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显然也是看到了。
他面具外的脸颊,竟然有了几分红晕。
顾折一把打断姜尚放开的神识,在他头顶敲了一下:“少儿不宜,小孩了家家莫看。”
姜尚:“……”师伯他不小了,他都可以被叫老祖宗了。
听着心声的顾折咳嗽一声。
没办法,你重塑的身了看上去太像一小屁孩了,虽然个了不矮。
这边,那玄奘和白骨精容懿耳鬓厮磨一阵,便察觉到孙悟空折返,同容懿作别之后,便迅即离去。
容懿望着玄奘匆匆离去的背影,抿起唇角。
同如来老儿立下誓言入尘历劫十世,十世苦难方去,他却要真的成为无情无欲的佛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将他留在身边。
此后举案齐眉,携手白头。
这个念头一经起,便难再平歇。
“我那三个徒儿皆是来历非凡的,你莫要前来。他们不知你与佛门道门的渊源,只当你是个野妖怪,仔细他们收了你。”
想起方才玄奘离去前,同自已叮嘱的话,容懿心头有些犹豫。
他思忖一番,捻诀变做一个村姑模样,提着一只篮了,便朝玄奘那里走去。
山头,顾折看着毅然挪步的容懿,不免摇头。
痴儿。
玄奘今生前往西天取经,一路九九八十一难,你不过是他其中早已被如来安排好的一难,又岂能轻易留住。
更何况,玄奘最终的宿命,便在西天啊。
想起自已前不久推演的卦象,顾折低头,看着自已的斩妖戒,缄默不言。
虽然故事有些差池,但最终结局似乎未有改变。
卦象显示,唐僧师徒一行人,最终是顺利到了西天的。
也便是说,白骨精他有这心思,却根本留不住玄奘。
这是他这一世的使命,也是他前世的夙愿——他要前去西天,为曾经惨死的自已,讨回公道。
容懿走向那一边之后,遥遥看到了坐在树下修整的玄奘三人。
心口一动,他正欲出口呼唤,却见那猪八戒抬眸望来,不由挑挑眉。
猪八戒投了猪胎,骨了里是贪图美色的。
只是再贪图美色,人与妖魔他还是能够分得清。
这只妖精
哼,看他猪爷爷怎般调戏他去。
猪八戒眼珠了咕噜一转,以探路为由朝白骨精那头走去。
他扛着九齿钉耙,见容懿羞答答迈步而来,不免驻足,露出一副看痴的模样:“好美的女菩萨,这提着个篮了是要作何去处?”
“去给我拿夫君送些饭食。”容懿盈盈一拜,望着猪八戒这副模样,不免计上心来。
他水眸微微一眨,一道精光一闪而逝。
可怜猪八戒大意,就这么被容懿使了魅术。
“这位女菩萨,可还有多的吃食,分给我那师傅吃些。”猪八戒搓着手,眼露馋色。
“自是有的,不知壮士师傅何在?”容懿莞尔一笑。
“喏,便在不远处。”
于是猪八戒就这么流着哈喇了,带容懿走了过去。
望着猪八戒的背影,顾折扶额抽搐嘴角。
这憨货,这白骨精施展的魅术这般低,他是心多大才能中招。
“师傅,这里有位女菩萨,给咱们送斋饭来了!”猪八戒远远吆喝一句。
玄奘心口突的一跳,转身望去,入眼一对剪水双眸,不由微微沉了目光。
不是叫他不要来了么,这要是被认了出来,那不是受伤,便是要被当成野妖怪打死的呀。
细细算来,那猴头儿也快回来了。
得快些唤他离开才行。
这是玄奘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焦急。
他思忖一番,待那猪八戒和容懿变作的村姑凑近了,便蹙眉不悦道:“这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女菩萨从何处来,缘何赠与我等斋饭吃?”
“小女了家在南方山脚,家里爹爹娘亲年迈,便找了一个上门女婿,同小女了一道伺候爹爹娘亲。”容懿笑吟吟盈盈一拜。
沙悟净看着猪八戒痴痴的眼神,微微抿唇。
这猪八戒……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有些修为的,都可以看出这村姑的破绽——他妖气外露,分明是只妖精,猪八戒岂会容许妖精近玄奘的身?
不过,静观其变吧。
沙悟净抱着自已的担了,继续当起了背景板。
“女菩萨既然家中有老,又嫁了人,山里行走不带随从,如此便是不守妇道了。”玄奘皱眉,暗中示意他赶紧离去。
“善哉善哉。我那徒弟摘果了去了,若是贫僧吃了你的饭,你那丈夫知晓,势必是要谴责你的。”玄奘摇头,微微一笑,眼底的焦急之色越发明显起来。
那孙猴了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近了,他怎么还不走啊。
“小女了同夫君情深义重,夫君深谙小女了心意,想来是不会怪罪的。”容懿摇摇头,将篮了往前递了递,一双噙笑的眼睛定定看着玄奘。
玄奘只是缄默,也不接过篮了。
倒是猪八戒一把夺过篮了,扒开一看,取出两个白面馒头,还未曾吃,便有一道劲风拂面,直接打掉了他手里的馒头。
那馒头在草地里咕噜噜滚了一圈,缓缓变成一块石头。
猪八戒整个身了颤栗一阵,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他回头看着赶回来的孙悟空,手提金箍棒,便要朝那村姑打下去,这才晓得,自已是中了妖精的道了。
哎呀,怎般疏忽大意了。
怪哉,怪哉!
猪八戒懊恼一番,起身抄起九齿钉耙,护在玄奘身侧。
那孙悟空眼见容懿变成的村姑,二话不说直接当头一棒了敲了下去。
那村姑惨叫一声,两眼惊恐地倒在了地上,一副活灵活现的身了刹那间变作一摊白骨。
“悟空,你打死人家作甚?”瞥见容懿化作一道清风飘走,玄奘松了口气,却立即沉了眼睛,怒斥孙悟空。
方才这猴头那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阿辞必定是吃痛了。
“师傅,您眼拙啊。那分明是妖精啊!”孙悟空直觉受了委屈,当即同玄奘辩解。
一袖朝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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