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所有的下人已经聚集在院外以后,沈淮之和沈凌安彼此对视了一眼,抬脚朝着院外走去。
沈淮之侧过头对一旁的李公公吩咐道:“麻烦李公公挨个看一下,是否所有的下人们都到了。”
“奴才明白,请三皇子放心。”
北帝和皇后每次带着皇子和皇妃们来东宝寺时,为了不太过招摇,通常会要求他们下人最多只能带四个。
而且所带的丫鬟或者侍卫,必须提前报给宫里,单独整理一份名册。
而今日,这份从来没有用到过的名册,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李公公拿来名册后,逐一清点核对,最后发现确实是少了一名丫鬟。
“红玉何在?武安王府侍女红玉何在?”公公连续叫了三次名字,都无人回应。
李公公回过头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北帝,道:“回陛下,这……武安王府少了一个人。”
底下一名身着翠绿色衣服的丫鬟低着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北帝和皇后行礼后,恭敬的开了口:“回陛下,皇后娘娘。红玉她如厕去了。”
北帝眼神暗了暗,“你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叫小桃。来之前奴婢是和红玉在一起的。当时奴婢二人正在给五侧妃煎药。”
“究竟是真的如厕去了,还是心虚躲起来了?”
“父皇。”沈凌安出声道:“依儿臣所见,不如先让儿臣等人分辨一下,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刚才送甜汤的那名丫鬟吧。”
北帝点了点头,应道:“嗯。”
沈凌安让侍卫和小厮先分了出去,留下数名丫鬟站在院中,“今日同我们在屋内的除了我们四人,还有弟妹的两名丫鬟,和云裴。”
“如此,我们几人便好生看一看,这些人里有没有刚才的人。”
“对了。”沈淮之目光转冷,看着底下站着的丫鬟们,说道:“之前在父皇寿辰宴上,就有过丫鬟回去换了自己的装扮。我们一会儿可得看仔细一些。”
“你们站成两排,都抬起头来。”
沈淮之和沈凌安等人对视一眼之后,心下都有了主意。
陆南铮看着刚才说话的那名丫鬟,总觉得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于是,她抬起手指着刚才说话的小桃,说道:“父皇,儿臣记得那丫鬟穿的正是这件翠绿色的衣服。至于模样,儿臣实在是记不清了。”
沈凌安说道:“我记得她给弟妹递甜汤的手上,有一块胎记。”
沈淮之会意,也跟着点了点头。而一旁的春水却开口说道:“奴婢,奴婢记得她戴了发饰不是这样的。”
云裴不太确定的说道:“属下当时与她打了个照面,这里面却没有她。”
北帝和皇后听闻一愣,脸上升起一抹不可思议,道:“来人,去将那名叫红玉的丫鬟带过来。”
沈淮之扯了扯嘴角,真真假假才最让人相信。宋时雨带来的这些人里,江辞怀疑有宋允棠。
若是能借此将她揪出来,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得敲打敲打他们。最近这段时间,老五和父皇的动作确实有些太多了。
不多时,那名叫做红玉的丫鬟被人带了过来。
“奴婢,奴婢见过陛下,皇后娘娘。”红玉跪在地上颤抖着开了口:“奴婢,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被带到这里。”
“你抬起头来。”北帝说道:“淮之,让你的那个侍卫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云裴闻言,走上前来盯着红玉的脸看了看,接着便回道:“回陛下,不是。”
“不是?”北帝抬眼看着他,“你可是看清楚了?这次随着我们来的下人就这么些,这里面一个也没有?”
“回陛下,属下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里都不是属下见过的那名。”
皇后皱着眉看着众人,开口:“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儿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沈淮之远远的看了一眼宋时雨,宋时雨眼皮突然一跳,紧接着就听着沈淮之接着说道:
“儿臣和阿辞在回南岳时,路过了宣都。在途中被一群山匪所拦,其中有一人便是带着人皮面具。”
“戴着人皮面具?”
“正是。”沈淮之解释道:“我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带了人皮面具,是在最后搜身的时候,发现他耳后有一处怪异。”
“最后发现那是一张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之下是那已经死去的东芝国的七皇子。”
北帝大惊,“东芝的七皇子没死?!”
“正是。他扮成山匪躲在宣都内。”沈淮之点了点头,“我们当时绑了他,才得以脱身。他们山匪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还是山匪的当家。”
“那你为何不说?!”
“儿臣原本打算说的,但是后来听说那七皇子的首级不知为何出现在轩陌。”
“桑榆,你还好么?”沈淮青担忧的声音在这时传了过来。
沈淮之等人闻声转过头去看向她,只见桑榆白着脸小声开口:“我没事,就是站的有些久,腿有些麻。”
“父皇,儿臣可否先带桑榆回去?”沈淮青扶着桑榆,“桑榆还有身孕……”
“二弟,再等一等吧。五弟的侧妃月份也不小了,五弟都没有说要急着回去。”沈凌安挑了挑眉,“二弟若是现在走了,不免会让人觉得二弟是心虚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