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尘没有直接了当的给出结论,而是言辞闪烁。
一点也不像平日里他的冷静果断:“涂山狐九姬此举,实在是挑衅整个阎罗殿!
这不是一件小事,老阎罗王去三界游历,踪迹难寻。
新君陛下去追娘子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只能随后再议!”
我理解这事非同小可,在心里冷笑,涂山还真是不小的存在呢?
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他:“阿哥,仅凭赤颜是靠近不了獓因的。
我怀疑她有内应!”
防尘的眼神中迸射出杀意,转向红绫时寒意消融,只暖暖的打趣着说:“厉害了,这都能看出来!”
我跺跺脚,气的要死,在和他说正经的,他却总笑我脑子不够用!
我这小性子都是他自己惯出来的,冲别人我也不敢使,只有谁惯的谁受着!
见我背过身,真的不理他。他才又正经了几分,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加害獓因的人,我不会放过!”
防尘没有明说的是,这件事应该针对的是红绫!
獓因幽谷铃铛被解下来,还喂了激发兽性的迷药。
见到的无论是人,还是魂魄,都会被它吞吃入腹!
那个时间点,要不是红绫刚好被他扣下吃饭,她应该雷打不动的去看獓因了。
那么第一个被吃的,应该是她!
防尘只是想不明白,红绫究竟得罪过谁?他调查了很久,也没查出阎罗殿内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
以前最喜欢听他说这句话:“别担心,一切有我!”
可是我又想到,前路渺茫,不能让他跟着我犯险!
更不能自私的,把整个阎罗殿拉进我的仇恨当中。
白马寺,不空这几日过得着实有些混乱。不停的由弟子来请教他,关于梦境的问题!
这不又来一个:“主持,弟子昨晚……做了一个好生奇怪梦?”
他扶着额头,强制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说:“进来”!
这个弟子名唤青竹,红着脸眼神飘忽地说:“昨晚,昨晚弟子如平日里一样做过晚课,便歇息了。
可是梦里这次来的竟然不是佛菩萨,而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说着让我脸红心跳的话,还与我……
住持,我是不是破戒了,不知道佛菩萨还能不能,原谅我在梦里的鲁莽行为?”
最后情绪低落且虔诚认错!
不空的心里一群野马在奔腾,奔腾的狠狠的踩着地上名叫“织梦”的小妖精!
不是告诉过她了吗,编织梦境可以,但是对于和尚,里面一定不能出现女施主!
他劝慰自己,莫生气!先解决了眼前这个麻烦,再去找它!
他走到桌案前,研墨执笔,一派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轻松的说:“一场梦罢了,你当佛菩萨给你的一场试练!
如若你真的与女施主,有了肌肤之亲,我定不留你。
只望你下次经得起试炼,不要让佛祖失望! ”
突然青竹眼睛里,像燃起两盏灯亮亮的,声音都变的哽咽,行了一个大礼说:“阿弥陀佛!住持弟子明白了!”
天蚕宝宝跟着不空来到白马寺,做了他的最小的弟子。
那些师兄们对他也颇多照顾,他的日子比京城父母还健在时不遑多让!
他的头发被剃光,更衬得脸颊胖嘟嘟的,犹如一个白面馒头。
总想让人捏两下的冲动!
他也的确总被师兄,捏的脸颊通红。倒不是人家故意的,而是他的小脸太白嫩,摸一把都会留下印子!
这两日他发现自己又胖了一圈,叹气的想,师父还郑重的说:“为佛子者会吃太多的苦!你只当人生前的历练!
成年后去留随意!”
他觉得自己也真的该吃些苦,减减肥了!不然变成米虫一样圆滚滚的,想想都可怕!
又看向另一只米虫……织梦!这货真真是吃的饱睡的香!
就是不知道昨晚又去祸害哪位师兄了!因为一回来,它就一个劲儿的,咀嚼着嘎嘣脆的糖豆子。
还美滋滋的说着:“好甜!好甜!”
天蚕宝宝当然知道,它吃的是甜的,梦里的景象又要给师父找麻烦了!
果然,一个师兄喊他:“师弟!主持找你!”
他认命的抓着织梦,去负荆请罪了!
不空并没有给他使脸色,而是摇醒罪魁祸首,再重申一遍:和尚不可以做春梦的事!
没想到,小迷糊蛋,醒来就要布梦:“咪勾,咪勾,梦……”
咒语还未念完,就被不空扣进掌心中,只从手的缝隙中洒出一片绚烂!
它便干了一件有生以来,最神奇的事:给自己织梦!
不空但见这个憨态可掬的小家伙,无奈的只能吩咐天蚕宝宝说:“让它不许调皮!白马寺的和尚再有一个来找我,我就罚它被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