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迷药啊,我……没有!”
齐杏翻着白眼,看向天空,继续狡辩着。
程潜皱眉,狐疑地看着她。
“嗯……如此,程某得罪了。”
“什么?”
齐杏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拔出匕首,轻轻一挑,她整条腰带便落了地,从衣服里稀稀拉拉掉出了好几个小袋子,小药瓶的东西。
“哦豁,果然是行走江湖的一把好手啊。”
程潜一一捡了起来,除了迷药还有一些泻药、迷烟之类的,他惊叹,“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这些东西。”
齐杏扣着手指,细声辩驳,“这个……我埋在了齐宅后院那儿……以备不时之需嘛。”
她说的是旧齐宅,雷于然送给她的那一间。
程潜深深看了她一眼,惊叹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否则,到了明儿早上,她铁定又跑得无影无踪。
被迷倒躺在原地的必定是他。
“不行,得再加一条,你以后都不能私自逃跑,不许偷偷离开我。”
他觉得不够严谨,于是再追加了一条。
“好啦!都第三条了,不要太过分行不!”
齐杏都生气了,眼前这家伙,简直是把她当作小绵羊了,使劲儿地薅她羊毛。
“你先答应了再说。”
程潜双手撑着后脑,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气态度。
“我答应,都答应总行了吧。”
齐杏很是奇怪,为何他总让她答应这儿,答应那儿的,烦都烦死了,要不是得救她家人,看她不把他一拳揍飞出去呢。
“嗯,那还差不多……”
他坐了过去,一手略带痞气搂着她,一手扬起了马绳,
“那我们出发吧。”
齐杏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自己好像被卖了似的。
是吗?不是吧?
……
他们日夜兼程,在三日后的傍晚,进入了长安城。
繁华恢宏,车水马龙。
齐杏曾经看过画作,但永远没有现实的景色来得震撼。
举目望去,一排排屋舍建筑,排列错落,井然有序,远方巍峨的宫殿、高楼插入云中,无一不彰显着大唐的繁华与辉煌。
“现在时间还早,你先梳洗梳洗,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买点东西。”
程潜带着齐杏进入客栈房间,便退了出去。
他算是潜入长安的,所以他只能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如今她要梳洗,他只好出去先逛逛了。
“都快宵禁了,你要去哪儿?”
齐杏回头,想问个清楚,可惜他已经下了楼了。
程潜抬头看了下夜空,已经到一更二点了,街上所有的摊贩几乎都开始收拾,路上稀稀拉拉的也没什么行人了。
他眉头一蹙,转头闪身入了一条巷道之内。
齐杏都已经梳洗好,换上了女装,披散着长发,可直到更鼓都敲了第三遍了,还未见他回来。
他到底去买什么呢?
她有点担心,想着出门去找一找,哪知房门才打开,便见他站在了门前,神情有点不大自然。
“都回来了,为何不进来?”
只见他眼眶微红,目光略带闪烁。
支支吾吾的,并不多言。
“哎呀,进来吧。”
她以为他只是害臊不敢进来,便伸手把他拉了进去。
她早就准备好了,浴桶就在另一侧,齐杏指了指那处,对他说道:“一路上风尘仆仆,你还是先洗洗吧,我……我不偷看你。”
话毕,她便抱着被子,去到离他最远的那一侧,继续整理床铺。
她已经尽量放轻松了,可心里的紧张羞涩仍是那么浓重,让她不自然地脸红心跳,手心出汗。
是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哪能不紧张呢。
她十分害怕,哪怕心里知道他是什么为人。
但还是害怕,不知在害怕什么,反正就是怕会有一方把持不住。
这一方或许包括她自己。
程潜转眸,嘴角微微勾起。
在这时候,他偏偏还要刺激她。
“你可想好了,我这一脱衣,以后你不嫁我都不行了。”
齐杏听着,五官顿时都皱在了一起,她把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盖,仓忙地躲到床铺里。
“哎呀,你怎那么多话,烦死人了!”
她臊得脸蛋子全是红的,裹着被褥死死不愿出来,也许在被子里的方寸之间,才感觉稍微舒适一些。
她听不到程潜的回话了,转而是一些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解腰带时的叮铛叮铛声,到最后细小的落水声。
听得她是那个面热心跳,呼吸急促。
紧张而已。
顶着被子的齐杏,维持同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久的她蹲着腿都麻了。
“好了没有呀。”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可是并无回答。
下一秒,她头顶一空,整张被子被掀了开。
“裹得那么紧,不怕憋得慌?”
齐杏双手捂着脸,慢慢回过了头,顺着手指缝隙,她看到程潜已经穿戴整齐,整个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呼……吓死我了。”
她松了一口气,呼呼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有什么可害怕的,不如你摸摸?”
程潜调戏似的,抓她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腹部处的衣料之内。
“不用,救命呀不要!”
齐杏被他如此骚气吓个半死,狂呼着救命。
程潜见玩笑够了,放开了她,便自顾自地坐到了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口茶。
似是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
齐杏见他正经起来,也跟着凑了过来。
“明日……我不能出面,你得自己去。”
他的目光变得深沉,且略带灰暗。
“没问题啊,我自己去。”
齐杏不明白,他在低落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
如此,她便微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柔声安慰道:“你是在自责吗,没关系,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程潜惨淡一笑,覆上了她的小手。
“对不起,是我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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