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虽然对已故多年的便宜老爹并不了解。
但是从群臣提起他的态度来看,自己各位便宜老爹在在位之时似乎便是一个傀儡。
他的手中的大部分权利几乎都已经被秦源所架空。
而他唯一给自己铺垫的一条道路就是在位之时收缩战略,大力发展民生。
虽然舍弃了两界关外的大批良田,并将大楚的万千子民暴露在了北辽的铁蹄之下。
但他却也给大楚争取到了一定的喘息之机。
并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相对还算丰厚的国库!
赵钧之所以敢在此时选择与北方开战。
就是因为国库中现在尚有存银。
可先帝的懦弱却也带来了许多的问题。
这其中就包含着群雄病例,许多人都在觊觎他座下的王位。
无论是权臣丁玄海。
还是如今的各位藩王。
亦或者是他刚刚在别院当中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那个幕后黑手。
他们之所以步步为营,之所以处心积虑,所为的也不过只是这个皇位而已。
先帝懦弱,这在他年迈之时表现的更为明显。
那时的丁玄海几乎已经完全掌控了朝堂上的时局。
他不仅将自己的女儿强行嫁给了先帝。
而且还将自己门下的许多门生全都安排到了朝廷当中。
陈学武和赵光达两个人很有可能便是当时被人强塞到两界关来的。
先帝未必不知道他们来此的意图。
可是为了保住皇位,为了赵家日后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选择再三容忍对方!
赵钧所说的这个想法是丁玄海之前从未设想过的。
他之前一直以为先帝将这两人安排到这里,就是为了分化他手中的权利。
可如果按照赵钧的这个设想来讲的话。
先帝将这二人安排到此处的目的恐怕就不是为了分化丁玄海手中的权利。
而是为了借丁玄海手中的兵权压制这两人了!
想到此处,丁玄海已经变得呆滞。
他自以为对于先帝还算了解。
以为这些年来他舅甥二人因为先帝的懦弱备受打压。
可如今想来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自己不懂圣恩所导致。
良久过后,丁玄海蓦然回首:“陛下,你说我当初是不是错领了先帝的意图?我是不是不应该将这两人留在身边?不应该让他们手中掌握这么大的权利?”
“如果我当初没这么做的话,现在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的麻烦,只可惜我身为武夫,头脑简单,一直未能深切领会先帝的意图,陛下,我……”
丁玄海是如今朝中极少数起于微末的将军。
他当初只不过是军中的一名小卒,就是因为他骁勇善战,敢打敢杀,所以才会得到先帝爷的赏识。
他是真正从一个底层士兵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来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对大楚朝廷如此忠诚。
在他看来,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
这也是为何直至他被发配到穷苦的两界关。
常年与北辽对峙。
也从来没有生出过半点反叛之心的原因。
如今想来,依照先帝宽厚的性格。
他又怎么会因为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派人来架空自己的权利?
丁玄海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仿佛一直都领会错了先帝的意图。
想到此处,他不禁潸然泪下。
一个年近半百的汉子竟然在赵钧的面前表现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赵钧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他理解不了在封建制度之下,这群古人对于君主的狂热忠诚。
就像他理解不了丁玄海身为战场上的百战将军。
为何会因为自己的一番分析而潸然落泪!
赵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年来你为国为民,无怨无悔。”
“先帝早就已经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身为武将,自然不会像文臣那样事事揣测君心。”
“所以就算你理会错了先帝的意图,我相信先帝也绝不会对你有半点责怪!”
“但是这件事情所涉及到的不仅仅是两界关。”
“同时还涉及到了朝廷,涉及到了万千百姓。”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严查,彻查,绝不能有半点疏漏。”
“你现在就带着我去监牢,我要看看陈学武和赵光达。”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人竟然能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勾当……”
对于此事赵钧可谓十分震怒。
他从军多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手下出现叛徒。
丁玄海依照赵钧的命令将他带到了监牢。
而陈学武和赵光达两人此时还并未预感到危险即将降临。
赵钧来到的时候,他二人还坐在桌前喝酒吃肉。
虽然两人被关押在监牢当中,可是这监牢的奢华程度却丝毫不亚于酒楼。
地上铺的不是干草,而是兽皮。
他们睡的不是硬板,而是床榻。
他们面前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摆放着各式菜肴。
此时这二人正在推杯换盏,喝的一个不亦乐乎。
他们似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丝毫不见有半点紧张。
直至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二人方才有所收敛。
丁玄海为了防止赵钧的身份泄露,提前命令看守的狱卒离开。
而这两人一直以为来的是丁玄海。
所以脸上带着嬉笑之意,丝毫没有半点紧张。
直至他们看到来人是一个生面孔的时候。
原本嚣张的态度终于有所收敛。
而赵钧再见到他们两人后也只说了两个字:“跪下!”
闻听此言,这两人顿时吹胡子瞪眼。
他们可是军中统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如今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无名小卒,竟然张口就让他们两人跪下。
这让他们一时如何能够接受?
生性火爆的陈学武当即开口呵斥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敢这么和本将军说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丁玄海呢,我要见他,我倒是要问问他到底如何管教自己的手下!”
就在此时,丁玄海也从黑暗当中闪身而出。
面对陈学武的质问,丁玄海只是淡淡说道:“陈将军此言谬矣,这位可不是我的手下,他是咱们招惹不起的人物!”
赵光达闻言冷哼一声:“我在此处驻守多年,从没听说过还有谁是我惹不起的。”
“既然丁将军夸下海口,那就请您说说这位究竟是何人吧?”
“简单,他就是当朝陛下,是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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