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您千万别将我的事情透露给沈卫廷夫妇。你有所不知,沈卫廷的情妇眼看着就要生孩子了,所以这段时间他整日整夜都守在医院里面,压根儿无暇分心来照看我跟沈月竹。”
“不仅如此,就连袁静怡也是天天到晚与她那情人厮混一处,并扬言说等沈卫廷的私生子降生之后便要指控其犯有重婚罪。”
黄绮珊越说越觉得心碎,仿佛她马上就要成为这对奇葩夫妇的弃女一般,越说越伤心。
“生长于如此混乱不堪的家庭环境之中,如果我不想办法替自己谋求一条生路,那么将来恐怕会陷入绝境了呀!”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对沈月竹说话风格的完美复制。
甚至此时眼中含着泪光的模样,也与她毫无二致。
卓苒的心突然变得柔软无比,开始反思或许是自己太过火,将她逼迫至如此绝境。
一时间,竟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援手,将她搀扶起来。
就在他的手刚要伸出之际,黄绮珊迅速抓住机会,借势起身并扑向他怀中,"呜呜"地痛哭流涕起来,那哭声不知有多么悲伤凄凉。
沈月竹静静地站在远处,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紧紧咬住嘴唇,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放学后,沈月竹手捧着从教务处领取的资料,正朝着住所缓缓前行。
突然间,一辆汽车稳稳地停靠在距离她前方不远的停车位上。
袁静怡优雅地下了车,与从前追求她时截然不同,此刻她显得格外温婉柔顺。
"小竹啊,都是妈妈不好,错怪了你和卓苒之间的关系。今晚就别在外头过夜啦,回家来吧。"
她缓缓走向沈月竹,轻柔地抬起手搭在女儿的肩上,目光充满慈爱且温柔地接着说:
"我听姗姗讲,没多久你就要去国外念书了。唉,这可真是妈妈的不是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一点儿也不知情。要不这样吧,趁着还有些时间,就让妈妈再多陪陪你好吗?"
说完这些话后,袁静怡用充满期待的眼神凝视着沈月竹,似乎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然而此时的沈月竹心中却是打翻了调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不用了,真的不用麻烦你了。这段时间,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顺便整理一下需要带走的行李,也好跟同学们、朋友们认真地道个别。”
沈月竹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眼眸去直视对方。
此刻,黄绮珊对卓苒所说的那些话语犹如余音绕梁般,不停地在她耳畔回响。
不仅如此,她可是眼睁睁看着袁静怡,与她的那位年轻的情人卿卿我我啊!所以,她心里非常清楚,在自己揭开了袁静怡虚伪面具的真相后,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也绝对回不到从前了。
“那这样吧,你找个地方,妈妈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小宋说,国外的东西都可难吃了,你这么瘦,学业压力那么重,吃的住的要是再不顺,可怎么吃得消?”
袁静怡重重地叹了口气,言语之间都是对沈月竹的关心,与一个普通的母亲,在送别自己的孩子去往远方时,那种心心念念的牵挂,竟然毫无二致。
沈月竹忽然心底一阵酸楚,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将心中所有的热情都等没了,所有的希冀都丢光了,居然在这临近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袁静怡的关心。
此刻,她竟然不知道她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不自然地拢了拢背包的肩带,抬头看着袁静怡那关切的目光道:“拿去望海楼吧,好久没吃那边的蟹黄包了。”
“好,妈妈现在就打电话定位置。”
说着袁静怡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同时顺手揽着沈月竹的肩膀,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车门被关上, 沈月竹惊讶地发现,前排开车的司机居然就是上午她才在自家别墅里看到的小宋。
此刻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头上带着长长的鸭舌帽,却始终难以遮掩那双凌厉得让人一见难忘的眼睛。
见沈月竹坐了下来,他扭头朝后座看了她一眼:“沈家大小姐好,咱们又见面了。”
那眼神中的神色竟然一点陌生感都没有,反而像个长辈似的,在跟她打招呼。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月竹不禁开口问道。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应该不止是袁静怡的助理兼情人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