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屠城,而是惧怕这龙脉之力!”
姬无乐自嘲一笑,所以才有了她,天生异瞳,从出生之日起,就被当作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克一切,也只有她,不惧龙脉之力,也是她,一剑杀死了月恒。
记忆还停留在月恒那张布满泪痕的眼眸:“国破家亡,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人世,求你,杀了我吧!求你!”
“仙子,你在想什么?”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月恒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旁,正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姬无乐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随即莞尔一笑:“你活着,真好。”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乘风而去。
月光照洒,红色的长袍拂过月恒的心尖,他忍不住追去,却被一道身影抵挡。
凌云抱剑挡在他身前:“月城主,师尊他们到了,正等你过去。”
“好。”
羊城城主府,月光直射池底,“咻”的一声,伴随着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姬无乐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她理了理衣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正当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掀开了床幔时,不期然对上了某人探究的眼神,紧接着是阴阳怪气的男声:“回来了?”
姬无乐正要上床的动作一顿,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那个…你还没睡啊?”
这样一副心虚的表情,李小明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腾”得一下坐了起来,眼神如同利刃:“你去哪里了?!”
“……”姬无乐摸了摸鼻头:“就有点事,出了趟远门,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小明双手抱胸,一副你不说清楚就不放你上床的架势。
姬无乐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先让我睡会,我明天还有要事。”
说着就如同无赖一样,强行躺上了床,还霸道地搂过某人的腰,隔了衣服摸了好几把:“快睡吧,明天我带你一起去。”
“那我们说好了啊!”李小明这才放软了语调躺下,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几乎同时,一旁的姬无乐睁开眼,她格外珍惜地拂过他的脸颊,眼里满是不舍。
她的身后,长剑若隐若现地散发着神秘的光芒:“无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姬无乐抿唇没有回答,她慢慢握上剑柄,一缕碧青色的光芒缓缓涌入他的体内,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她附身轻轻盖上一吻,就算是自己满身鲜血,也要还他一个清清白白的世界。
如今龙脉已经传承,人间亦不会有灾厄,可这天魔却还依旧在,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意,新仇旧恨就来一起算吧!
她起身穿上那身亮银色的铠甲,一挥手:“来人!”
伴随着她的轻喝,四周陡然亮起火光无数,几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军!全军准备完毕!”
唇角微微上扬,她手握上剑骑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战马,翻身上马,一抖缰绳。
嘶鸣声过后,马匹直冲大道,稳稳地停在城门口,她目光扫过将士,高举手中长剑:“麟战骑听令!随本将军出征!”
万人骑兵的呐喊声令大地震颤,床铺上的人却依旧睡的祥和,骑兵踏出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之中。
凌云扛起睡着的李小明,御剑朝着月城的方向飞去,修真之人不得干涉人间之事,他们所能做的只有斩妖除魔,帮她驻守住这月城,剩下的一切只有让她自己解决。
天空阴霾密布,苍茫的大地血流成河,炽热的烈焰于四处乱窜,折损的利剑和长矛被掩盖在红色的泥土之中。
姬无乐骑着战马立在城门之下,身后是同样身披银红色战甲的麟战骑,刚刚经历过战斗的他们,个个周身散布着杀气。
随着“吱呀”一声,城门被打开,姬无乐唇角扯出一抹笑容:“进城!”
城中,一个身材高大,蓄着胡须的大汉被绑着拖拽到了姬无乐面前。
“相里幽乐!你居然背叛父亲!”
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姬无乐冷笑出声:“好久不见啊,二哥…”
男人愣怔,随即脸上浮现出嫌恶:“谁是你二哥!我相里寂可没有你这样的同胞!”
“啧啧啧”姬无乐对着他的膝盖狠狠一踹。
“扑通”一声,相里寂跪倒在地,姬无乐举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将军姓姬!”
话音刚落,鲜血四溅,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
远在万里之外的龙城,明晃晃的龙椅之下,百里邕正来回踱步,满脸焦急,时不时看向门外,他的长相与百里寂有几分相似,同样蓄着长胡。
“丞相!”
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着铠甲的将士抱着一个木匣子急步走来,身上还残留着战场的硝烟鲜血。
相里邕连忙道:“怎么样了?”
那人一脸死灰,将木匣子举过头顶:“鹏城失守!”
“什么?!”相里邕脸色一变,再次看向面前的木匣时,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消失,紧握成拳头的指节有些微微泛白。
随后他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才颤抖着手伸向了木匣,当打开的瞬间,他瞳孔紧缩,心沉的像是灌满了冷铅。
“寂儿!!”
一道掀嘶底里的哭喊声响彻在城主府上空。
鹏城失守,麟战骑一路北伐,先后拿下虎城,玉城,雄城等数座城池,位于月城的月恒也同一众修真界修士处理善后,借此机会收复民心!龙脉之力逐渐强大。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明月当空,偶尔的冷风,带来一丝清新和舒适,姬无乐盘腿坐在屋檐上,看着手心变形的金戒指微微出神。
“将军,你在想什么?”一道娇滴滴的男声适时响起,紧接着是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姬无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将戒指收拢,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没事。”
突如其来的动作,靠在她身上的男人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姬无乐伸手一抄,搂着他的腰,从屋顶飞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满脸关切:“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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