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紧绷绷的也就算了,眼皮是真的好重,眼睛睁得特费劲儿。
不用下床照镜子,言知予也知道自己如今顶着一张猪头脸。
她天天忙着练舞,根本就没接触过什么异物。
飞来横祸?
除了难受,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演出。
眼下离演出只有两天,以这副尊容,怕是上不了台。
这好不容易能到大哥的部队演出,她不想只能站在幕布后面。
她想给大哥看她的成长!
也不知道,军医那里有没有药,可以快速消肿止痒。
越是醒着,脸上的灼热感越强劲,灼得她呼吸都愈发困难。
双手贴在墙上吸收一点冰冷,又抬起覆在脸上降温。
不过几秒的时间,手心被捂得滚烫。
如此反复降几次温,言知予实在没忍住,轻手轻脚下了床,想拿湿毛巾代替双手。
还没落地,下铺的周佳燕已经打开了手电筒,声音细碎,带着关切。
“怎么了?上厕所吗?”
漆黑的空间迎来光亮的一刻,言知予踩在梯子上的脚一顿。
她动作足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人。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佳燕姐!”
周佳燕揉了揉刚睁开还带着疼痛的眼睛,呵欠声中一句话起起落落,不成调子。
“不怪你,是我自己睡眠太差。你是要上厕所吗?电筒给你,别磕到了。”
言知予刚想说不用,握着电筒的手已然伸出床沿。
她只得快步落地,接过电筒。
对面上铺的武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开口,像是呓语。
“知予,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得,又吵醒一个!
声音怪吗?言知予反思。
好像是有点有点厚重哈!
周佳燕听武云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知予的声音,就好像嘴张不开一样,还带着鼻音。
头往外探了一些,灯光的映照下,言知予红肿的脸映入眼帘。
惊得她连忙起身。
声音格外急切。
“知予,你的脸怎么肿了?”
上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怎么了怎么了?”
武云惊慌出声,直挺挺坐起身来。
就连高婷,也探出了半个身子,脸带关切。
“佳燕姐,你说知予怎么了?”
言知予正脸对着她们,两人倒吸一口气。
不是,这半宿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很痒,我一摸,就这样了!”
周佳燕起身去开电灯,认真端详了一下言知予脸上的症状。
神色十分凝重。
“你今天有接触什么植物吗?”
又是红肿,又是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和她以前接触到漆树的症状十分相似。
言知予摇头,“我这几天就是食堂,宿舍,排练室三点一线,没碰过什么植物。”
她总想着拼尽十二分力气把舞蹈呈现得更好,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
周佳燕蹙眉,不应该啊!没接触过敏原,怎么会突然过敏?
“你是半夜才有的症状吗?”
言知予点头,“对!”
武云下了床,抬手去摸言知予的脸,触手可及的灼热感,让她心惊。
她一脸心疼,“肯定特别难受吧?”
言知予抿唇,“难受。”
武云套了件军装外套,看着言知予,“走,我们去卫生室看看!”
高婷也收拾好,附和道。
“对,我们送你去卫生室找军医看看。”
言知予,“好,等我一下,我先降降温。”
她转身走到门口的置物柜上,拿了自己的毛巾就往脸上敷。
武云见状,回身到枕边拿了手电筒,端着言知予的脸盆,下楼去找冷水。
凉意中和脸上的热度,她整个人才舒服了一些。
想起周佳燕的话,言知予也开始琢磨。
佳燕姐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自己一定是接触了什么?
她用的,都是平常那些东西。
吃食这些和以往也大差不差,应该没什么问题。
忽地,她的目光落在身上穿的睡衣上。
只有这个,是她训练结束从外面收回来的。
会不会,是这件衣服在外面晾晒的时候,沾染了细菌?
毛巾也沾满了高温,言知予放下,走到衣柜里重新找了一身衣服,把身上的换下。
周佳燕通过她的举动,明白了什么。
走了过来,“衣服给我看看,让高婷她们带你去卫生室。”
言知予把衣裳递给她,褐红色的短袖上还留存着她的体温。
武云抬着半盆水进来,利索地帮言知予把毛巾浸湿,递给她。
“先这样将就着,不能再拖了,咱们去卫生室找军医想想办法。”
武云心里那个着急啊!
一是担忧言知予的身体健康,再来是担忧如此情况言知予的独舞会被拿出节目清单。
作为一个舞蹈演员,每一个舞台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
言知予接过毛巾,和武云高婷出了门。
卫生室在男兵宿舍对门,排练大楼的正后方。
到的时候,里面乌漆麻黑的。
高婷一马当先,上前敲响了大门。
卫生室里的值班医生陶军医,几乎在高婷敲响大门时便睁开了眼。
敲门声密而急,陶军医开灯,小跑着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武云扶着言知予挤了进来。
“军医,麻烦你帮她看看是什么问题?”
陶军医上前,带着言知予走到电灯底下,捏着言知予的脸查看一番后,从吃食到接触过的东西,问了一遍。
又问了言知予有没有过敏史。
言知予摇头,她以前没过敏过。
陶军医起身去拿药,武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着急发问。“医生,她这个多久能恢复?”
陶军医开了些扑尔敏,交待每一顿的服用量后,回答武云。
“这个说不准,要看她本身对药物的敏感程度。一般情况下是一到两个小时,但是她脸上的疙瘩,消下去可能要些时间!”
要些时间?要多久?能不能赶上演出?
武云:“军医,您帮忙想想,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脸上的疙瘩快速消退?”
陶军医自然知道武云为何如此着急,但是要药到病除,不太现实。
言知予拉住武云,“武云,凡事都有个过程。”
若是有办法,军医不会不给开药。
武云垂头丧气,道谢后挽着言知予就要回去。
没踏出大门,就看见赶来的周佳燕。
“佳燕姐,你怎么来了?我们马上要回了!”
周佳燕交待了一句等她,越过武云去找陶军医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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