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休息够,众人打算往回走。
可看着眼前这么多猎物,大家伙又犯难了。
最大那头猪爸爸即便剖肚放血完后还有两百多斤,没四个人根本拿不动,那两头稍小点的也得四个。
现在要是冬天,山路上有雪就好了,随便做个简易的雪橇,或拉或推都简单的很。
但现在不行,只能靠肩扛手提。
“江班长,你带战士们砍些树干回来,要硬点直点的拿来做担架。”
“二虎大奎你们几个去弄藤条。”
……
一通忙活后,总算把所有的野猪都安排妥当。
最大那三头野猪把它们四肢绑在两根树干上,做担架状四个人抬着走。
百来斤重的黄毛伢子两个人抬,二三十斤的小花栗子则拎起猪耳朵就走,一手一只倒也方便。
王鸿涛趁人不注意还收了一只小花栗子进空间,之前时间紧做的烤肉,等回去有时间他想整只烤乳猪尝尝,反正放空间里不怕坏。
人多事忙,倒也没人发现小花栗子少了一头。
绑好后出发回村,平均每个人负重五六十斤,这点重量要是在平地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山路却不行。
大家伙抬累了歇、歇够了走,就这样走走歇歇,直到六点多钟太阳下山才走回到山脚。
这时秦有田早已领着一干公社干部在山脚候着,看到王鸿涛等人带着这么多野猪满载而归,乐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好,好啊!我就说打围猎喊王家兄弟一准没错,这不一趟就打回来这么多?一、二、三,光上两百斤的就有三头,算上小的不得有上千斤?”
“瞧这猪肥的,肚子里不少油!”
……
恭维了一番后,秦有田又建议:“今天收获这么多,要不请公社干部和秦家屯的乡亲们一起吃个杀猪饭?”
王鸿涛一眼就看出秦有田的打算,爽快地应道:“行啊,先分肉,肉分完你们爱吃什么饭吃什么饭,哪怕一顿全造完都行!”
秦有田能有什么打算?
无非是看到今天肉多想先合伙吃上一顿,轧钢厂总共就眼前十来号人能吃到多少?便宜还不是秦家屯的占?
说白了秦有田不过是想借两家共同东西给他自己做人情罢了。
但是想讨好秦家屯村人的是他秦有田可不是他们王家兄弟。
虽然王家兄弟也是秦家屯出来的,但他们对秦家屯村人可没什么好感。
当年王鸿涛他爸王大山还在的时候就是秦家屯这片最拔尖的猎人,家里光能围熊追猪的狠角色就有五六条。
猎犬猎犬,能帮忙打猎的才能称得上猎犬,能训练成猎犬的狗少,敢围熊追猪的猎犬就更少。
至于什么样的狗能成为猎犬,又是什么样的猎犬才敢于围熊赶猪这里先不讲,等下次有机会的。
这里先讲讲王家兄弟为什么会对秦家屯村人没好感。
按说王家兄弟出自秦家屯,怎么也应该对秦家屯村人有好感、有归属感才对,但其实不然。
之前讲到王家猎犬多,那么相应的收获也就多,而王大山又是个豪爽的,只要他打猎归来,秦家屯村基本每一户都会来人帮忙,帮忙拉猪卸货之类的。
帮不帮的上忙另说,关键是能带块猪肉回去。
说实话王大山一个人能带回来多少猎物?有多少活忙可以帮的?用得着每家每户都派人过来吗?
可王大山从没计较过这些,只要来人他都会多少分点,想着都是一个村里的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今天自己宽裕多帮衬点别人,以后万一自家落魄了也好有人能搭把手。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
后来时运不济,王爸王妈陆续撒手,两兄弟生活困难吃不上饭,一整个秦家屯肯站出来接济他们两兄弟的居然只有寥寥三五家!
那时王家兄弟还没成年,连家里几条大狗都护不住被村里人偷了吃去,只留下阿黄这条半大的狗崽子被兄弟俩抱怀里没出事。
要知道偌大个秦家屯两百来户人家,有哪家敢说自己没吃过王大山围猎出的肉?
他们就是这么回馈王家的?!
家里最后两条大狗被人打掉的那天晚上,兄弟俩抱着阿黄哭了一夜,也就是从那夜起兄弟俩彻底变了,变的世俗了,同时也看开了。
嫌你穷、怕你富、恨你有、笑你无!
呵..
……
当然,秦家屯让王鸿涛记恩情的人也有,但名单里面没有他秦有田,所以王鸿涛当众把他的意图驳了回去。
秦有田被王鸿涛一语道破心机,脸色稍有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个….既然你们不想吃杀猪饭我们也不勉强,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把猪先分了,然后各忙各的去吧。”
瞧瞧,这就是刚才还一脸善意的秦书记,此刻见事不可为二话不说就开始拆梯子,连样子都懒得装。
“行,那就现在分吧。”
王鸿涛也不想跟秦有田在这演什么表面兄弟的大戏:
“事先说好的一边一半,两头母猪咱们各一头,公猪劈开两半,带猪头的那份少分头花栗子,秦书记你先选。”
秦有田:“我选花栗子的那份。”
猪头不过十来斤,但花栗子却起码二三十斤,秦有田自然是选多的。
“行,半挂大猪,一头母猪,两头黄毛伢子两头花栗子,这些秦书记您拿好,剩下的就归我们红星厂了。”
吩咐自己人搬走公社的那份,秦有田恋恋不舍地走了。
说实话要不是知道单靠自己人打不到野猪,秦有田肯定不会把电话打到李厂长那去!
要知道红星厂分走的可是一半野猪。
形势逼人强,纵使秦有田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也没有其他办法。
往日仰仗的王家兄弟进了城,更重要是把阿黄也带走了,从此秦家屯这片再没一个能撑场子的猎户。
……
兴寿公社的人拿上野猪就走了,也没管轧钢厂人今晚吃什么,晚上睡哪。
如此表现自然惹得红星厂的人一顿埋怨,情绪最激动的当属傻柱。
“不是我说这都什么人啊?就这么说走就走了?也不问问我们今晚吃啥,晚上睡哪里?”
“真特娘的孙子!要在我们城里非好好批斗他不可。”
“咱们是谁啊?是轧钢厂下来的工人,是无产阶级的老大哥!”
“而且随行的还有保卫科战士,保卫科代表什么呀?代表着正…义….”
“谁敢在正义面前摆脸色啊?!”
“对不对?”
“当然了,除非像刚才几个那样的,他们几个就不是人对不对?”
“特么这路货啊,搁以前丫的标准称呼有仨,比如说明朝吧,这就叫太监,为什么呀?太监治国,这你们都知道吧?”
王鸿涛听了忍不住发笑:“行了傻柱,就你那点水平还在这儿说历史呢?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做饭去!”
说完,王鸿涛招呼众人上卡车然后朝自己那老房子开去,打算今晚在老房子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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