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不介意和我一起沐浴吧?”
沈枝熹说话时,还能听见口中的糖豆触碰牙齿的声音。
唐舟眼睛看不见,对声音格外敏感。
他面颊泛红,不知是被浴桶中的热气蒸的,还是被沈枝熹带着撩拨意味的话给羞红的。
终究,他没有抗拒。
甚至伸手拉了她一下,担心桶中滑,怕她会再滑倒呛了水。
沈枝熹接过他的手,顺势扑进他的怀中搂住他的脖子。
继而,重重贴在他的唇上。
桶中的水并不算深,只到肚子以上一点,因此春光难免暴露。
唐舟小心抱着沈枝熹的背,另一只扣着她的后脑,渐渐随她动了情,开口那一瞬,沈枝熹口中的糖豆就从他的嘴角滑了进去。
他明显一愣,僵了一下。
沈枝熹笑着退开,勾着他的脖子细声问:“甜吗?”
他跳着眼皮,咬下口中的糖豆。
许久没有尝过糖的味道,有些不适应。
良久,他才似笑非笑扣着沈枝熹的脑袋捞似的将她捞回去,回了一声,“甜。”
接着便是浓烈炽热的情动时刻。
时间越久,也越是难以压制,叫声隔着门都挡不住。
桶中春水洒了一地。
……
再从浴桶出来,水都已经凉透了。
沈枝熹浑身无力被唐舟抱在怀里,身上随意披了件衣服,裹着就出了浴房,回了屋,上了床,疲累的沈枝熹没多时就睡了过去。
“娘子。”
唐舟从身后抱住沈枝熹。
“我会好好吃药,好好养伤,我会快点好起来,然后带你回家。”
“嗯……”
沈枝熹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清甚至觉得吵闹,她困的很不想被打搅,累的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
“我要带你回月京城,带你去见我的家人,他们都不是苛刻的人,只要我喜欢,他们都会接受你的。你别怕,无论何时何种境地,我都会护着你,照顾你,像你现在照顾我一样。”
“嗯,好。”
沈枝熹随口答应,仍觉的在梦中。
身后,唐舟将她抱得更紧,闭上眼睛认真感受此刻幸福。
*
翌日。
早饭后,崔妈妈就悄悄带着方柔过来了。
沈枝熹避开唐舟,让鸳鸯打着掩护出了门,去了林子里。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束捧花,若唐舟问起就打算用这个做借口,就说是去采花要做一个花环。
院子里,唐舟正蹲在柴火堆里挑挑拣拣。
“夫君,你在找什么?”
唐舟回身冲她笑,神神秘秘回说:“就随便挑一块木头,想着做些手工。”
“夫君,你先过来。”
沈枝熹没将他的话当回事,拉着他起身。
“明日,我要进城一趟。”
唐舟闻言,立时止了笑容,“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即便不是去处理秦沐的事,沈枝熹也不希望唐舟和她一起进城,以免出了意外,“这山里不太好走,路上马车颠簸的很,大夫说了你得好好休息,这样你的伤才能好得快。”
“可你……”
“我知道分寸的,城里那么大,我又不是去摆摊子,悄悄的去不会被我婶婶知道的。就算被发现又如何,左右我已经成婚了,没了清白之身她也不能拿我如何。”
沈枝熹软磨硬泡,终让唐舟点了头。
第二日一早,沈枝熹便出了门。
雁州城内,果然到处在流传她的谣言,街边的茶摊子上的闲言碎语说的极是难听,气的鸳鸯恨不得冲出去和他们理论。
沈枝熹没回沈府,而是去了沈家的一间古董铺子。
沈家的生意占大头的是胭脂水粉类,但也有一些别的譬如玉石生意,当初方柔就是被她安排在古董铺子里做账房的,这还是秦沐的提议,他说方柔从前在外地的古董铺子做过一阵活。
古董铺外,围了一圈的人,里面充斥着斥骂声。
其中,夹杂着方柔的哭声。
“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是你们污蔑我!”
