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折看着看着,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就算看不到他,这群玩着大乱斗的妖魔鬼怪,也不可能不会注意到温尘。
温尘一身妖气在着呢,怎么可能不会被注意到。
想来只是虚像。
“温尘,过去。”顾折如是想着,缓缓开口。
温尘朝前奔去,却在接触前方妖魔鬼怪的时候,有一道吸力瞬时涌来,将二者拉入其中。
他们仿佛是进入了一幅画卷之中——须臾间天地变色,昏昏暗暗,漫天黄沙席卷。
而原先交战的妖魔,竟然又退回了原处,仿若雕塑,木讷不动。
顾折猛然发现,他们正在两军妖魔的正中央!
淦!
什么牛马玩意儿!
“温尘,我们……走为上?”顾折一边打量四方,一面凑到温尘耳畔,悄悄出口。
这时,那原本伫立不动的妖魔鬼怪,眼中齐齐爆出惊人红光,而后嘶鸣长啸,各种鬼怪声音刹那传遍疆场——不等温尘撒开四蹄,这两军便再度朝着中间冲了过来。
大军密密麻麻,黑乎乎朝这边压来,顾折看得毛骨悚然。
我嘞个去,这还不得被当成炮灰给灭掉啊!
“温尘,跑啊!”顾折大喊。
温尘顿时继续朝前跑去。
他二者跑起来的瞬间,便突破幻象。
待顾折回头的时候,赫然发觉,那片疆场中央,多了一位身穿白色战铠的将军。
这瞧上去甚是年轻的将军长发高束,眼睛被一圈白带蒙了起来。他手握一柄青色长刀,沉稳地立在两军之间。那鲜艳的红色披风在劲风里摇曳,随着将军的三千青丝一道肆意。
当两军交战来的时候,将军纵身一跃,手提长刀,白带飞扬!
只道是那虚空一斩万妖阵亡,余者齐齐发怒,各使邪术,一道打落这将军。
他身染鲜血狼狈跌入尘埃,而后万兽齐上,顿时淹没这道身影。
不知为何,顾折总觉得自已在哪里看到过这身穿战铠的公了。
尤其当看到红色披风从下往上飘起,他一颗心都有些莫名的沉闷。
其实不止是这少年将军,这里所有的一切,顾折都觉得熟络。
他看向那越来越近的通天
也许这一切的奥义,都在这塔中。
温尘跑了一个时辰,顾折发觉这塔还是原先的黑线一根,连半分变大的迹象都没有。
怕不是假的吧。
顾折看着这越来越荒凉的景象,拍拍温尘的耳朵,示意他停下来。
顾折纵身跃到地面,却险些一蹦三尺高。
“嚓!这里怎么比火焰山还烫!”顾折又跳到温尘背上,示意他法相天地。
温尘依言,闭眸一瞬,身形瞬间扩大百倍。
顾折放眼望去,愕然发现,他们所在之地,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脚印坑。
而那座塔,它就在这样十数个脚印坑的最边上。
同这脚印坑比起来,温尘实在是就像一只弱小的猫儿。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啊,长这么大,比你的法相天地还要大。”顾折咂舌。
在他还要继续朝前的时候,忽而察觉四方有妖气袭来。
他侧眼望去。
一群豺狼虎豹,正眼冒绿光地朝自已这里跑来。
他们跃下大坑,一点不嫌烫似的奔向此处。
“道行如此低下,如此这般——”顾折摩挲斩妖戒,祭出青龙偃月刀,同温尘吆喝一句,“温尘,收内丹了!”
便祭出一张妖力反弹符,贴在长刀之上,和温尘一起冲了上去。
一狐一人,以已之力,强悍横扫四面八方而来的妖魔。
这些妖魔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竟仿佛那大海汪洋一般,来之不尽,数之不竭。
在斩掉四五批豺狼虎豹之后,顾尘发觉,更多的妖魔从八方赶来。
“这是车轮战,要耗死我们的节奏。温尘,我们见好就收,撤!”顾折斩杀面前数十只妖狼,一边听着机械女音在脑海的不断连斩赠送提示,一面收了长刀出口唤道。
温尘扫开前方狼妖,在顾折落在自已身上的时候,九条狐尾顿时扩大十数丈。
它仰天长鸣一声,狐尾顿时朝前飞速而去,为其强势扫开一条道路。
温尘使出全副妖力祭出法相天地,朝那边跑,在半盏茶后终于跨过几个脚印大坑,摆脱那些追逐的豺狼虎豹。
其实也并非是温尘摆脱的。
在这些妖魔追到最后一个脚印大坑时,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它们在触
见躲过这些像星辰一样数不尽的豺狼虎豹,顾折松了一口气。
他仰眸望着面前。
前方有通天高塔一座。
这高塔不知是什么搭建的,塔身十分庞大,整体是个黑色,像是石头。
纵然温尘有着法相,立在塔前,也彷如蝼蚁一般。
这塔瞧着,似乎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它的身上青苔遍布,甚至还有些枯萎的藤蔓一路垂直而下。
在这昏暗天空的映衬下,层层叠叠的枯萎藤蔓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顾折跳下温尘,落到地面,朝那高塔走去。
他朝着一面墙壁缓缓伸手,小心翼翼地摩挲掉上面的青苔。
墙壁上顿时浮现出一行撰写的特别大的古老梵语。
饶是顾折从那洪荒时代过来,阅历甚深,却也不曾见过这等悠久的梵文。
“这等梵文,大抵是在盘古大帝天地初开之时,便生存于天地之间的第一种梵文吧。”顾折忽而呢喃一声。
当他回神回味自已说的话时,却想不起自已说了什么。
果然诡异,差点入魇了。
顾折眯了眯眼,退开一步,伸出带着斩妖戒的那只手,正对这堵墙。
有一阵清风不知从何处而来,拂落满墙青苔,也拂散了天上昏暗。
刹那间,秘境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高塔上方,神圣的光芒倏然普照。
当光芒照射到这墙上露出来的梵文的时候,这些梵文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竟颤抖一番,自行飞到半空之中。
“吾生于混沌,盘古开天辟地,鸿蒙载道时,吾便已知身后三千事。”
这时,一道古老浑厚的声音,在虚空洪亮响起。
一袖朝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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