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终于开播了，想死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永定楼的副本又刷新了？我说官方能不能不要每个地方的副本每次开启都不一样啊？】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每次都像在玩新的解密】
……
「以上言论涉及溯魂游戏，已对主播屏蔽。」
“大家好啊。”一道温柔的男声乍然在观众们耳边响起，声音干净，略有些低沉。
弹幕停了一秒，然后疯狂地滚动起来，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光屏。
【啊啊啊啊啊，我听到了什么？主播的声音？】
【卧槽卧槽卧槽，虽然看直播的时候听过无数次，但是这种3d环绕音我真的受不了啊】
【我只能说，牛逼，这声音，太贴脸了】
随着弹幕而来的还有一大波打赏。
宋归程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可以和弹幕互动了，于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话，没想到收获到这样的效果。
他礼貌地道过谢，又挑了一些问题进行回答，虽然这些问题……看起来都和直播没什么问题。
【小橙子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宋归程不知所以：“呃……这个……”
【请问主播有男朋友吗？】
宋归程诚惶诚恐：“啊？没有没有！”
他被这个提问惊到了，现在的观众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主播整过容吗？】
宋归程：“没有啊。”说着还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向观众证明，“喏，纯天然的。”
他棕褐色的眼眸映着屏幕，反射出一些若有似无的微光，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自己的脸颊，微微抬眸看向屏幕，有些懵懂的样子。
【啊啊啊啊，我又疯了】
【不行，被他看得有点那个，妖孽，收回你的魅术！】
【我每天勤勤恳恳工作，不就是为了看这个吗 流泪.jpg】
【钱怎么来的我大大方方，钱怎么花的我支支吾吾】
……
宋归程看着突然疯狂起来的弹幕表示理解，做人嘛，哪有不疯的，早晚而已。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提醒道：“大家在保证自己的生活之后有余钱再打赏，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啊。”
又和大家互动了一会儿，在观众们的依依不舍下，他关掉了弹幕，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声音，好像一切都在脑电波之中完成。
这样挺好的，不然和观众互动呈现出来的场面就是一个人在夜里自言自语，想想都有点恐怖。
临睡前，他去看了一下小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小花好像长大了一点。
嗯……衣服都被撑得鼓起来了。
估计要重新给她做衣服了，宋归程琢磨着，下次要给小花做什么款式呢。
他忽然瞄到小花旁边的卡纸，那是他在「安康孤儿院」的副本里得到的，这个可以用来给小花做衣服吗？
他点开详情看介绍。
【C级道具：彩色卡纸（消耗品：3次）
随心而动，随意而变，折出任意自己想要的物品。
持续时间3分钟。】
看来是不行了。
宋归程抿了抿嘴唇，这个道具看起来很有用，不过限制次数3次，持续时间也只有3分钟。
不过三分钟也足够了，三分钟可以改变很多事，在副本里一秒都足以改变生死。
按灭光屏后，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黑夜包裹住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夜晚虽然隐藏了许多危险，但在睡着时也给人带来了白天没有的安全感。
第一夜通常很少发生意外，这一晚也不例外，宋归程见到了早晨的太阳，拉开窗帘，外面天气尚可。
虽然有些闷热，但如今的年代既没有纵横的水泥地阻隔热气的发散，又少有汽车排放尾气，所以倒也可以忍受。
宋归程和陈温屿在客厅里道了早。
“睡得怎么样？”宋归程问。
陈温屿擦了擦眼镜，露出一副青涩的面孔，微微点头：“还可以。”
宋归程眨了眨眼睛：“你……学的什么专业啊？”
“计算机，”陈温屿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果然是理科学霸。
宋归程想到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的物化生，默默地流下悲伤的眼泪。
“小橙子~早～”
刚出门，宋归程就接收到来自时岁的热情问候，他依然是那副元气满满的模样，这种心态在副本里当真是独一份。
徐崇川对着他们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走啊，出去吃早饭，”时岁揉揉饿扁的肚子，“这附近摊子应该不少。”
徐崇川和陈温屿也同意，昨晚晚饭也没吃，早上起来倒是真的饿了。
“等等。”
宋归程忽然顿住脚步，他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其他三人连忙停下，看向神色紧张的宋归程，时岁问：“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宋归程屏息凝神：“你们……有带钱吗？”
时岁：？
陈温屿：？
徐崇川：……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情很奇怪，最后还是陈温屿开口：“积分可以兑换货币，你……不知道吗？”
宋归程：？也没人告诉他啊。
他点开商城，第一个商品就是rmb，按时下的物价来换算，1积分换2元。
……
他尴尬地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面前三个人：“哈哈，你们愣着干什么呢，走啊，出去吃早饭啊。”
这怎么能怪他呀，他才升了D级，在副本里还没打开过商城，也没个新手引导，这谁能知道。
时岁道：“副本里有许多种死亡方式，但笨死的其实还是很少。”
【卧槽，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老婆好呆，更爱了】
【老婆别怕，我这就给你打赏，狠狠吃，吃多点！】
【笨死的，时神发挥依旧稳定】
【时神课代表呢？快来记录金句】
【关注点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笨死】
……
直播间的热度稍稍上升了一些。
毕竟哪个主播进了副本之后不是立马打开商城浏览一遍能保命的道具，这种「商城什么的都是浮云」的主播倒是很少见。
宋归程：不，只是因为我穷。
顺着陈旧的楼梯走下四楼，楼梯上很干净，不见烟灰头，连边边角角都鲜有灰尘。
“好干净啊。”宋归程感叹了一句。
一般这种老式楼地面大多污渍斑驳，墙壁上的小广告也密密麻麻，但是这些在永定楼里都没有，墙上的小广告也经过处理，实在清理不干净的也只留下一些白色的纸印，粘在灰白色的墙壁上。
“这么干净可不是什么好事。”时岁摸了下扶手，摇了摇头说。
宋归程想了想，在有人居住的老式楼里想要保持这么干净的确是件难事，要么就是大家都很自觉地爱护这里的环境，要么就是……
这里压根没有活人在住！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薄汗。
走到三楼，正看到昨晚的大爷正跪在走廊尽头的厕所，伏在地上擦地面砖。
大爷锤了锤自己发酸的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脚下一个打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扶住了。
“大爷，您没事吧？”宋归程刚才有点事准备过来问这个老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大爷迟缓地转过身，动作有些僵硬，他揉了揉眼睛，凑到宋归程面前，用一双污浊的眼睛细细地看了一会儿。
“哦……是你啊……”半晌，大爷才认出来，“多谢你，小伙子。”
他的声音很是干涩，十分嘶哑，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没事没事，”宋归程打量了两眼大爷身旁红色的水桶和桶里飘着的抹布，“大爷，您除了当保安，还是清洁工。”
大爷锤着背点头：“诶诶。”
时岁问：“那您拿多少钱一个月啊？”
“啊？”大爷愣了一下，摆摆手，“都是自家的地方，打扫打扫要啥钱啊。”
自家的地方……敢情这栋楼都是你的？！
宋归程：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