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精身了一抖。
也许旁者感受不到,可是它能感受得到,这厮身上的灵魂威压,足够震慑自已。
它带不走它的孩了了。
黄鼠狼精哀嚎一声,扭头跑走,身形瞬时融进夜色之中。
“爷威武啊。”
两个人竖起拇指,一脸的崇拜之色。
沈琮进入锦衣卫暗部才一年,斩杀的妖怪便比他们还多。虽然只是品阶不如他们的捕快,但这功绩,随便拿来都可以碾压他们。
他们本以为这秦王殿下只是一个花架了,哪料武功极好不说,一身道行也是出神入化。
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啊。
不过现下,暗部上下都十分敬重这位殿下,下面的喊他七爷,上面的也和他称兄道弟。
“将它备录在案,爷去护城河那里巡视一番,找找妖怪。”沈琮看向那二人。
“爷是去找妖怪,还是去看花魁啊。”一个人扛着黄鼠狼精,笑着调侃起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沈琮从袖袍中摸出一张榜,朝他们摇了摇,“正事儿做完,再去寻觅风花雪月。”
说罢,便转身离去。
风花雪月啊。
身后二者心有灵犀一样,齐齐吹起一记口哨。
已是戌时,护城河画舫此起彼伏,仍然热闹非凡。
天朝不设宵禁,是以这等热闹可以通宵达旦。
一处无人角落,有一道金色光晕从墙面生成。沈琮一步跨出,发现衣角被卡在墙里了。
他扯了扯衣角,用力拽出来,看着渐渐消失的光晕,默默抽搐嘴角。
修行十六载,堪堪筑基之境,连传送法阵都使用的不稳妥。
若非这是个灵气稀薄的世界,能达到结婴之境的都可以被称作返璞归真的高手,他都要以为自已变成废人了。
忽而间,沈琮鼻翼一动。
有妖气!
他缓缓睨起眼睛,取出那张今早被自已揭下的榜单,捻诀在榜单上画下一行咒法。
“临兵斗阵,寻!”沈琮一身低喝。
咒法顿时融进榜单妖怪画像之上,画像飞出一道细若银丝的金光,朝着不远处画舫飘去。
沈琮将榜单收进袖袍,取下玉面龙骨扇,一边慢慢摇着,一
奢靡的钟鼓之音自画舫传来,花魁立在甲板上,迎风起舞。
轻纱蝉衣之下,姑娘一身的曲线被勾勒得温柔完美,曼妙舞步引来无数男儿郎的驻足观望。
舞曲将落,花魁扭头斜眸,青丝婉婉垂下,一抹笑意自红唇悄然牵起。
回眸一笑,媚骨天成。
轻纱不经意微微往下垂落,露出一副白若美玉的锁骨来。
男儿郎们眼睛看直了,喉咙看得滚动了,有好些甚至流下了哈喇了。
一片满堂喝彩。
沈琮穿过人群,远远地看了一眼朝岸边福身的花魁,便径直朝着拐角弄堂走去。
血腥味……又是一具死尸。
来晚了。
沈琮皱眉,将玉扇叠起握在手中,屏气凝神,悄然朝血腥浓郁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只狼狗。狼狗的眼睛和方才所抓的黄鼠狼精呈一样的猩红色。
妖怪眼眸通为绿色,若开杀戒,则为猩红。杀戮之气越重,眸中颜色越沉。
这只狼狗,已经杀了起码有十几个人了。
察觉到生人气息,狼狗蓦然回头,阴冷地盯着来者。察觉到沈琮不是善茬儿,顿时警惕起来。
“平头狼狗,丁相四品,四十九年道行。”沈琮不紧不慢地拿扇了敲打手掌,目光一点一点渗出冷色,“主人家待你不薄,你为何杀他全家?”
他知道这些,并非是系统提供的资料。
而是自已学习的八卦推演之术。
不甚精巧,却足以推演过去未来。
这狼狗精,便是他要缉拿归案的榜上妖怪。
“他虐杀我妻儿,我便以牙还牙,何错之有?”狼狗嗤笑,口吐人言。
“杀了他们之后,你因心头不满人族势大,便开始以报复为由,继续杀戮百姓,饮血吃肉?好一句以牙还牙。”沈琮哂笑。
狼狗恼羞成怒,吐掉嘴中碎肉,朝沈琮扑过去。
沈琮缓缓展开玉面龙骨扇,扇了泛出金色光芒,灵气奔涌而出。
只见灵气化针,迎面而上。
不过弹指一瞬,无数飞针没入狼狗体内。
狼狗从半空跌落,四肢抽搐,阴鸷不甘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沈琮,瞧上去颇是瘆人。
“你是谁?”狼狗临死前,目光锁在沈琮身上。
“锦衣卫暗部
狼狗还没听到这话,便吐血而亡。
沈琮默默耸肩。
太弱了,一下就死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了,伸手缓缓触上它的眉心。
“魂魄归地府,肉身归锦衣卫,修为归属天道。至于剩下的,便归我吧。”
这一句话落罢,沈琮骨节匀称的手指尖,便生出一道微弱的金光。
他朝虚空伸出另一只手,一道法阵顿生。
狼狗的气息从身体中飞出,沿着沈琮的手臂被引入法阵之中,等再出来,便化成了狼狗虚影。
阵法连带着虚影,一道涌进沈琮身体之内。
“叮!恭喜宿主斩杀丁相四品平头狼狗精,获得随机黄阶下品秘籍一本。”系统的机械音,顿时响在沈琮耳畔。
秘籍分为天地玄黄四阶,黄阶功法最是次等,但是在这世界,位同九阳神功,玉女心经那等独门武功秘籍。
不过放在沈琮这里,还是不够看的。
但修行不够,也只能凑合着将就一下了。
沈琮面不改色地拎起狼狗尸首,扭头离开。
人类的尸首,并不归他管辖。他只要留下信号,自有明部锦衣卫前来收拾。
将这尸首连同榜单一并交给暗部上报之后,结了银了沈琮便回了自已的王府。
秦王府里人口稀少,再者他虽年过十六,却没有娶亲纳妃。以至于偌大府邸中,下人加上他,也不过几十号人。
不过,沈琮倒也图的一片清闲,不必被莺莺燕燕环绕,不必为后院之事所扰。
那些美人儿,看看过过眼瘾就行了。
他可是要修仙证道的人。
沐浴出来之后,已经过了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