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那轮银月下落,意味着魔族所谓的白天降临。
美人悠悠抬眼,竟是难得一夜好梦,只不过一觉醒来,她觉得身体酥酥软软的,好似提不起劲来。
银月希困惑的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肌肤,上面密密麻麻的暧昧早已被帝玄溟用魔力消除,此时只剩下晃眼的白皙,并无其它异样,以至于美人一度认为将身体绵软的原因归结在近几天的忙碌中。
她刚要起身下床,没想到发软的双腿很是不争气,重心一个不稳。
眼看着美人就要和坚硬的琉璃地面亲密接触了,从小厨房的少年无暇他顾,围裙还没来的撤下,赶紧近距离瞬移,稳稳的将银月希接住。
银月希也没觉得摔一下会伤到自己哪里,毕竟她强悍的实力护身,这点小伤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依照她平时的敏捷,应该是能够快速反应过来,使用法术将自己保护住的。
但今天早晨的身子格外不对劲,精神力也好像受到了身体的波及,愣是变得迟钝起来。
“师尊,你还好吧?”帝玄溟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将银月希扶住。
这才避免了一桩惨剧的发生。
因而少年现在并不敢直视亲亲师尊那双通透澄澈的美眸,只要对视一眼,内心就会谴责自己那十恶不赦的欺师行径。
“溟儿”,银月希有些诧异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在他的搀扶下坐回了床上,“昨日为师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今日难得给你休息一天,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自动忽略少年脸上的红润,那双魔瞳中隐藏的炽热和欲望更是无所察觉。
帝玄溟原本还在小厨房里忙活,魔龙的感官灵敏,就算小厨房和银月希的寝宫的距离不是很近,他也在银月希起来的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的动作。
身影瞬间赶了过来,只为试探以师尊目前的魔力,能否对昨晚的事情有所感知。
没想到刚到寝宫,就撞见师尊即将摔倒的那幕。
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瞬移过来,好险,幸好师尊没有摔着,不然他得内疚一辈子了。
原来女人的身体这么柔弱,以后他得好好疼惜师尊才是……
话是这么说,但落实到具体行动的时候,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帝玄溟的脸上写满了关心,“徒儿觉得师尊近日忙活上下很是辛苦,特地起早为师尊熬了一些滋补的汤”。
他一边说着,还在小厨房待着的汤碗就迅速飘了过来。
运输的倒是平稳,一滴未撒。
银月希接过了少年递来的补汤,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也不好拂了小徒儿的面子,握着汤匙一口一口地细品。
补汤的咸淡正好,银月希不由多喝了几碗。
她不知道的是,里面添置的几味天材地宝,都是为了补足女子房事之后的亏空用来滋补身体的。
银月希放下汤碗,感觉浑身轻盈,那种软绵绵的不适彻底离开了她的身体。
美人欣慰的抚摸着少年的发顶,一双水眸透着温柔,“那为师就多谢溟儿的用心了”。
“汤水很好喝,为师很喜欢。”
少年欢喜的微笑,然而此刻的笑容还有不同寻常的意味。
帝玄溟咕咚的做着向下吞咽口水的动作。
银月希误以为他晨起到现在没有进食。
随即将帝玄溟拉到身侧,用小碗从那一盅中成了满满一碗补汤。
美人进食也是赏心悦目的画面。
“师尊,我不饿,你吃。”
帝玄溟将小碗推到银月希面前,
双手捧着自己满满胶原蛋白的小脸,惬意的观赏着眼前的美景。
没想到小崽子的厨艺竟是比月兮公主身边的侍女贝拉还好,直到少年看着师尊喝完补汤,心满意足的将汤碗收拾出去后,银月希依旧在回味着汤水的香甜。
不愧是本座养的崽崽,就是乖巧懂事,也不许用本座劳心劳力的教导,反倒懂事的把一切都打点妥当,还会精心照料她这个师尊。
银月希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起身坐到了桌案前,开始处理起这些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
良久,她从寝殿出来,正要离开冰晶宫的时候,一声撒娇似的“师尊”喊住了她。
少年见她就要离开,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师尊是不是又要出去办事情?”
“能不能带上溟儿一起去?”
“不可以哦!”离开这件事,银月希是打算瞒住少年的,自然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去挑适合的坐骑。
“师尊,带溟儿去嘛,好嘛好嘛~”,少年明白第一种方案行不通,立马将熟练的卖萌求乖的无赖方法搬了上来。
他扯着银月希的衣袖,左右轻柔的晃荡,趁机还揩油到了师尊的娇娇小手。
他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银月美人吃软不吃硬,遇到这样棘手的小团子,也是没辙了,只能上杀手锏了。
她俯身在少年的脸蛋上吧唧吻了一口,“等师尊回来给你带好多好吃的,你乖乖待在冰晶宫里学习好不好?”
帝玄溟害羞的摸摸被香吻的脸蛋,态度还是无比的肯定的:
“不嘛不嘛,溟儿想跟师尊一起去!”
“溟儿会很听很听师尊的话的!”
“溟儿还能保护师尊,帮师尊打坏人!”
然而银月希硬是铁了心的不能带小家伙走,少年委屈巴巴的控诉道:
“师尊不想带溟儿出去,是不是外面有了相好的小郎君,所以就把溟儿抛在家里当小可怜了?”
此话一出,美人怔愣,冷静的神情在此刻破裂,究竟是谁教了小家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小郎君?本座不把他们的脑袋捶爆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许是想到了那天的乌龙,美人总算是明白小家伙何出此言了。
她没有追究小家伙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尾随她跑出去的事情。
这小东西倒好,反倒是先开始委屈起来了。
但谁叫这是自己的乖崽崽呢?
银月希耐着性子哄道:“本座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郎君,为师只有你这个淘气的小不点。”
“时间不早了,为师真的有事情,必须要出发了!”
帝玄溟还想挽留,但光影一闪,自己手中抓着的衣袖已经消散不见了。
他催动着体内的魔力,想要凝聚出可以跟踪师尊的魔蛛。
许是由于昨晚没克制住,想要持久的赖在师尊的床上,以至于维持成熟形态时间过长,魔力几乎都被自己榨干了,根本无法召唤出魔蛛,更别说提供源源不断的魔力了。
帝玄溟面色阴郁的瘫坐在地上,一想到师尊会遭人轻薄,暴怒的愠色无法克制的上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明明昨晚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的亲近。
不过那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自嘲的扯动唇角,迷恋的嗅闻着手上残余的幽香。
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往自己的房间迈步,从房间内的隐蔽处取出一个施加了封印的盒子。
封印解开,里面俨然是残破的几片布料。
将它们全部拼凑起来,依稀能够看出这是一件轻奢简约的小吊带。
少年蹙起的眉眼在馨香的安抚下,渐渐平息。
转而又趁着侍女贝拉不注意,偷偷溜进银月希的寝宫。
绵软的锦被将他全身上下包裹起来,仿佛此时此刻,
他和朝思暮想的美人难分彼此的拥抱在一起。
帝玄溟虔诚的亲吻,渴望自己能得到女神的垂怜。
那时的惊鸿一瞥,注定了他偏执的爱恋。
师尊,徒儿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