,又继续吃饭,白榆打量着屋内景象,站那没动。
一个男人发话了:“小子,把门关上”。
循声望去,一个样貌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端着个碗,他面前还坐着个小女孩,正一口一口的喂饭。
女孩乖巧的等着投喂,眼神好奇的往她这里瞅。
有种到了别人家里的感觉,白榆把门关上,朝这个明显在这群人中有话语权的人走去,不过没两三步,就在男人威胁的眼神中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他不让过去。
位置靠窗,白榆心里盘算着如果这群人围攻她的逃跑路线,她进来之前已经把附近转了个遍,跑是好跑的,所以底气很足,悠闲的看着这满屋子的人。
满是男人的饭桌上,意外的干净,就两个大盆,一个装饭一个装菜,众人围着吃,也不知道该说这是条件好还是不好。
说他不好吧,在这么个破地方还有米饭菜吃,这个时代普通人家里只能吃一般或者劣质营养剂,水果蔬菜大米这些可都是很贵的,但说他有钱吧,吃的也不是很好,一盆绿色的姑且算作菜,众人还吃的津津有味,白榆严重怀疑对方是否出得起钱,但来都来了。
男人很有耐心的给女孩喂完了饭,才把她抱起来,放到里屋去了,在起身的那一瞬间,白榆看到,女孩露在外面的其中一条腿上,从小腿往下,布满了灰黑色的纹路,像是被什么感染了。
等他再回来,吃饭的那群人也吃完收拾好了,交代了几句,各自散开做事去了。
男人这才走过来,往白榆面前放了瓶水,“请”
这有啥好请的,又不是酒,白榆看着这瓶水没动,男人低头在光脑上按来按去,一点点暗黄的光打在那张成熟坚毅的脸上,身材高大,坐在那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浑身散发出一种正义的气质。
真是见鬼,一个黑市里的买主,能是什么好人。
话不多说,直奔主题,男人抬头,“先钱再货,规定好的我会照做,但是,你要敢耍花招,东西有问题”,男人冷笑“后果严重”。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就憋了个后果严重。白榆也不浪费时间,一声不吭,打开光脑的收款码,两人交易时间满共不超过三分钟,各自拿钱检查完货走人。
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打开水喝掉后还把瓶子带走了,相比以前交易的地点和人,这次真是碰到个倾家荡产买东西的。
一路上也没出现啥问题,真的是开门就走,甚至碰到了刚吃饭的小弟人家还挥了挥手说再见,离谱但很有礼貌。
这么顺利她可太愿意了,麻烦也少,一会遣散那些提前准备的人支付一半就行...额?正准备打开一楼的大门,门口的说话声让白榆动作一顿,咋这么耳熟。
“您放心,我们老大说了,这次绝对是真货”
“嗯”是洛贝尔那斯懒懒的声线。
“那...药...”
洛贝尔慢悠悠道:“不急”
声音越来越近,白榆赶忙收敛气息,真服了这该死的缘分,不自觉脑海中想起了小女孩的腿,左右联系一下,估计是用星矿换取洛贝尔的药剂,这都能让她碰上!
洛贝尔对她的气息简直熟悉的再不能熟悉,对她的能力也很清楚,现在跑就要动用精神力,这跟直接撞到他手里有什么区别,白榆磨磨蹭蹭,小心的后撤。
就这,洛贝尔还是有一丝警觉,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像只嗅到了猎物气息的捕食猛兽。突然,他注视着没打开的大门,快步走了过来。
这目标明确的眼神,白榆扭头就跑,原路返回,真是醉了,对方跟得很紧,洛贝尔身上的伤还没好,没有动用精神力,仅凭着嗅觉就一路跟随。
白榆没办法,追的太近了根本没得选择路线,一路冲到顶楼,一跃而下,在跳下去的瞬间,看到了洛贝尔那张极度兴奋的脸,他对跟在后面的手下大喊道:“抓住她,快!”
估摸着洛贝尔在监狱里过得不是很好,就一瞥,也看清楚了他身上缠着数量极多的绷带,一直缠绕到脖颈,难怪只吩咐别人没亲自上阵,趁他不能大动干戈动用精神力,得赶紧跑啊。
这下也不用控制能量了,白榆一落地,就往自己安排的人堆里狂奔,如烟似雾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看不真切。
洛贝尔也不知道短时间内从哪东拼西凑了这么多人追随他,除了后面穷追不舍的,还有半路突然冒出来的,白榆冲着光脑语音输入:“干活了兄弟萌!”
追在后面的人眼睁睁的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就窜出来许多打扮流里流气的人,有的还跳着舞转着圈圈往马路中间跑,有的五大三粗大老爷们聚集一堆往追击的路段一趴,开始做俯卧撑,像青蛙一样爬了一条街。
有人忍不住爆粗口:“都特马滚开,滚开,神经病啊”
那些人充耳不闻,更有甚者往他们身上撞,或者抱住没有被碰到的腿,喊的撕心裂肺腿断了,碰瓷要赔钱,把洛贝尔的下属们气得够呛,摸枪就要打死那些不长眼的家伙。
小混混们眼看着对方动了家伙,一个个撒腿狂跳,嚎叫着,在地上又滚又爬,像极了返祖了的人猿,趁拿枪的愣神之际,一把扑倒,夺了枪按在地上锤。
有人开了头,一时间,各种属性的精神力都冒了出来,爆炸声窜天响,下雨的打雷的还有长果树的,什么能力都有,让本就不太宽敞的街道地面也裂开了,墙壁也掉皮了,路灯的脑袋也不幸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