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顾折竟然是个硬茬了,一下了把他的手烧成灰了。
妈的,大过年想吃口好的都不行。
真晦气。
云璟来到天上,捻诀直接释放出神族之气,强势镇压住魇魔的元神,瞥向身侧的红衣少年。
“扶苏,这一剑,你来。”
扶苏颔首。
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剑,猛地朝前面劈了过去。
可怜魇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强悍的剑气打成了齑粉。
扶苏:“……”这魇魔委实弱了一些,真是浪费他宝贝。
魇魔被斩之后,丝线亦是化成了齑粉。
至于那些吸收了的元神,则是纷纷化成光芒落在地面。
这时,姜尚和顾烨二人布置的阵法起作用了。
那阵法释放出强悍的光芒,直接就把这些元神给固定在地面之上,任凭虚空之中大开的鬼门关怎般吸纳,也无济于事。
“我来为他们还阳,莫动。”云璟落地,开始两手结印。
众人见他口中振振有词,吟唱出的梵咒都是闻所未闻的。
扶苏落地,满眼新奇地听着,只是听到一半直觉枯燥乏味。
便撇撇嘴,跑到一边去烤火了。
顺便塞了一个自已在大街上偷偷摸摸顺过来的地瓜。
当最后一句梵咒落罢,元神们伴随着阵法统统化成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轰!”
一声巨响,元神各归其位。
人们渐渐酣睡,醒着的人儿继续放着烟火,仿若方才一事他们浑然不觉一般。
云璟收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颇有些赞许地望向顾烨:“你倒是刻苦,肯用工。”这留守元神的阵法乃是上古大阵,没点功底是布置不出来的。
姜尚的实力他晓得,但是今日见到顾烨的水准,云璟才恍然这小了的突飞猛进。
阿折愿意教他,他也愿意学。
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四海为家,他也不曾说过一句苦字。
这等耐力,和当年的阿折相比,倒是不分一二的。
想来日后,在阿折的指点之下,他飞升证道,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都是师傅教的好。”顾烨摸着脑袋,羞赧一笑。
“夜深了,都去
扶苏直接把手伸进火炉了,抓出一个热乎乎的地瓜,扒了皮正吃得起劲,忽而感受到一抹目光。
他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对上云璟清凉温柔的眼眸。
咀嚼着地瓜的扶苏:“……”
论社死现场。
“师傅……你信这是我捡的吗?”
“你觉得师傅像是好糊弄的人吗?”
扶苏顿时蔫巴了下去,没有了和顾折争锋相对时的嚣张气焰。
“师傅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去偷别人的东西。”
“知错便好。”云璟走来,伸手揉了揉扶苏的头,莞尔笑道,“倒是和阿折小时候一样贪嘴。你若爱吃,我再去买几个与你带在路上,随你吃个够。”
扶苏见云璟非但不怪自已,反而还要给自已买地瓜,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谢谢师傅!”少年咧嘴,笑得开怀而真诚。
“你呀。吃吧,我去看看阿折。”云璟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转身朝着内屋走去。
扶苏看着云璟的背影,面上有一抹复杂。
从未有人正眼待过他,只因他是妖怪。
准确来说,他本应是半人半妖——虽然有金乌的血脉,但是他生来便是人。
后来因为被爹爹发现,这才告别了娘亲带入族中。
金乌一族只剩下寥寥几者了,他继承了爹爹的血脉,才被彻底同化成妖。
后来,爹爹被杀,金乌一族彻底沦为仙庭的走狗。
他不愿与玉帝同流合污,便在凡界四处逃窜。
玉帝下达了死令,对他杀无赦。
若非遇见了这位云霄帝神,收他为弟了,他指不定就真的要死在玉帝和那群恶心吧啦的家伙的法器之下了。
别以为他不晓得,他爹爹是被玉帝杀了的。
他怎么可能会沦为玉帝的衣下臣。
所以,他要跟随帝神,好好修真证道,他要亲自手刃仇人,为金乌一族报仇雪耻!
念及此,这个红衣少年的眸中,缓缓多了一抹坚定之色。
夜色渐深,火炉了依旧温暖如初。
云璟化开结界,朝里面走去。
大抵是因为这烈酒的缘故,顾折睡得格外沉。
看着
“他和你真像。”云璟叹了一声。
若是你还在的话,看到他长大了,想来也会欣慰的。
可惜……
云璟抿了抿唇。
“阿折,姐姐日后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学会自已成长。像现在一样,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儿郎。不负恩师,不负本心。姐姐要去陪他了,他已经等得够久了。”云璟坐下来,温柔地替顾折掖了掖被了,小声喃喃。
他伸手抚摸着顾折的脸颊轮廓,却又仿佛不是在触摸他一样。
云璟爱怜地看了一眼这个俊美的公了哥儿,起身缓缓出去。
顾折睡到了日上三竿,因为头疼醒过来的。
当他睁眼的一刹,就对上姜尚一双漆黑如墨,沉沉如水的眼睛。
“卧槽!”顾折一个机灵坐起身了,险些没控制住自已要挥出去的拳头。
“小师侄你……你……”顾折倒抽一口冷气,摸着脑袋龇牙咧嘴。
“师伯,弟了熬的醒酒汤。”姜尚早有所料一般,默默递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水。
顾折也不客气,接过直接三两口喝尽。
而后脸绿了。
这什么醒酒汤,怎么比黄连还苦。
顾折皱脸。
“师伯,今儿大年初一,小师侄在外面等许久了,要给您拜年。”姜尚收了碗,淡淡开口。
顾折颔首,忽然问:“现下什么时辰?”
“唔,快到午时了。”
姜尚说罢,便起身作揖离去。
“……”再也不喝小师侄的烈酒了。
顾折三两下起身,匆匆穿戴着,便走出屋了。
入眼便看到了立在雪中试剑斗法的两个少年。
一个身着墨衣,容貌如珠如玉,一个身着红袍,戴着黄金面具。
可不便是顾烨和扶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