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晨。
王鸿涛正在院子里洗漱。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
“大茂哥你干嘛去,今天不休息天吗?”
王鸿涛坦然跟许大茂打招呼,嘴里含着牙刷的缘故口齿有些不清。
许大茂宿醉后有些头疼,于是晃了下脑袋挤出笑:“不休了,下乡去。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下次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今儿出去不确定啥时候回来,等回来了我请你喝酒。”
王鸿涛点点头:“行,那我就等着,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放心吧,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礼拜我准回来。”说完许大茂就推着车出了四合院。
“三五天?一礼拜?意思就是近三天肯定安全?”
王鸿涛暗暗记下。
就在王鸿涛洗漱完想回屋时候,易中海把他喊住,笑眯眯地说道:“小王待会空了上一大爷家一趟。”
“好嘞。”
王鸿涛爽快的答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的王鸿涛再看易中海笑容明显真诚了许多,至少不跟以前似的公式化。
回屋把东西一放,王鸿涛转身上了易中海家。
刚进得家门就听到欢欢那充满童真的笑声,定眼一看,原来一大妈牵着只兔子灯在前面跑,欢欢屁颠颠地在后面追。
兔子灯是一大爷亲手做的,以一大爷的手艺做个兔子灯也就随手的事儿。
几根篾片,几张白纸外带一些“鞋底线”,装上用废旧木头锯成的四个小轮子,点上红红的兔眼睛,再在兔儿空虚的肚堂内,安上一截红蜡烛,系上一根牵拉的红绳,兔子灯就搞定了。
虽然一大妈牵的这只兔子现在并没有点蜡烛,这已经足够让欢欢兴奋的了。
乐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今天不过是他来新家的第二天,但他能感觉出一大爷两口子对他们兄妹发自内心的好。
他们兄妹俩如今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
“怎么样一大爷,欢欢乐乐还听话吧?”王鸿涛笑着问。
单看易中海那笑的满是褶子的脸就知道这老登有多满意。
“哈哈,好,好!”
“我就没见过比他们还好的孩子!”
以易中海的城府本不该如此失态,即便真心喜欢恐怕也要装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想起自己曾在王鸿涛面前醉酒失态,还被他狠狠地撸了几把自己小平头,易中海就再拿不出七级钳工和一大爷的高姿态。
再有就是眼前这俩孩子确实给了易中海莫大的惊喜。
兄妹俩的来历、外表就不说了,收养的时候就已经明了。
易中海看过院里不少年轻人长大,傻柱、许大茂、后院老刘家的、前院老阎家的,再有就是中院的棒梗。
可那几个根本没办法和欢欢乐乐比,
尤其是贾家的棒梗,跟他一比欢欢乐乐简直就是来报恩的。看着乖巧听话的乐乐、还有萌哒哒的欢欢,易中海的心都要化了!
他恨不能把自己攒的养老钱全拿出来给他们花了,只为换他们的一声谢谢爸爸!
看易中海喜形于色的表情,王鸿涛同样满脸笑容,心里却在嘀咕:个老东西,当初不要不要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还不是得喊声真香?
….
“一大爷今天找我是??”王鸿涛开口问道。
易中海没回答而是转头吩咐一大妈:“老婆子你停会,先上屋把衣服拿出来。”
一大妈听见后把兔子车递给乐乐,自己进里屋抱了套衣服出来,笑着说道:“昨儿个一大妈上王府井逛街去了,寻思马上要转凉怕你没衣服穿,就上百货大楼给你买了套衣服。”
“你比比大小看合适不,要是不合适大妈找人改改。”
“哟,这可真谢谢一大妈您,和一大爷了,我这就穿上试试。”王鸿涛从一大妈手上接过衣服。
一旁的易中海全程保持微笑,默默看着。
一大妈买的是整套的棉衣、棉裤,过冬时候穿的那种。布料的颜色是当下最流行的工人蓝,小翻领,下边一排纽扣。
衣服上面一个口袋,不带盖儿,用来插钢笔或者装香烟,下面左右各有一个口袋,有盖儿,盖子上边还有颗纽扣。
模样款式跟中山装有些类似,但又没中山装那么正式。
易中海见王鸿涛只是对比下大小就提醒道:“别光拿着看啊,套上试试。”
王鸿涛也不客气,当着老两口面套上。
衣服和裤子都穿好后,王鸿涛拍拍衣服再跺跺脚,在易中海跟前晃了一下:“怎么样一大爷,还可以吧?”
易中海夸赞:“可以,这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一大妈也跟着附和:“也得是小王你身板子结实,穿上这身衣服别提有多精神了。”
看着帅气俊朗的王鸿涛,一大妈忽然想到了他的终身大事:“对了小王,你还没娶媳妇吧?要不一大妈帮你寻摸个?”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帮你留意。”
王鸿涛笑着拒绝:“找媳妇这事儿就不麻烦您了,毕竟这事不比别的,还是我自个儿找的比较适合。”
一大妈还想再劝,被易中海给拦住:“行了老婆子,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咱老一辈的就别跟着掺合了。”
接着易中海又微笑着对王鸿涛说:“我看这衣服就不用改了,待会儿小王你直接抱回去。”
“谢谢一大爷,那衣服我就厚着脸皮收下。”王鸿涛一脸欣喜道。
易中海作生气状:“谢什么谢?”
“跟一大爷还来这套?以后啊,缺什么、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上一大爷家来。”
“记下了不?”
“行。”王鸿涛爽快点头,接着说道:“改明儿我去找领导要点糖果点心票,欢欢乐乐指定喜欢。”
“一大爷您别拒绝,不然以后可不敢麻烦您二位。”
易中海两口子对视一眼,笑着点头。
王鸿涛又跟二老寒暄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王鸿涛走后,一大妈感叹着说了句:“小王这人挺实在的,不白占咱家便宜,能交!”
易中海笑着点头,对于一大妈所说的小王能交这点他表示赞同。
但是要说他为人实在那就呵呵了,这小子心思缜密、而且绝非善类,行事之老道即便是自己也自叹弗如,谁要是敢觉得他实在怕是被他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想归想,彼时的易中海早已经绝了跟王鸿涛作对的心思。
易中海看得很透,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什么化解不了的仇恨,无非是利益使然罢了。