“我们污蔑你?你没来之前,我们铺子里可从没有丢东西,怎么你来了这一个多月,我们这就账货就对不上了。老实交代,不然我送你去见官。”
里头的掌柜怀疑方柔偷盗了铺子里的东西。
“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前几日刚进的一只翠浓玉簪,整个雁州城可只有那么一只,昨夜你说手上还有账没做完,所以你是最后一个走的。这么巧,今日早上我过来一瞧,这簪子就不见了?”
“不是我,我没有,你别冤枉我,你有证据吗?”
马车内,半撩着车帘子的鸳鸯远远看见街对面走来的中年男子,激动的回头对沈枝熹说:“小姐,阜阳当铺的王掌柜来了。”
“好,下车吧。”
下了马车,鸳鸯推开人群让沈枝熹往里走。
围观的人看见沈枝熹,一下子炸了锅般,“这不是沈家那个荡妇沈枝熹吗?”
荡妇两个字,让沈枝熹对秦沐的恨更重了几分。
她装作没听见,迈进铺子冲着被按在地上的方柔直入主题,高声道:“我沈枝熹自认待你和秦沐不薄,可你们却联起手来要置我于死地。你不是要证据吗,这便是证据。”
她说话掷地有声,从怀里掏出几张当票扔在方柔面前。
“这是近半个月来,你偷盗铺子里的玉石去当铺典卖的证据。”
话落,外头静了声都等着看戏。
“你胡说!”方柔瞪着沈枝熹,尽管眼下这出戏都是昨日她们商量好的,可她也演的很卖力,她也不敢不卖力,儿子在沈枝熹手里,她自得乖乖听话。
“就凭这几张当票你怎么就能认定是我,说不定是别人偷了去典卖的呢。”
“别人?”门口响起一道粗重男声,正是当铺掌柜,“方姑娘,我虽上了些年纪却也还没老花眼,就是你亲自拿着那几件玉器来我铺子里典当换银子的。可我要是知道那些东西全都是你偷盗而来的,我是万万不敢收的,你这不是在害我吗?”
说着,王掌柜将挂在腕上的包裹拆开,掏出几件玉镯耳环等物件交给沈枝熹。
“沈老板,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们铺子上的东西。”
沈枝熹将东西交给自家铺子的掌柜,掌柜一瞧便认出来了,满口答是。
同时,门外又来了一群衙役,吓得人群越发骚乱。
带头的衙役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簪子,递给沈枝熹,“沈老板,早晨我们接到你们的报案后就去了秦家,果然在他家里搜出了东西,你瞧瞧,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被偷窃的簪子。”
“没错,这便就是我铺子上丢失的翠浓玉簪,整个雁州只此一只价值千两,多谢衙役大哥们费心了,还好是找了回来。”
证据确凿,方柔一脸死色的模样。
她是秦沐的表妹,如今又住在秦家,这丢失的簪子在秦家被找到,当然和她脱不了干系。
既犯了偷窃罪,衙役定是要将她带走的。
她不肯,闹了起来。
“我是被逼的,都是表哥逼我的,是秦沐逼我的。上一个月沈小姐闭门不出,不肯见秦沐一面,秦沐便猜到沈小姐可能已经知道他假借和沈家结亲从而筹谋抢夺沈家家产的事,他知道自己计划落空,就让我去偷铺子上价值不菲的玉器,打算卖掉后跑路……”
“他还反咬一口,到处散播谣言说沈小姐你朝三暮四有了别的男人才抛弃他的,他还攀附上了城东的张家小姐,昨日那只玉簪就是他让我偷了去准备送给张家小姐好让张家小姐对他产生好感,从而再从张家小姐那里骗一笔银子。”
“是他,是秦沐,都是我表哥他逼迫我的,我若不听他便要打我……”
方柔喊的极大声,被拖出门还在叫喊。
外面原本还在指责沈枝熹荡妇的路人,这会儿又改了口,开始痛骂秦沐。
沈枝熹只觉得好笑,想到秦沐更是反胃。
许是情绪一直被压抑的缘故,连带着身子也不舒服起来,竟真生了几分吐意,她捂着嘴,难掩反胃之感。
“小…小姐,你不会是孕吐吧?”
鸳鸯贴近她身边,小声地问。
孕吐?
沈枝熹笑不出来,心道鸳鸯真是单纯,这才几日怎么可能会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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