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祯这几日被徐氏小意温柔伺候着,水磨工夫下来,加上徐氏当初的确是将完璧之身给他,早就没了怨气,便又动了帮扶陈意拂的心思。
原本以为是顺风顺水的事,谁知道才刚进院子远远的就看见自家老母亲满脸怒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浓姐儿,如何又惹你祖母生气了?”
“郎君,浓姐儿向来乖巧,如何会轻易惹母亲不快?实在是带拂姐儿赴宴这事太难为浓姐儿,毕竟是小孩子,还记着仇呢。”
沈氏看他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陈意浓,心里先发凉大半,紧接着便试探起陈祯,只可惜陈祯的反应实在是让她伤透了心:“浓姐儿这般心胸狭小?你是如何教她的?”
“母亲教我要姊妹和睦,可拂姐姐又何尝愿意姊妹和睦?当日若不是外祖母在,父亲可是想看我容貌尽毁?”
听自己父亲如此说,陈意浓便毫不客气的回嘴,紧接着红了眼圈:“我晓得,徐小娘可怜,拂姐姐又是那样出身,也可怜……”
“可父亲,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她微微低头,肩膀轻颤的啜泣着,一副被陈祯伤透心的模样。
徐氏母女不是很会玩这种路数吗?那她就以毒攻毒!
沈氏看女儿哭的伤心,眼圈也不自觉红了,捻着帕子不住擦拭眼尾:“妾身做正头娘子,自然要心胸宽广,可谁家女儿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拂姐儿固然是咱们陈家的姑娘,可那日险些伤了浓姐儿,女子容貌重要,郎君也该知晓的,更何况她如今连一声娘亲都未曾叫过妾身,让妾身如何带她出去?”
她生就一副江南女子的娇柔模样,又被沈家教养的端庄秾艳,此刻泪盈于睫,便有如牡丹含露,较之徐氏,更能让陈祯心弦颤动。
“你的意思是,倘若拂姐儿归到你膝下,便应下这件事?”
不论陈祯如何怜惜,陈老夫人心眼里盯着的却完全是陈意拂的利益,发问道。
沈氏并未料到陈氏会做此打算,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倒是陈意浓接过话头:“此事并无不可,只是怕徐小娘不愿意罢了。”
她殷切至极的看着陈老夫人跟陈祯,似乎巴不得要跟陈意拂当场就做同父同母的好姐妹似的:“我是很喜欢拂姐姐的。”
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等到把陈意拂从徐氏身边带走,如何教养还不是自家娘亲说了算?到时候要捧杀个眼皮子浅的陈意拂,并不是难事。”
陈氏尚有几分警觉,陈祯就毫无疑惑:“如此甚好,你们姊妹和睦,为父也高兴。”
沈氏尚且在状况外,陈意浓就做出了下一步安排:“既是如此,我能否带上衡哥哥?”
“浓姐儿看起来很是喜欢沈衡啊。”
陈氏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陈意浓不紧不慢道:“本就是表兄妹,亲近些也没什么的。”
“既然如此,你也得帮着拂姐儿跟他亲近些。”
陈意浓一听这句话,心里陡然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