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个白衣女孩一直瞪着自己,墨云池双手抱臂心高气傲,“你瞪我做甚?莫非我说错了?”
说着,墨云池还推了推身边正在思索自己课业该如何蒙混过关的江序。墨云池问他,“喂,你说本皇子说没说错?宫中都是太医治病,何来女子治病救人一说?”
江序讪笑应是,但他心里还是持中立态度的,只是不敢得罪这个大晟最受宠的皇子罢了。
听到他们谈论医术,特别是涉及自己双腿,沈识檐愈发失望,灰蒙蒙的眼睛像滩死水。
眼睛看不见就罢了,他日后多努力可以听声辨位,嗓子发不出声也无碍,他多听多做就是了。
偏偏就是腿不能站立。
他不能习武了,也不能骑马了。
他上不了战场了。
干嘛老是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他早不该抱有幻想的…
沈识檐又将脑袋垂下,一脸的生无可恋,心中已经在思考自己是该上吊吊死,还是跳河淹死,还是服毒自尽…
反正他得早点去死,赶紧去地府投胎。
“别叭叭,她师父就是女子。”林穗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给墨云池大逼兜的冲动。
那是财神爷,林穗怕自己下手重了把他身上的金子打飞了,然后自己还得跪在地上慢慢找金子,那也太卑微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朝贡宴上,那北绒公主曾经说过墨云池小时候被余贵妃惯的目中无人,很气人的。
林穗发现她还是喜欢驯狗啊,而且是能忤逆她的狗。
太听话的狗狗是没有意思的,他们除了一味朝你摇尾巴示好以求得一点点怜爱之外什么都不会,她还是喜欢桀骜不驯的狗。
就比如墨云池这种问题分子。
【你被余贵妃灌输了些不太好的思想,没关系,我忍…】
墨云池觉得自己思想没什么问题,他笑了:“呵呵,她师父是女子?怎么可能?你休想匡本皇子。”
【你别狗眼看人低!】
“师父真的是女子…”林梢无力反驳。
林穗揉了揉女主的脑袋,“别搭理他,你师父不教你医术也没关系,你自己学,你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不生气不生气,墨云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把女主师父的医书偷过来给女主学!】
【女主日后肯定也会是名扬天下的神医!】
林梢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微微怔住。
随即便是林穗温柔的声音。
她应道:“好…”
但是她再怎么努力,也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他们这不顾人死活的吵闹声,很快吸引来侍卫的张望。
【哦豁,数人头了】
林穗识趣闭嘴,意识到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人,她立马蹲到沈识檐的轮椅后面藏匿了起来,才堪堪躲避过侍卫的巡查。
众人都有意无意地帮她打掩护,墨云池很是不屑,冷哼出声。
沈识檐只觉自己身边貌似围了很多人。
但他没空关心这些,他只想找根绳子给自己吊死。
“奇怪,那只耗子呢?”又有侍卫路过四处张望,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牢房里众人下意识去看林穗肩膀上的那坨黄黄的耗子。
众人眼神略显复杂,那只耗子好像会说话诶。
刚才一直在和那个女孩说话呢。
富贵一个激灵。
林穗不住好奇这只刁鼠是如何突破重围的,现在竟然还被这群侍卫找上门了。
不错不错,有她当年抱头鼠窜的英姿。
富贵当然不会告诉林穗,自己化身喷射战士,将嘴里的存粮全吐了出来,糊了那些侍卫一脸。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那队侍卫寻找老鼠无果,又退了出去。
林穗刚想从轮椅后面起身,紧接着又来了一队侍卫。
领头人从那队侍卫里拨出一个人来看守这间牢房。
众人见状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逃出这里就希望渺茫,现在有人看守了更是无果了!
聪明人已经开始写遗书了,比如江序,
他将自己的白衣撕下一小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刚准备狠心咬破手指写血书,结果就被林穗拦下。
林穗表情复杂。
【司业你…】
【司业小时候这么笨呢?你写这个有什么用?七色那群不近人情,杀人不眨眼的人是不会把你的遗书送出去的】
江序又听她叫自己司业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何德何能啊?
司业那种人得学富五车吧?
门口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穗从轮椅后面探头往外看了眼,好家伙,
【好家伙,这守门的我认识啊!】
【这不林少虞吗?】
守在门口的侍卫身着训练服,身姿挺拔,他蹙着眉,回头看牢房里的人一眼。
这群人都要献祭了,还有心思聊天?
连他一个饱经训练的杀手都不住佩服这群小孩的心态。
不对,是不是有人刚刚喊了他的名字?
林少虞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群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林穗吹了个流氓哨:“吁~~”
觉得不够,她双手扒着栏杆,望着林少虞又来了一声:“吁~~”
林少虞默默低头看了眼她:“……”
感觉自己被性骚扰了。
牢房里众人胆战心惊。
这个白衣女孩不要命了?竟敢对那群杀手不敬?
他们被绑架这一路来的所闻所见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那群杀手太不是人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烧杀抢掠更是不停。
同时,林穗在心里问富贵:“林少虞他凭什么没被抓进来??他凭什么啊?他不也是男配中的一员?他凭什么可以在外面看守?”
富贵:“他啊,林少虞不是最后出场的男主吗?我估计程宴舟原着还没看完,然后就把原着弄丢了,所以不知道林少虞也是重要人物。”
林穗破防了:“可恶啊,林少虞运气这么好?”
富贵想起什么:“说起原着,你得把那本书找出来然后销毁。”
“我去哪里找?”
“我也不知道,要不然这几天你在七色四处逛逛?”
林穗:“……”
【你说的倒是容易,我看这刁鼠是又想玩调虎离山了】
富贵咽了口唾沫,玩不起了,他嘴巴里的存粮都吐的一干二净了,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糊那群杀手一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