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走了这么久的路你不累吗?”
沈枝熹俯身下去,一手撑在草地上,一手摸着唐舟的脸,拇指指腹撩过他长密的睫毛,骚的她指尖发痒,直痒到心上去。
“你别闹。”
唐舟惦记着正事,且又是荒郊野岭的不合适。
“我没闹,我想让你休息一会儿嘛。”
“没闹的话,你别动手。”
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向下游转眼看又要滑进衣服里去了,还好他制止的及时将她的手给抓住,钳制着不让她乱动。
沈枝熹挣扎半晌收不回手,做出委屈的模样。
“你凶我?”
“我没有。”唐舟跳着眼皮,翻身起来又护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她按在身下,“你听话,我们早点猎到汾鹿早点回去。”
沈枝熹抿着嘴不说话,回去后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到家怕是都要后半夜了,届时还要烧水沐浴,收拾完哪里还有精力?她只想快点怀上孩子,能早一日是一日,一日也不能耽搁。
“夫君,今晚月色很是浪漫呢。”
唐舟正要起身,突然听见这么一句便又愣了一愣,心想她是来真的?
“然后呢?”他问。
“然后,你说过你会努力的。”
唐舟难掩震惊,深吸了口气,“现在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沈枝熹满口无畏,伸手便再要去勾他的脖子,哪料唐舟闻声反应极快,往后一仰便躲了过去,然后迅速起了身。
“唐舟!”沈枝熹跟着坐起来,瞪着他喊:“你回来!”
唐舟不言,克制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此,沈枝熹又再撅嘴不忿道:“你说,你是不是可以嫌弃我碰你了?”
“我没有。”唐舟忙摇头。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
听了这句,沈枝熹立马浮上笑容从地上站起来,上前去拥住唐舟的腰,“为什么要忍,夫君,我们可以不是日日都有这样的机会的,夫君不觉得这样另有一番情调吗?”
唐舟没回话,却咽了咽隐忍的口水。
慌乱滚动的喉结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证明他其实也渴望。
沈枝熹继续撩拨,拨弄他性感的喉结。
他没再抗拒或是退开,且咽口水的动作越来越急。
“你……”
刚听他开口,却又见他冷不丁目光一转,看向左方的林子。
“怎么了?”沈枝熹轻声问。
他掩去情欲,面上已是一派冷静之色,只道:“来了。”
旋即不等沈枝熹再问,弯腰便捡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重箭,寻着声音便要过去。
“我听见汾鹿的声音就在附近不远处,我过去,你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许去。”
沈枝熹张了口,也只能应下。
看着唐舟渐渐走远,沈枝熹就坐在扎在土里的火把边上,抱膝坐着等他回来。
坐着坐着,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在想,唐舟在月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如果……
没有如果。
她摇头让自己冷静,她不能对唐舟产生好奇之心。一个男人而已,算得了什么,男人不过都那样,有什么好值得好奇的。
她本就是冲着孩子去的,别的感情,全都多余。
汾鹿确实难以捕捉,唐舟眼睛没瞎的话或许还能轻松一些,看不见这一点会对狩猎增加很大的难处,所以更加费时一些,他回来的时候,沈枝熹都已经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听见动静,她才惊醒过来。
“夫君。”
起身一瞧,前面地上果然躺着一只被射杀的汾鹿。
唐舟正在制作藤条,用作拖拉汾鹿的小拖车工具。
“这就是汾鹿啊?”
沈枝熹抵不住好奇,跑到跟前蹲下。
“下次可以制作陷阱,能不伤汾鹿的皮子是最好的,这样可以卖到一个更好的价钱。”唐舟手上动作不停,却不让沈枝熹帮忙。
沈枝熹便在他身后坐下,靠着他的背。
“夫君可真厉害,这一头汾鹿少说也能卖上四五十两银子,若是一张完整没有破的鹿皮价也能更高,可我瞧夫君的决心一定也是能猎到完整的一头鹿的。五十两,我和妹妹摆一个月的摊子都挣不到五十两,真好。”
“五十两你就高兴了?”
唐舟认真做着手中的活,面带着笑。
对于月京城的国舅府来说,五十两不值一提。
如今不过五十两她就这般夸好,来日若是知道他是当朝国舅,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现在不许他说出真实的身份,也的确让他生了些期待,期待她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惊喜。
“当然高兴呀,高兴我有一个如此有本事的夫君。你说,如果我们一辈子都是这山里的人,一辈子狩猎为生,一辈子做个山野村夫村妇,会怎么样?”
唐舟顿了顿,沉默半晌。
沈枝熹察觉他的变化,微微转头问他:“你不愿意呀?”
“如果有更好的生活,为何一定要做个村夫?”唐舟反问她。
“没有呀,我随口问的。”
沈枝熹回过头去又望着夜空,笑意慢慢从她的嘴角爬了上来,心里默默道:这样就好。
唐舟有他自己的抱负,这样很好。
他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这样的人在月京城那个地方一定会有光明的前途,那里是他奋斗的中心,有他的家人,是他的归属。他也不会为了她而留在这里,这样就好,等将来她走了,他一定也能将这里放下然后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去。
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生中总有几个过客,但谁也不需要为谁停留。
不久,用木棍和藤条做成的小拖车就成型了。
将汾鹿放置在小拖车上,取了火把,两人就出了山。回到深山外,再将汾鹿放上马车便回了家,到家时,香草都已经睡熟。
天气暖了,死去的汾鹿尸体放不长久,到明早就会坏了。
所以,只能连夜将之处理。
沈枝熹没有半点经验,全程都是唐舟在做的,他说从前也经常进山狩猎,也处理过动物皮毛、内脏什么的,所以并不是陌生。
处理完一切,再沐浴一番,已是后半夜。
沈枝熹虽没做太多事,却也累的要死,一躺下便立马睡了过去。
昨夜洞房睡的就晚,早晨还起的那么早着实很困。
迷糊的都已经做上梦了,却又被落在脖颈间的一个吻给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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