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公主有些疲倦的说:“让两位久等了!这两天实在有些乱!
先是宫中进了妖,杀了一位公主!随后……皇上有恙!
那些召来的修仙者,都被留在宫里护着!
没想到六安街就乱成那个样子!”
六安街就是那条被下了阵的长街!
不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不知当今圣上现在可安好?”
道士也正有此疑问,毕竟那个阵就是冲着他布下的。
郡主眼中也藏着疑惑,却依然庆幸的说:“所幸昨晚突然醒来了!
不然宫中就是我,也不放行!
去公主那边还好一点,若是见皇上……现在除了太子谁也不行!”
经过几道门的检查,终于是到了!
郡主走在前面,先一步进屋。僧道紧随其后,可是……天蚕宝宝却感觉到了,空前的威慑!
即使他现下,躲在和尚的袖袋中。也有一种绵羊,被雄狮注视的感觉。
浑身颤抖,有末日将近的危机!
僧道二人是同郡主,坐一辆马车进宫的。即使马车宽敞,那也只针对一个郡主时。
如今多了两个大男人并排坐,就得挨着。天蚕宝宝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道士的袖袋里爬到了和尚的袖袋里。
其实两位当事人,清楚的很。
如今它一动不敢动,如果可以它连呼吸都想停止。
和尚道士进屋只觉,捅了白泽窝!
墙上挂的,门上贴的,屋子中间拉了数条线,上面也挂着数张白泽的画像。
大小不一,长相不一,但每一张画像上都写着白泽二字!
他们没有细瞧就走进屋子,门开了,有风吹过,听到纸张哗啦啦的响声,很是悦耳!
两人凝神感知,以为是有什么邪物在迷惑公主!飘渺间有什么,却又什么也感知不到!
那就是真的太喜欢了,所以……对着一个叫白泽的男子倾心,沉睡!
两人心通,和尚汗颜道:“比起这位公主,看来我对佛祖也没那么诚心!”
道士:“彼此彼此!我也只上香的时候抬头看一眼老祖宗,还得毕恭毕敬!
这要是再弄的满屋子都是,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还不疯了!”
内室纱帘垂落,郡主已经坐到床边。对着床上的人说:“堂姐,我请来了大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请两位大师进来吧!”
和尚道士自知是女子的闺房,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乱看一眼。
听到郡主传唤,才走进内室。郡主撩开最后一层纱帘,僧道二人仔细查找。
未见半分妖气,人就真的像是在睡梦中。面色红润有光泽,气息正常!
这就十分不正常!
郡主曾说过,人一直沉睡着,不吃不喝。可是正常情况,最少也该面黄肌瘦,憔悴不堪。
感受不到妖气,证明公主是自身的原因!
难道那个叫白泽的,真是神仙?然后给她吃了什么仙丹?
不空开口:“郡主,不知贫僧是否可以给公主看看脉象?”
郡主眼睛看着床上的人,眼中含泪,踌躇一下点头。
然后把公主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轻声细语道:“堂姐,大师帮你诊脉,别怕!”
没想到公主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个香囊!
一个人连意识都没有,却攥着这东西,必定有缘由。于是道士奇怪的问道:“这个香囊有什么特别的吗?”
郡主把自己的丝帕,放在公主的手腕上,对着和尚示意可以了!
和尚轻放手指,凝神闭眼搭脉。
她轻笑一声,回忆着说:“特别?恐怕就特别在,她把它丢了,然后一个叫白泽的人捡到了!”
道士在心里叹气,跟妖怪无关,跟情郎有关。“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这不就是,死都不放手的架势吗?
他内心感慨道,这落花无悔,流水有情,只能是造化弄人了。
他方才用神识探到,那荷包上有一缕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名为“护”的气息!
估计就是有妖,也不敢近公主的身!
这应该是那个叫白泽的留下的。
那究竟是什么人?一缕气息就这么厉害!
和尚将手拿开时,竟有几分颤抖!不想袖袋里的小东西,也跟着躁动不安起来。
他捂住袖袋,略作安抚。
睁眼,如实的说:“……公主已怀有身孕!”
这如平地一声炸雷!
百姓家还未出阁的女子,未婚先孕,家规严厉都有被沉塘的。
皇家还是要被和亲的公主,这……
道士只是惊讶,后有觉得情理之中。恐怕这就是公主,沉睡不醒的原因吧!
不想面对一切!
郡主给公主捏背角的手,颤抖着握成拳头,死死盯着和尚,怀疑的问:“大师,这玩笑乱开不得!
不仅是公主的声誉,还有皇家的脸面!”
不空被威胁也不脑,只是不紧不慢的问:“郡主究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华阳知道自己,难为和尚也没用,解决不了问题。可是太医都没有把出过喜脉,和尚从何得知?
她先是道歉:“对不起!可是太医昨日里还来过,都不曾诊出……喜脉?
大师……”
不空的医术精湛,高明,却没有师承。因为他只看了几本医书,就像打通了奇经八脉。
精通各种药理,还有疑难杂症。
如今被人怀疑,也不奇怪。
他起身,从容的说:“公主腹中的不是凡胎!
若是凡胎一月便可被察觉。
我探查时……它竟可隐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有人通报:“郡主,皇后娘娘来瞧公主了,已经过了永和桥。”
郡主想到还来得及,万不能碰面。所以她安插了数个内侍在皇后,太子等人身边。
以不变应万变。
从永和桥到这里最少一柱香,马上安排道:“今天先到这里,我们走!”
出了皇宫三人才出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郡主有些难以启齿的问:“大师那个……
我堂姐是不是因为腹中的……所以才醒不来?
这东西就是罪魁祸首?”
不空转动念珠,沉思一瞬,果断的说:“不是!
据我推断公主殿下平日里的身体,应该就不是很好。
别人生病三副药能好,她定要吃上六副才见轻。
她腹中胎儿该是大有来头,若没有他……公主的身体早已撑不住!”
郡主又问:“既不是它作怪,那有妖吗?”
和尚摇头,一时他也没有头绪。
华阳这一趟跑的,问题一个没解,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顾骁劝慰道:“郡主也莫伤心,起码公主的安慰你大可放心!
她手里的香囊就可百邪不侵!”
华阳疑惑道:“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囊,堂姐不过寄以相思而已!”
顾骁也没隐瞒:“不,那里被谁注入了一丝名为“护”的气息!
十分强悍,若是谁带着杀气来,就会被它诛杀。”
华阳惊愕,她想除了白泽,谁会费这个劲儿!也不枉堂姐爱他一场!
不空突然说道:“既然他如此厉害,又对公主有情,何不请他出来。
一切不就解决了吗!”
公主身体的确自小就不好,看来和尚也的确懂一点儿。
不知道是不是香囊的作用,上次闯皇宫的妖物,先是奔着堂姐这里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转一圈又跑了,或许真的是道士说的那个原因吧!
华阳满眼苦色的说:“找不到了!已经找了很久!还是以太子的力量,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无痕迹!
况且就是找到又怎样?
堂姐做了那样绝情的事!白泽又是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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